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位靖安王当真懂了人事儿,知道男女在一起的美妙,继而软了心肠,那将时不时说自家女儿也就有了希望?
且不说那些有嫡女的妇人是何心思,便是一些男子此时心里也翻滚着各种可能。家里没有嫡女的,脑子里也不断盘算着旁支有没有教养好模样端正的闺女能过继......
今日到场的官员与一些贵家公子虽然也惊愕,可是神情还多半能绷得住。只是女眷那边,私下的议论可就多了。
“今日我家老爷下朝之后,说皇上给靖安王赐婚了。”
“哎,是哪家的闺秀啊?怎么也没瞧见哪家的夫人提起啊。”她们来的算是晚的了,一般而言有皇上赐婚这种足以光宗耀祖的事情,是个人都憋不住炫耀的吧。
虽说这个消息让不少消息不灵通的人都心头一震,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想着,既然王妃之位没有想头了,那靖安王府的侧妃也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只是还没等她们盘算好呢,刚刚开口的夫人又说话了。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们各个都错愕的目瞪口呆起来。
“哪里是什么闺秀啊,据说就是前些日子在三法司出了风头的许寺丞。”
“怎么可能啊......”
“那许寺丞不就是个乡野仵作女么?那出身,哪里能配得上王妃的名头啊?”
虽说她们心里惦记着靖安王府的权势跟地位,可是要将家中嫡女送去做妾,且还是在一个乡野丫头手里做妾,怎么想都觉得没脸。
倘若真那样做了,许是能攀上王府的关系了,可是家中其她的儿女又该如何自处?
对于那些生了心思,又或者彻底熄灭心思的人如何想的,萧清朗自然是浑不在意的。此时,他正眼底带着浅笑将许楚扶下马车。
因为担心许楚的裙摆碍事,他还体贴的伸手帮她将裙摆微微提起,免得下马车的时候踩到。
萧清朗本就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的模样,单是那容貌就足以胜过京城之中养尊处优的各家公子来。再加上,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当权者的贵气跟威严气质,使得他无论是身处何地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而今,素来冷面无情的他,骤然露出温和体贴的姿态,可不就晃花了一众闺秀的眼?
更有甚者,简直恨不能以身替代马车里下来的女子。
待到瞧见那女子的面容之后,又有不少闺秀眼底一暗。她们素日里听惯了许楚许大人的话本子。想着,惯是会验尸的她,纵然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合该是瘦小黑黝的,又或者是五大三粗,面目可憎的。却没想到,今儿瞧见了,竟然全然与她们相像的不同。
却见她举手投足都从容镇定,目光远远扫来,竟然与靖安王有几分相似,迫的她们一时之间有些自惭形秽了。
这般一对比,自然就又有许多人歇了心思。
一来是靖安王给她们留下的肃穆冷情印象太过深刻了,谁也不敢哪家里做赌注,毕竟身在高门之中谁家没有些龌龊事?二来,刚刚王爷看过来的视线,毫无感情,冰冷至极,使得她们浑身发寒,哪还敢再生旁的心思?三来,这位许大人得了圣上赐婚,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准王妃了,而她们要是真想入王府,必然要比她矮上一头。虽说王府门高,可要让她们称一介仵作出身的王妃为主母,实在也是叫不出口。
有心思通透的,纵然心中起过涟漪,这会儿也将自己的小心思收敛的一干二净了。
当然,有些被萧清朗的美色迷惑的,心中是何念头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许楚跟萧清朗前后往齐王府门前走的时候,就见萧明珠满脸兴奋的带人迎了出来。
她本就粗线条,性情耿直,自然也就没瞧出门前站着的许多人探究或是深思的表情。
当然,她对自家楚姐姐与三叔同车而来,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们俩人在一起多时,又日日一同进出衙门,在萧明珠眼里早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再者说,三叔跟楚姐姐的婚事,那早就是她意料之中的,若此时二人还分彼此故作疏离,那才奇怪呢。
萧明珠兴致盎然,心情颇好道:“楚姐姐,你终于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冲着萧清朗挤眉弄眼,而后拉着许楚就先进了王府。
显然萧清朗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丫头素来如此,更何况她一直当自家小楚为师为友,感情当然比旁人要深厚一些。
清秀俊朗的他,此时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倒是让旁边行礼的人心里又是一凛。
按常理来说,与王爷一路而来,必然是要以王爷为尊,其他人皆要行走在他身后以示恭敬。而那位许大人,一出场先于王爷并肩而行,旋即毫无征兆又无行礼告罪的同郡主先走,偏生王爷还毫无怒意......
看来,许大人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可是不轻呢。
到如今,在场的人再没有谁怀疑王爷亲自求圣上赐婚的心意了。更没有人暗中揣测,是皇上欲要留用许楚,所以才赐婚的......
毕竟,身处在靖安王的位置,也无需靠讨好女子而留用其在三法司。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皇上强行赐婚,那靖安王实在也不必在人前做到如此地步。况且他看向许大人的眼神中的宠溺跟爱意,也实在不像是作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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