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朗,老夫听闻世人传颂你是难得的高人,所以好意邀请你前来赴宴。却没想到你如此狠厉,一言不合就将旁人置于死地!”刘让莫皱着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亏得老夫与宋大人如此信任于你。”
“大人与他还费什么口舌,如今人赃并获,容不得他抵赖。”
“对,赵知事说的是,我等皆亲眼所见,他将短刀刺入魏家公子的胸前,让魏家公子当场毙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是早有预谋,定要将萧清朗置于死地。
刘让莫见在座的众人皆开口证明,心里满意之际,随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目光沉沉的看着萧清朗,厉声道:“周云朗,此时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俯首认罪!”
相比于刘让莫等人的疾言厉色,萧清朗神态倒是坦然的多。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挑眉说道:“刘大人未免太心急了些,大人为官多年,难不成不知命案流程?如今魏家公子气息全无,难道不该先寻个仵作验尸?”
刘让莫被他冷凝讽刺的眼神看得一怔,他总觉得那淡然的笑里含着说不尽的冷冽跟凶煞之气。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脸色阴沉起来。
其实他对周云朗的身份只是将信将疑,只是事关大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至于旁的,纵然他有通天的关系,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商户。
就算真捏死了他,料想周家也不敢以卵击石的对抗他们。更何况,要论关系,一个还算不得是皇商的书店,自然比不上曾让朝堂大臣大惊失色的容公了。
想到这里,刘让莫就认定只怕他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故弄玄虚罢了。自然的,刘让莫刚刚阴沉下的脸色,也就稍稍好了一些,心里暗嗤道:难不成还能是皇亲国戚?
“罢了,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请仵作。”
这次前来的仵作,并非于许楚交好的李仵作,而是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显然,今日所设之局是他们早已谋划好的,以至于连仵作都不愿用锦州城衙门常用的老仵作。
那仵作验看之后,起身对刘让莫方向拱手说道:“大人,魏公子是被短刀刺中心口处而毙命。魏公子身上没有旁的损伤,只有这一处致命伤。”
“另外,衣服上的血迹有沾染情况,显然是凶手行凶之事无意间留下的痕迹。以此推测,凶手手上应该会染上血迹。”
刘让莫眼神微动,嘴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却在一瞬间之后恢复了之前的悲愤神情。
“现在,你可有何言辞可以狡辩?”
那番模样,当真将一个刚正却又心痛的好官形象诠释的极好。
“一言不合当众行凶,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纵然家财万贯,本官也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说罢,他阖上眸子,冷冷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明日一早开堂问审,一告慰魏公子在天之灵。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有了之前那一句穷凶极恶,似乎此时下格杀令也有了几分义正言辞的意味。况且,又哭的死去活来要周云朗偿命的魏夫人,又有刘让莫早已安排好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动,纵然有人觉得奇怪,却也不肯在此时招惹是非。
第二百四十一章 靖安王到
眼看就要兵戎相见,甚至衙役亦然上前,意欲将人擒下。
许楚脚步微动,想要上前阻拦,可就她刚一抬头就看到萧清朗递了个眼神过来。
她脚下一顿,只一个愣怔的瞬间,就听到厅堂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声。
“本官听闻刘府设宴,想着我也许久不曾在人前露面了,于是便不请自来,好与各位同僚热闹一番。刘大人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人未到,声先至。接着,许楚就看到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精神奕奕的踱步而来。
许楚瞬间明白了萧清朗刚刚的意思,原来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这场鸿门宴,就算不闹出人命而是出了旁的事端,也会有许勤和等人前来解围。
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只静静的打量起那位许大人来。
一袭玄色锦袍,深蓝色的腰封,还有一枚有些褪色的荷包,身上再无多余的一物。看得出,因为多年的软禁,使得他身体有些消瘦。许楚仔细一想,若自己落入他那般境地,求救无门多年,大概不崩溃也要丧失了斗志。可这位大人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再度恢复曾经的风采跟手段,其心智之坚定可见一斑。
这么一想,许楚对他就生了许多敬意。
显然这几日他也颇为操劳,所以纵然面容整洁,可却难掩疲惫与眼底乌青。
若是说宋德容有些小家子气,眼界窄。假刘让莫是老谋深算,眉目之间满是算计的话。那这位许勤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被人围困刁难着的萧清朗,见他并无异样,才再度笑道:“不知刘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
见许勤和到来,刘让莫脸上难免露出个阴沉的表情。就连那些个依附于他的官员商户,此时都不由得噤声不言语了。
许勤和可并非他们能拉拢的,否则刘大人也不会如此头疼。更何况,他与刘大人可以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刘大人想要取而代之,这事儿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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