由魏广几个侍卫保护,几人就往何铁栓那已经锁了两年,且早就荒凉的院子而去。
青砖院墙,大瓦屋舍,前后都以青砖铺设了道路。足以可见当初修盖时候,是下了大价钱的。
“这处院子光青砖就拉了好几天,是咱们这边第一家青砖瓦房。”此时的里正就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有些佝偻着后背长处一口气摇着头道,“我敢说庄稼院里这样的房子都少,就算是一般的宽裕人家也不会这般下本。”
许楚点点头,在行至门前时候率先上前一步查看了一番大门左右,以及那已经有些锈迹斑斑的锁子。
她忙活时候,萧清朗不做声响的站在她一侧,目光紧紧锁定那抹身影,而被袖子遮掩的右手已然悄然攥紧了自己贴身携带的短剑。
事关重大,他不能不查,但许楚的安危却也是重中之重。哪怕左右有魏广等人护着,他依旧不能全然放心。
待确定了大门没有问题,许楚才对魏广道:“劳烦魏大哥将锁子劈开。”
她的话音未曾落下,就见萧清朗已经挥手而起,而那紧锁的锁链应声而断。
也不知怎得,魏广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悄悄错开半步。哎呦,王爷最近的醋劲儿越来越大了,回头得了空闲,自个可得跟魏延那小子说道说道,以后出行除了王爷的安全,许楚的安全也得是头等大事了。
进了何铁栓家院子,入目便是青石缝隙中丛生而出的枯草,看起来当真像是许久不曾被人打理过了,荒芜的很。
萧清朗踏步向前,宽大的身躯笼罩起许楚来,一侧紧随着帮忙开路的确是魏广跟侍卫,倒是将许楚跟里正黄县令等人护在中间。此时黄县令几番想要表现自己,都碍于萧清朗面色阴沉严肃而不敢开口。
因为不知是否有机关暗器,且众人俱已见过那凶手杀人所用机关的狠辣,所以几人入门之后都打这十二分精神。
整个院子乃至屋里,都毫无人迹。尘土早已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也不见什么血案,更没有所谓的尸体。
可就在众人稍稍放下心时候,许楚脚下一绊,狠狠的趔趄了两下就要冲下栽倒过去。好在萧清朗手疾眼快,将人捞起微微转动步伐,闪开脚下那片泥泞。
待到站稳了,许楚才低头看过去,却见绊自己的却是几块隆起的青砖。而青砖左右,却是混杂着泥泞跟东倒西歪的杂乱枯草。
众人惊魂未定,见到她被稳稳当当的扶住了,才松了一口气。可在看到许楚蹲下身去扣弄那泥泞时候,一众人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跟着萧清朗的侍卫自然不会诧异,他们早就见识过许楚许姑娘的本事了,能让王爷都高看一眼的,他们自然是满心佩服。
倒是黄县令一众,在阴森森没有人气的宅子里,觉得瘆的很。尤其是看到许楚的动作,更是紧张的死死盯着,生怕会有什么怪物或是凶器破土而出。
萧清朗离得最近,在搂住许楚的一瞬间,眸光早已扫过那块凹凸之地。眼下见许楚也有所发现,自然不会光看着而不动作。
俩人几乎只有一拳的距离彼此蹲下翻动起那几块青砖来,片刻之后相视一眼,随后萧清朗叫黄县令上前,让其吩咐衙役深挖此处。
也不知怎得,随着案子深入,黄县令本来还稍有官威的县太爷,越发的开始习惯于听萧清朗跟许楚二人的吩咐。他稍稍纠结了一下,直到见那两位有些不耐烦了,才赶紧吆喝着人来帮忙。
因着几人并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就见为首的捕头拱手道:“不如小的去村里借几把铁锹来?”
“不用。你们用刀鞘或是佩刀挖就行,若下边真有异样,何铁栓定是没有埋的多深。多不过几尺,少的话......挖吧。”
萧清朗见衙役上前,就扶了一把脸色有些发白的许楚,语气关切担忧的问道:“怎么样?”
他的双手微微扶着她肩头,自然能感受到她突然有些瘫软的卸力。许是俩人想靠极近,饶是许楚额头上一层薄汗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那清亮赶紧的眸子此时也略带疲惫。
“没事,大概是这些日子熬的太狠了,有些气脱。”其实她心里清楚,大概是犯了低血糖。太久的透支体力,早晨为了验尸又滴水未进,没有昏厥都算是好的了。
因着古代并未有低血糖一说,而脸色苍白、心悸脉速、冷汗、四肢麻木或震颤、恐惧感或精神错乱的症状,多会被归结为虚症、所以她想了半天,也只能寻到气脱的说法。
此时萧清朗伸手将人拢到肩头之上,试探着摸了她的脉象,果然有些微弱。再看其面色青白,又盗冷汗。不过瞬息,他心里就有了计较。
“魏广,让人去村中冲了糖水来。”
魏广刚应声,就见里正开口道:“我家离这里最近,不如就去我家取吧。”
他倒不是为了巴结,而是村里的案子可还指着这两位呢。他人老心却跟明镜似的,那公子虽然也有能耐,可他却并不太信服。反倒是那女子,要是真连破几宗奇案,才值得把村子的安危托付于她。
现在看着她身体有恙,最担忧的莫过于自己了。所以,萧清朗一开口,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了。
衙役们表情沮丧的挖着泥土,萧清朗则扶着许楚在一旁暂歇。片刻之后,里正也端了碗过来。由于担心一碗糖水不够,他还下了心让自家婆娘冲了一水壶的黑糖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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