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着许楚的意思,自然是尽快去宋家查看个清楚。奈何对于萧清朗来说,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在萧清朗越发冷清的表情之下,许楚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先去用了早饭。
熬得浓稠清香的小米粥,许是放了红枣,还有淡淡的甘甜。再加上简单白净还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倒是让当真勾起了许楚的食欲来。
“哎,这味道…………”许楚双眼睁大,疑惑得看向萧清朗。
萧清朗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早偶然听到下人说,城里有一户人家开早食铺子味道不错,且那户人家是从苍岩县迁居而来。于是,我就让人去买了一些。”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可落在许楚耳中,却觉得格外感动。
纵然活了两世,可是她也未必会没有乡愁。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若非是为了她,向来不愿耽搁功夫的萧清朗,又怎会注意到下人说什么!
吃完饭的空挡,萧明珠而匆忙跑过来了,见自家三叔跟楚姐姐还未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打算早起陪同楚姐姐一同查案,却没成想,昨夜因着花孔雀凑齐聘礼的话,做了一整宿的梦。倒是耽搁了早上起床,天知道她看到天色大亮,楚姐姐早已不知踪迹的时候,心里是多懊恼。
不过现在看到楚姐姐几人走到门口,她不由得拍拍心口窝,庆幸自个脚下功夫了得。
萧清朗见萧明珠的一番不让去誓不罢休的模样,心里倒是觉得好笑极了。没想到,有了小楚在身边,让这下丫头对验尸跟查案竟生了这么大的兴趣。
要知道,以前虽然她也总缠着自己一同办案,可总归因着年纪小玩心大而半途而废。甚至有时候,她会因忍受不得道路忐忑风餐露宿而半路溜走。
如今,却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成长。
他心中感慨一番,回头让人准备了些点心放到马车之上。而后,默认还痴缠着许楚的萧明珠一同随行。
光影自微微晃荡的惟裳之间疏漏进来,将清晨的冷意驱散,也让细细簌簌落了半夜雨丝的潮气散开一些。外面日光之下,微显氤氲,而车内晦暗明灭的光线之下,半隐在隐隐中的萧清朗,坚毅的面庞五官也因着手上新得的消息而愈发冷峻。
“这是侍卫刚刚送来的资料跟卷宗,是关于张生跟张肖氏、张仇一家三口的。”萧清朗将一干信件跟记录递给许楚,顺带着将她手边已经发凉的手炉拿过来。他动作自然的揭开其上镂空盖子,而后将里面的卵石一一取出,放到马车上的火炉上烘烤。这卵石是他特地让人挑选的,极为圆滑漂亮,就算烤一时半刻也能存下许多余热。
“这么快?”许楚伸手接过那叠纸张跟册子摊到桌上打算查看。
“你且看看其中是否有不寻常之处。”
卷宗跟之前所看的并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张肖氏的来历也算清楚明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比上次的多了许多信息,在翻看到张仇的卷宗时候,许楚忍不住脸色肃然几分,点了点手指疑惑道:“张仇的生辰是腊月十六?”
萧清朗跟许楚默契的对视一眼,显然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一旁填补肚子的萧明珠被俩人弄得一头雾水,想了想她干脆将脑袋凑到许楚旁边跟着看起卷宗来。可是,无论怎么看,都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要不耻下问,于是她连声问道:“腊月十六,有什么问题吗?”
许楚看了她一眼,笑着将自己的手札打开,翻到昨日在宋府记录的那一页,反问道:“你这次看看,是否有不妥?”
第二百零四章 霞姿月韵
萧明珠看着手札上的字,此时也顾不得诧异那字迹像极了自家三叔的,只管用心翻看。片刻后,她惊呼一声,“宋老夫人受惊落水那日,正巧是腊月十六!”
许楚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再者,且不说宋老夫人出事与这一日是否有关。只说他的生辰就有问题,按着张三跟张肖氏的卷宗来看,他们二人是四月二十六成亲,张肖氏的户贴也随即落在了张家。可是,四月成亲,就算当月张肖氏怀上身孕,那十月怀胎,也该是正月抵乃至二月底生产才对。相较于正常的生产,张仇的出生足足早了将近两三个月。”
“是哦,那也许是未婚先孕?或者是张生糟践了张肖氏,张肖氏迫不得已只能下嫁呢?”萧明珠想到之前她在三法司听说过的案子,好像也有好几户这般情况的。
许楚摇摇头,将张三的卷宗取出,又将几封侍卫所记录的信函展到萧明珠跟前便于她阅读。
“张三虽然有老千的名声,可在街坊跟赌友间,并没有调戏民女跟妇人的名声。甚至,他就算赢了钱,也极少跟着别的赌友去花楼寻欢作乐。这样的人,要么当真是洁身自好。要么就是,不喜女色。”许楚收回信件跟卷宗,摇头道,“公子所派去查他的人,回禀说他的赌资甚少拿回家中,就算最初十赌九赢时候,都不曾见他为家里添置过一分半点的物件。反倒是,常常逼着张肖氏给他拿钱,为此一家三口吵嚷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他的钱去了哪里?就算后来赌场发现他手段高超后,极少让他下场了,那他应该也有些银子才对。既不给家中花费,自己生活的费用还需跟张肖氏要,且他没有任何其他花项,那他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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