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茂的房间与翊哥相隔不过两丈远,遂豆包很容易看见翊哥房中之事。
“什么敌情?”魏廷茂皱纹道。
“自然是六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闭嘴!”魏廷茂脸色铁青,怒声道:“给我滚过来!”
豆包突然低声道:“少爷,六姑娘出来了,您不出去堵她吗?”
魏廷茂低沉道:“去一边给我罚站!”
豆包不明白做错何事,回过头委屈巴巴道:“少爷,奴才也是为您着想,您怎又平白无故惩罚奴才。”
“你之举动,非君子所为。”
刘湘婉离开时,嘴角的笑容遮也遮不住,但她却被某人突然出现的身影阻拦了,见此,身后招银立马上前挡在姑娘身前,厉声道:“魏公子怎么在此?”
豆包跟在少爷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幽怨,心道:您不是说非君子所为,为何又如此行事?
魏廷茂眼神一扫,招银身子不住的发抖,刘湘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从她身后站出来,福了福身,从容道:“不知魏大哥因何事在此等小妹?”
“不过是偶然间碰到罢了,过来与六妹妹打个招呼!”
豆包瞠目结舌的看着少爷:骗人!
“魏大哥,如今招呼已然打完,可否容小妹过去。”如今他们正处在拐角处,除非有人过来,否则旁人根本看不到。
魏廷茂轻声道:“不知是否是我多想,总感觉六妹妹在躲我?”
刘湘婉神色一愣,干笑道:“魏大哥多虑了,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躲你。”
“非亲非故……”魏廷茂垂下头细细咀嚼这二字,当真引人深思啊……
刘湘婉见他愣住,不由唤道:“魏大哥,你可还好?”
魏廷茂慢慢错开身子,嘴角轻笑道:“本是过来与六妹妹打个招呼,谁料竟吓得你们主仆如临大敌,到是我的不是了。”
“魏大哥说笑了,既无事,妹妹便先回去了。”刘湘婉牵着招银的手往前走,谁料招银竟吓得手脚僵硬,不听使唤,无奈之下,走到招银身边搂着她轻声道:“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
招银愣愣点头,随着姑娘的搀扶脚步僵硬的离开。
见此,一旁的豆包忍不住偷笑:“少爷,您看您将六姑娘婢女吓得……”
魏廷茂眼神一扫,豆包嘴角的笑容立马一收,垂下头不在说话,只听少爷淡淡道:“回去吧!”
豆包诧异的跟在少爷身后,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少爷特意来此堵六姑娘,怎又这般轻松的放她离开,此举着实让人费劲。
回到屋中,招银总算缓过来,低头涩然道:“姑娘,奴婢真没用,本想保护您,谁料竟吓得走不动路。”
“无妨,那人站在那里如山一般,身上又散发暴虐的气息,旁人见了如何能不害怕?”
“姑娘,在苏州时他那般吓唬您,为何您见了竟不怕他?”
“我为何要怕他,他又不是山中老虎能吃人,不过是周身气势吓人,眼下我们与他只是略有交集,待下船后各奔东西,再无关联,如此一想,何必怕他?”
“姑娘,奴婢一见到他阴冷的眼神,身子便止不住发抖,奴婢确实不如招娣胆子大。”
刘湘婉含笑的安抚她:“你们身上各有各的长处,不必过于锱铢必究。”
“可是姑娘……”
“好了,好了,不必过多在意。”
就这样,在大海上飘荡月旬的大船终于行驶到京城,船上魏廷茂与刘家众人辞别,随后大喝一声,率众将士们下船。
刘嘉睿未料在码头上碰到他,与他低声交谈两句,魏廷茂便率众人离开了,刘仲修下船后,刘嘉睿收敛嘴角的笑容,恭敬的上前揖礼道:“二伯,一路可平安?”
“嗯,都好,”刘仲修拍了拍他的肩旁,轻笑道:“你怎知今日大船会靠岸?”
刘嘉睿挠了挠头,嬉笑道:“侄儿去苏州时承蒙您的照拂,如今您举家回京,侄儿唯有亲自迎接您与二婶,方能体会侄儿的一片孝心。”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嘿嘿……不瞒您说,侄儿每日都来码头查看,没想到竟真被侄儿碰到了。”
“睿哥有心了!”
“二伯,咱们快些回去吧!爷爷跟我爹在家中一直盼着您呢?”话毕,唤身边的小厮上前,低声叮嘱两句,只见小厮骑着马飞快的走了。
闻言,刘仲修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转头对刘铁道:“你去吩咐主子们下船吧!”
刘铁躬身应道。
刘嘉睿办事很可靠,早就备好随行的马车,马车里也铺好细细的软被,中间还放着一个木柜,茶水糕点应有尽有。
不一会儿,码头上围着许多百姓,纷纷议论刘家人,这排场也太大了,竟架着三艘大船回来,只见女眷头上纷纷戴着帷帽,太太由王妈妈扶着走出来,旁边跟着三姐,随后便是李姨娘及四姐,以此类推,她们动作迅速的上了各自安排好的马车。
大船靠岸前,老爷特意嘱咐她们不得穿过于花哨的衣裳,要简单从容,不得惹百姓们指指点点,遂女眷们皆换上素色绸缎,低调不易惹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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