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萧明珠刚进了萧清朗的房间,就见金福带了两个厨娘送来了食盒。
“哎,今日的早饭怎得就这么点?”花无病打开食盒一瞧,不由得斜眼看向金福,冷哼一声说道,“怎么的,以为我们是外乡人,就这么糊弄我们?”
“公子息怒,这实在是不得已的事儿啊。山庄的采买寻常都是每四天一次,眼下因着老爷寿宴才多置办了许多吃食用度,这才堪堪能供的上这么多人的吃喝。可是眼下山路受阻,山庄里的方方面面的人都要吃饭,所以咱们也只能稍稍缩减各位贵人的食材,免得不等山路修通山庄里就断了粮。”金福也算得上是老江湖,加上他一直负责这山庄众人的吃住,所以早就对花无病一行人的背景打听了个清楚。
要说那位看似矜贵的周公子只是个富家公子的话,那眼前这位花公子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虽然他没跟这位打过交道,可光看宋德容宋大人明里暗里对这位的恭维跟巴结,就知道他非富即贵,至少也是官家子弟。
众所周知,大周朝京官之中,文官之首的丞相大人,就是花家的人。所以,这位花公子难保跟那位没有关系。
如此一想,他的态度就更加殷勤了。
“公子放心,现在山庄中所有的饭菜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您几位的食盒比旁人的只会更精细更足量。”他说着,就挥手让身后的另一个厨娘将手中食盒放下,然后亲自打开说道,“这银耳燕窝汤最适滋补,还有青菜瘦肉粥也是打地窖里新取出来的食材所做......”
花无病见他态度还算恭敬,而且也确实准备了不少,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他倒是不计较自个吃用,左右什么美味珍馐他都曾吃过,时间久了反倒是对吃用不甚在意了。可是自家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可不能委委屈屈的。
再说了,别说他眼神差,没看出萧清朗刚刚沉下来的脸色。
只要一想到阎王生怒,他心里就犯嘀咕,生怕会被牵连。要知道,论毒舌论腹黑,他根本比不过那位。
这大概也就是成了一种习惯,否则花无病应该会想到,萧清朗的性子素来内敛,而且甚少借机发作,更不会牵连无辜。
几人落座,花无病认命的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然后眼睁睁看着萧清朗,自然而然的从他手里接过半盏燕窝送到了许楚手边。
他嘴巴张开,看了看自个空空无物的手,又瞧了瞧许楚跟前晶莹剔透的燕窝,最后默默哀叹一声。然而,还没等他端起下一碗青菜瘦肉粥呢,就见那冒着热气的碗再度离开了视线。
“我说你这就过分了昂,怎得我拿什么你就要什么啊?”花无病斜睨一眼萧清朗,愤愤道,“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许楚拿着勺子舀粥的手微微一顿,眨眼看了看淡淡喝粥的萧清朗,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一碗肉粥跟半盏燕窝。
“明珠,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多吃点滋补的养养身子。”许楚说着,就将手边的燕窝再度倒回到白瓷碗盏里,然后推到了萧明珠跟前。
这么一来一回的转送,倒是让饭菜的热气散了一些。
萧清朗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花无病默不作声的夹了爽口的素菜到许楚盘中。而花无病则瞋目结舌,懊恼不已,心里埋怨道:让你不长脑子,怎得就忘了那位阎王最是护短啊......尤其是护许楚的短......
不过好像许楚挺护明珠的,于是,蔫巴颓废的他将希冀的目光看向了萧明珠。其实抱媳妇的大腿,也不算丢人不是?
粥煮的火候刚刚好,不浓不稀。味道也并未因着加了肉末而油腻,反倒是因着熬煮冬季鲜有的青菜而清爽不少。
几人用过早饭后,萧清朗就拿出了昨夜由魏广所执笔记录下的供述来。
许楚接过来时候,就见那一小摞纸张中,已经被人用朱红色的笔勾勒出了几处回话来。
她看了一眼萧清朗,心里却是格外轻松。以前不曾有人相帮,这些事情只能由她一点点的梳理,费心劳神后的疲倦当真难受。可如今,她不仅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想用的手段验尸,且还能放心依靠着一个人,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却的确很是新鲜。
“按着隐娘的说法,她听到了两次开关门的声音。而按莜娘所说,第一次是金福送夜宵,第二次是她追出去请厨娘送热水。”许楚神色禀然,轻轻蹙眉,“而金福说,当时他让两位厨娘回厨房打热水送来,而他则陪着莜娘暂等......”
萧清朗闻言,轻笑说道:“不仅如此,当时有巡逻的下人也看到了二人,所以他们所说的话表面上看,几乎是毫无破绽。”
一旁萧明珠也接过了那些纸张,几项对比,当真是有二人之外的人证。她疑惑道:“既然没有疑点,怎得三叔还给标注出来了?”
许楚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就是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的疑点。”
莜娘怕生,尤其怕与男性相处。就算金福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可到底也是男人,所以按着莜娘的性子而言,她应该是避之不及,又怎会跟他暂等厨娘?
就算是要等,她也应该是回到房间跟隐娘一起才对!更何况,她还露出了最大也是最明显的破绽。
“你们说,玉娘会不会在金福送宵夜之前,就已经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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