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美珍指着他笑:“瞧瞧,开始对他这个母亲的做法不满意了。你少与这种人接触,不了解,你越是回避,她们就越觉着能磨下来。你得叫思禅明明白白地给拒绝透了,她们才肯死心。”
何生楝不置可否。
他也知道母亲的心思,不能叫人一直护着白思禅,总有些事情,她得自己去面对。
何生楝起初也曾想过让她自己处理,但与她相处越久,就越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让她失望。
那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怎么能敌得过豺狼虎豹呢?
只要他在一天,就能护着她一天。那些污秽的东西,都别想伤害到她。
说话间,母子俩互相看了一眼。
付美珍错开目光,问白思禅:“思禅,你今晚上想吃些什么啊?刚好啊,老何今晚回国,你也该见见他。”
老何,说的是何生楝的爸爸何一鸣。
白思禅自己之前偷偷摸摸地搜过他的照片,是个看上去就很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
到了晚上,何一鸣板着一张脸进了餐厅,锐利的目光落在了白思禅身上。
白思禅张口叫:“伯父好。”
没提防何生楝娶了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包子,何一鸣有一瞬间的呆愣,转脸看着何生楝:“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还真是个小姑娘啊。
要不是知道儿子先斩后奏领了证,何一鸣甚至怀疑这是他骗来的高中生。
何一鸣绷着脸,应了一声。
他就何生楝这么一个儿子,不知该如何与女儿相处。
尤其是这看上去就乖乖巧巧,招人疼的小丫头。
何一鸣更是连声音都放轻了,就是怕吓到她。
他客客气气地对白思禅说:“你和阿楝结了婚,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也别总是伯父伯母地叫了,该改改口。”
白思禅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妈。”
付美珍立刻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翡翠嵌金丝的,富贵气逼人;她拉着白思禅的手,就往她手腕上套,笑眯眯:“这算是改口费。”
何一鸣倒犯了难,他一个大男人,身上也没什么好拿出来送的。沉吟片刻,他问白思禅:“你觉着城北梦乡那边的小洋房怎么样?”
那片是去年刚完工的楼盘,白松打算在那边买上一套,有因为高昂的价格而犹豫。
白思禅不解他的意思:“挺好看的。”
的确好看,旁边就是著名的清灵河。
何一鸣说:“明天让何生楝带着你去办过户手续,就当是改口费了。”
……啊?
白思禅目瞪口呆,她哪里收到过这样贵重的礼物,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
“给你你就收着,”何一鸣皱着眉,“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和上次何生楝的口气如出一辙。
这还真是亲父子啊。
何一鸣倒是没问些其他的事情,在他看来,何生楝在正当成婚的年纪领了证,是件挺合情合理的事情;唯一不太妥当的,是没有举办婚礼。
不过何生楝也解释了,说因为白思禅还在读书,怕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要等她毕了业,再举办婚礼。
至于以后生孩子之类的事情……
何一鸣与付美珍的意见基本保持一致:“你们看着办,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
白思禅原本还有些不安,有了何一鸣这句话做保证,彻底放下了心。
她从未和何生楝提过孩子的问题,但两人都默认了此时并不适合生育。
白思禅想继续读书,在自己热爱的it行业更进一步。
生孩子会花费掉一个人巨大的精力,在一个月前,她还在和祝杏好纠结买香草味还是海盐味的冰激凌,猝不及防一脚踏进了婚姻,白思禅还未将自己摆在妻子这个角色上。
更别说孩子这种事情了。
吃完了饭,付美珍便上楼睡美容觉,何一鸣跟在她后面。
快要走出餐厅的时候,白思禅听到何一鸣紧张兮兮地问付美珍:“我刚刚说的话还行吗?没吓到思禅吧?”
付美珍笑了,声音轻浅:“瞧把你给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那你帮我擦擦。”
……
公公婆婆真的好恩爱啊。
白思禅羡慕的都要星星眼了。
难怪会养出何先生这么好的人!
嗯……确切地说,是床下的何先生;一上了床,何先生就变的好坏参半了。
何生楝瞧着白思禅喝完了一杯子牛奶,站了起来,问:“我们是不是也要开始休息了?”
白思禅左顾右盼:“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课设没做完呢。”
何生楝笑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白思禅脱口而出,又掩饰:“你又不会。”
何生楝扬眉:“谁说我不会?”
他也曾学过。
白思禅讶然。
她倒是不知道。
正巧课设上还真的遇到了难题,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解决办法来。既然何生楝也会的话,正好可以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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