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那位庶出姐姐如何了?”
“自然是香消玉损,化作一堆白骨。”王妈妈见二姑娘脸色惨白了下,又道:“老爷连祖坟都没让她入,也不知丢在哪个乱葬岗里。”
听的二姐神色惊恐,身子更是不寒而栗,勉强站直身子,虚张声势道:“母亲莫要吓我,如今身在逆境的我,可是没什么可怕的?”
太太冷笑道:“天真!你可知即便你定了亲,让你无声无息从府中消失与我而言,在轻松不过的事,不过念在养你一场,有些事有些话不想说的太过,做的太过,可你却自欺欺人的以为我畏惧你,纵的你越发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母亲……”
她话音刚起,便被太太截过,啧啧两声:“定了亲又如何?有多少定了亲的姑娘一不小心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或赏花时不小心落水,或夜黑人静时与人私奔,最终的结果皆逃不过一个‘死’字,且死无对证。”说完眉眼一跳,看着她道:“你觉得哪一种死法适合你?”
“你……你就不怕爹爹查证,他可是断案无数的知府,万一被他知道真相,你能脱得了干系。”胆战心惊的她竟连‘母亲’二字也不叫了。
闻言,太太又嗤笑一声:“你还是不懂,所以说你的虚张声势也不过是薄纸一张,而我的有恃无恐则是背后有儿女撑腰,如今你可还想与我斗下去?”
“你……”二姐惶恐不安的后退两步。
“便是老爷知晓真相又如何?他能为了一个屈屈庶女将我这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原配休了,能为了你毁了前途一片光明的翊哥,还是嫁入高门得婆家敬重的大姐,你觉得将官位看的比命还重的老爷,最后会舍弃谁呢?”
二姐吓得腿一软,神色惊恐的看着她,哆嗦道:“你要杀我?”
“怎么是我要杀你,不是你逼着我杀你吗?”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想必你现在只是口服心不服吧!”太太端起尚有余温的茶水抿了抿,淡淡道:“我可以让你打从心里惧怕我。”
二姐猛地摇头,惴惴不安道:“母亲,女儿错了,女儿再不敢造次了。”如今的她已经认清现实。
“哦?那你说说哪里错了?”
二姐悄悄窥视了她一眼,怯怯道:“女儿不该起了妄念?”
太太放下茶杯,慢无声息道:“非也!”
“女儿不该顶撞母亲?”
“也不是!”
二姐想了又想,低声道:“女儿不该本末倒置,逾越了身份。”
“还不算冥顽不灵。”太太笑着对其道:“庶女就不该逾越自己的本分,妄想着攀上高枝便能改变山鸡变凤凰的事,需知不过是虚凰假凤罢了!”
二姐僵着身子,木着脸道:“母亲教训的对。”
“二丫头,你对老爷说,嫁人后是苦是甜都不会找老爷诉苦,可有这回事?”
二姐愣愣的看着她,扯扯嘴角:“母亲,女儿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怎么?如今被我当头一棒敲醒后,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母亲,是女儿错了……”
太太继续道:“这段时日我冷眼瞧你,对嫁妆单子并不在意,是不是觉得你既嫁了商贾人家,日后自然腰缠万贯,不愁银钱花。”
此话说到她心坎里,却不知为甚让她不寒而栗,怕露出眼中惊吓的神色,忙恭敬的垂下头。
“若你当真做到如你所说,与我们断了关系,假以时日我倒是高看你一眼,可是我最知晓你的为人与心机,绝对不会与老爹断了关系,因为你怕……未来的夫家不认可你,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更怕有朝一日求到我们头上,”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自来商贾之人重利轻别离,我真好奇,若有那么一日,你该如何自处?”
可惜远在京城的她却看不到了!
太太每一句都敲打在她心上,是的!她不敢!不敢同娘家断了关系!更不敢同爹爹断了关系!
二姐如同一滩烂泥,趴在地上不言不语,太太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就这点心机与胆量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当真不知死活。
见太太敲打的差不多,王妈妈上前一步扶起吓得魂飞魄散的二姑娘,低声道:“二姑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二姐抖着身子,低头瑟瑟道:“母亲,女儿……女儿错了,便……便不再多打扰您。”紧紧握着王妈妈的胳膊方能站直身体,低声祈求道:“劳您扶我出去。”
王妈妈看了看太太,见她脸色如常,方道:“二姑娘身子虚,老奴自然要搀扶您回去。”
待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传来太太冰冷的声音:“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二姐顿了顿神色,脸色苍白道:“母亲,女儿记住了,日后再不敢出言不逊。”
事到如今她已然知晓,即便嫁人后,要想在夫家过得顺风顺水,前提也得靠着爹爹这颗大树,若当真寒了爹爹的心,日后不再搭理她,她在婆家的日子怕是会过得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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