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禅有些害怕。
杜先生这是……怎么了?
何生楝看出白思禅的紧张,打破了这片僵局,开个玩笑:“杜叔,你这是去捞鱼了吗?”
杜鹤宛若大梦初醒,笑了笑:“忘记带伞了。”
——杜鹤家在城北,何家在城南,几十里,他走过来的吗?
杜鹤没有说的是,一接到何生楝的电话,他就开车冲了过来。
快抵达的时候,他撞上绿化带。什么东西都没拿,杜鹤徒步跑过来。
先前只想着见见思禅,可见了她之后,杜鹤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想,啊,吓到女儿了。
这可真是糟糕。
杜鹤又踉跄地退了出去。
管家站在门外,低声问他是否需要换衣服。
杜鹤沉声说:“需要,谢谢。”
餐厅内,何生楝取了新的勺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微笑:“杜先生可能喝多了,你别怕。”
白思禅摇摇头。
她刚刚只是被突然吓到了而已。
当何生楝问她是否需要休息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何生楝径直将她带回自己的卧室。
看着这明显是男人卧室的白思禅犹豫了:“难道我们要睡在一起吗?”
何生楝指了指房间内的沙发:“你别担心,我睡那里。”
他解释:“如果不睡在同一个房间,会遭人怀疑。”
嗯。
他说的也有道理。
有人敲门,杜鹤的声音传过来:“阿楝,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何生楝一出去,就听到杜鹤不怎么愉快的声音:“你今晚要和思禅住在一起?”
白思禅停下了整理行李箱,蹑手蹑脚走过去,仔细听。
什么都听不到。
这房间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叭。
将自己的睡衣拿出来,反复叠了几次,白思禅终于冷静下来,决意在今晚要与何生楝说清。
——先谢谢他收留自己,然后询问离婚事宜。
等到何生楝进了房门,白思禅一番话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最终又慢慢地憋了回去。
不行,还是得想想怎么说才好。
何生楝坐在书桌钱,打开了电脑屏幕,似乎要工作了。
白思禅鼓起勇气走到何生楝面前:“何先生,谢谢你肯收留我。”
何生楝声音淡淡:“举手之劳。”
白思禅继续说:“咱们什么时候离婚啊?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她眼巴巴地瞧着他。
何生楝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她身上,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所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睡过就能扔的?”
……啊?
他合上电脑,步步紧逼,直把白思禅逼到墙角。
白思禅仰脸,只能瞧见他微弯的唇角。
何生楝俯身,在她耳旁低语,慢条斯理:“思禅,你惹错人了。”
看着白思禅懵懵懂懂的眼神,何生楝笑了。
他轻声说:“思禅,难道你还没有发现,我在追你吗?”
第17章 等你
白思禅短促地“啊”了一声,讶异地瞧着他。
过了一阵,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您别开玩笑了。”
吓的连敬称都出来了。
“我为什么和你开玩笑?”何生楝笑了,揶揄她,“我可不会以欺负小姑娘为乐。”
才怪。
白思禅脸都快憋红了,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何生楝反问她:“哪里突然?”
白思禅说:“这和我理解中的不太一样……电影中啊,书中都有写,感情应该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我们才见了几面,你就突然这样说——”
“我现在不正是和你培养感情吗?”何生楝摸了摸她细绒绒的头发,微笑着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是在说,你突然就追求我,太草率了吧?”
白思禅的眼睛很亮,因为傍晚时刚刚哭过,现在眼角还是红的。
像极了小兔子。
何生楝慢慢地说:“思禅,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着,如果那天和你登记结婚的人不是我,如果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咱俩如今还是陌生人?”
白思禅点头。
何生楝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侧的沙发上。
明明空间很大,但何生楝紧紧贴着她,将她困在这一方小角落中。
何生楝说:“如果以上都没有发生,那么今晚,你依然会在这里。”
白思禅迷茫地看着他。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读大一时,你是在北州训练营进行的军训对吧?”
白思禅点头。
“那时候我也在,你教官姓赵对不对?”
“……我不记得了。”
何生楝说:“你那时的教官是我朋友,他和我讲,自己手底下有个娇气到不行的女孩,一晒就蜕皮,只能天天病秧子一样待在树荫里。”
白思禅有些窘迫,解释:“但我真的没法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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