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物是人非,如今大姐做主给莜娘存下的嫁妆还在,可她与红妆楼的姐妹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玉娘几个,连带着莜娘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倒是叫人瞧着心酸。
几人又寒暄说道了几句,许楚跟萧清朗才迈步入了厅堂。
房间外间跟里间被一展巨大的屏风间隔开来,只看外间收拾的整齐洁净,毫无紊乱之处。且里间似是熏着淡淡的熏香,隐约飘散出来,却并不恼人。
玉娘三人间许楚跟萧清朗前来,赶忙福身行礼,虽没有言语却也并无巴结之意,瞧着倒是不卑不亢。
“三位还请节哀。”同为女子,所以问询玉娘等人之事,自然是由许楚来才妥帖一些。“今日事出突然,我们几人便应了宋大人的吩咐前来依例询问,若有不周全之处还请谅解。”
“不知姑娘想问什么?”玉娘强撑着精神开口,脸上虽然带了笑,却也十分勉强,瞧着让人不由怜惜几分。
许楚见状,连忙让人落座。待到众人坐定,萧清朗执笔记录之时,而莜娘则一声不响的回到里间,倒了茶水送来。她并不言语,就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将茶盏放到各人跟前,之后再次躲闪到玉娘身后。
“不知你们是否曾来过莲花山庄,又或者是否与金老板或是金家人有什么私交?”
玉娘面露苦涩,“不瞒几位说,我们多年前的确来过山庄,甚至于红妆楼真正的东家就是金老板。十年前,我与大姐、隐娘三人自赎,却不想离开风尘之地之后,竟然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正当此时金老板寻到我们三姐妹,言说看重我们的技艺,所以愿意以重金建造红妆楼以求成为锦州城的消金窟。”
“后来几年,金老板生意渐渐做大,好似忘了红妆楼一般不再插手。好在红妆楼在大姐手下盘活过来,更是渐渐成为锦州城屈指可数的雅坊所在。”
“而这次我们之所以孤身前来,也是大姐说要还金老板这份人情。加上当时金家就派了两辆马车,除了我们姐妹乘坐的之外,余下一辆马车正好装表演所用的器具,所以就并未带仆从婢女随行。”
许楚点点头,若按她所说,只是来个一两日,带不带下人倒是也没什么妨碍。不过她也敏感的察觉到她话中隐含的意思,“也就是说,莜娘并未与金老板有过接触?”
“是,莜娘来到红妆楼的时候,金老板已经不管楼中的事物许久了。所以,她与金老板也算是素未谋面,更不会有什么交往了。”
她的话音落下,就见莜娘也跟着点头,“我平常除了唱歌,极少在人前露面,更不曾涉足过莲花山庄。这次来,也是第一次......”
许楚见玉娘轻轻拍着莜娘的手背,以缓解她的紧张,心道也不知这莜娘遭遇过什么,怎得如此怕生。她略作思索,不再逼问莜娘,只问道:“昨夜谢娘曾独自出门,不知几位可曾有过察觉?又或者是否知道她去往何处,所为何事。”
“昨夜我与大姐在同床住,不过可能是白天舟车劳顿有些疲倦,我并没有听到大姐出门的动静。”玉娘仔细想了想,说道,“今天早上大姐也没有提起,不过大姐倒是有拜月的习惯,不知是否为今日的表演求月神去了......”
她的话音落下,就见许楚将视线看向了隐娘跟莜娘。俩人对上她询问的目光,也连连摇头,表示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许楚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玉娘,见她神情并无作假痕迹,才迟疑着问道:“那几位昨夜可有听到外面的喧闹声?”
昨夜萧明珠的一声尖叫,惊动了金福金管家跟好几个下人。而他们查看竹林时候,为了给自己壮胆,闹出的声响动静也不小。而隔着不过百米,只有半堵墙的锦绣园,不可能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不瞒你说,我还当真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喧闹。”玉娘或许看出的许楚眼底的质疑,于是指着睡觉最轻的莜娘,无奈的解释说道:“说来也奇怪,昨夜我们睡的都极沉,我素来有起夜的习惯,可昨夜也不曾醒过来。就连一向容易惊醒的莜娘,也不曾听到任何响动,今早时候我还调侃没想到离开红妆楼我们一觉都能睡到日上三竿了!”
一旁执笔的萧清朗闻言也微微蹙眉,只是他也知道此时不适合他开口询问,一旦他开口必然打乱许楚的思路。所以,他只在纸张一侧简单勾画几笔,以示疑点。
“那......”许楚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不过面上却并不显露,她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谢娘衣服之下的纸扎人,三位可曾见过?又或者是否是谢娘自己所准备的道具?”
隐娘跟莜娘再次摇头,反倒是玉娘神情踟蹰,回头让俩人先行进里间收拾一下衣物以备过几日离开携带。待到俩人离开之后,她才满心疲倦道,“那纸扎人并非我们所带来的,于我们而言,那种晦气的物件根本就是避之不及的,又怎会携带使用。”说道此处,她稍稍停顿一瞬,半晌才似是下定决心那般缓缓说道,“只是曾经大姐收过一个徒弟,那孩子家中便是做纸扎人的......”
“那你可知那户人家是谁?”许楚突然听到可能跟此案中关键线索有关的人家,精神陡然一怔,急忙追问。不过她也看得出,玉娘将隐娘跟莜娘支开,怕是也有不好言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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