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果然大方!
刘湘婉忙拦住她:“姨娘,我信,这钱我收着还不成,”见她抿嘴含笑,神色踌躇道:“姨娘,爹爹给了您不少银子?”
黄姨娘含笑点头。
刘湘婉继续问:“大约有多少?”
黄姨娘愣了愣,不明白姑娘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已告:“自你弟弟生下后,陆续给了我三万两的体己。”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爹爹……好大的手笔!
难怪有人说‘繁而不华汉川口,华而不繁广陵阜,人间都会最繁华,除是京师吴下有’,爹爹连任苏州知府,这六年想必没少往兜里揣银子,若不然也不会一出手便是几万两。
刘湘婉紧紧拽着姨娘的手,眼里泛着精光,小声耳语道:“姨娘,眼下爹爹心里还有您,不若趁此机会多从他那里套些银子如何,要知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如今咱们有了弟弟,还是早些为他打算为好,待得日后我们跟随爹爹回京,还不知道大宅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说银子多了好傍身啊!
黄姨娘惊了:“姑娘?”
“姨娘,你想想弟弟本就是庶出,又与大哥年岁差了这般多,待大哥羽翼丰满,弟弟还是个稚儿,且大哥背后还有太太的娘家势力,反观弟弟呢?须知爹爹老了后,庶子是没有权力分得祖产,即便太太心慈,可爹爹膝下已有不少儿子,再说他正值壮年,日后还会有儿子,到时弟弟该怎么办?”
越说黄姨娘脸色越难看,紧紧拽着姑娘的胳膊:“姑娘……”
刘湘婉继续动摇黄姨娘的内心:“姨娘,我们身边只有赵妈妈最为可信,且她的卖身契早已还给她,不若您使使法子,让爹爹给她落个户籍,这样我们买田地或是铺子都可以挂在她名下。”大凉朝妾室除了偷偷私藏银子外,名下不能有任何私产,倘若一旦被太太查出,没收东西不说,说不定直接将你打杀了。
“为赵妈妈办户籍倒是容易,可置办私产找谁呢?”此打算必须隐蔽行事,不能透漏一丝一毫风声不说,且她们身边没有得力的管事可用。
刘湘婉似笑非笑吐出二字:“刘铁。”
黄姨娘摇头:“若让他去办,老爷肯定会知道……”
刘湘婉笑的贼兮兮,一脸的算计:“知道就知道被,若爹爹打心眼里心疼您与弟弟,说不定知晓后直接置办好将东西交到您手上。”
如此便是一举两得!
黄姨娘哑然:……
“姨娘,苏州知府可是个肥差,爹爹连任两届,怕是没少捞银子,所以他钱袋鼓的很,您根本无需替他心疼银子,再说……”其意不言而喻:“便是爹爹装作不知情也无妨,只要您想法子弄他那里弄出银子,买房买地买铺子还不是随我们的心意?”
黄姨娘眉头舒展,笑意吟吟的看着她:“鬼机灵,心眼可真多!”
刘湘婉撒娇道:“姨娘,我这还不是为了您和弟弟打算?”咬着耳朵继续道:“切记您也要留些银子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待哪日赵妈妈歇息,让她去集市买些防水的纸给您。”
“这是为何?”
“您用它包裹银票将其悄悄缝在贴身的肚兜里,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黄姨娘诧异道:“姑娘,你这又是从哪里知晓的方法?”
刘湘婉扯扯嘴皮,撒谎道:“杂书上看到的……”
若不是从小看着姑娘长大,黄姨娘真真觉得她有时聪慧起来令人发怵,这孩子心智都开成妖了。
黄姨娘久久凝视着她,神色暗淡道:“哥儿倒是有福,有你这个姐姐如此替他着想?”最初是为了姑娘着想,才下定决心要为其生个兄弟姐妹作伴,如今却是姑娘一心一意为他打算。
“姨娘,您说什么呢?宴哥可是我嫡亲的弟弟,我不惦记他还能惦记谁?您不知道他出生后,我有多高兴,感觉这世上除了姨娘外,我不在孤零零独自一人。”
黄姨娘转身,揩了揩眼角的泪水。
“姨娘,是不是女儿说的话又惹您伤心了?”
黄姨娘摇头,哑着声:“不是,姨娘是高兴……”再忍不住传来压抑的低泣声。
刘湘婉走到她身边,靠在她怀里,低低道:“姨娘,从小到大,在您的羽翼下我一直低调的长大,我知您怕我张扬,惹来太太不喜,所以每每拘着我不让我出去玩耍,却不知我本就不喜欢与姐妹们在一起,除了争风吃醋便是暗暗较劲,我不想像她们那样,活的那么复杂那么累……很累……我只想简单的活着,但若有人伤害您和弟弟,那便是犯了我的底线,我从不怕与人斗,也自信无人能斗过我。”
母女俩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刘湘婉才从黄姨娘屋里走出来,见青衣一直守在门口,笑着问:“婚期可定下?”
青衣红着脸跺跺脚,娇羞道:“姑娘,您又打趣奴婢。”
刘湘婉如今手里有钱万事不愁,眯着眼揶揄她:“待你成婚时,我好给你备贺礼。”
黄姨娘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姑娘,莫要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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