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刘仲修神色颓废,随手将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低沉道:“行哥你太让爹失望了,你等自出生以来,爹便为你们寻名师传道授业,谁料你们竟饱暖思□□,这般不思进取,真是寒了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你们在看那寒门学士,哪个不是寒暑冬夏,苦练不缀,只为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爹不求你们光宗耀祖,但求你们能明理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不枉这人世白活一遭。”
“爹,儿子日后定勤奋读书……”
“爹,儿子错了……”
刘仲修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今日我便在此立下盟誓,尔等听着,日后凡我刘仲修的子孙后代,年满十八周岁还未取得秀才功名者,逐出家门,不予求情,且死后不得入我刘氏祖坟。”
翊哥忍不住道:“爹……”
这有点太不可理喻了!
仁哥僵硬着脸:“爹……”
这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就连虚弱痛苦的行哥也忍不住哀叫:“爹爹,不要……”
这有点太不仁道了!
唯有什么也不解的轩哥依旧啼哭不止。
待两个儿子放开他,刘仲修抬脚走到明哥身边,摸摸他的头:“你三哥不争气,爹教训他,让明儿跟着受惊了!”
轩儿眼眶含泪,拉着爹的袖子抽泣道:“爹,您莫要打三哥了,三哥疼……后背都出血了……孩儿怕……”
“好,爹听轩哥的。”刘仲修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随后门开了,刘仲修对门外的刘铁,淡淡吩咐道:“唤小厮将行哥搬回他的院子。”
“是。”
三少爷被老爷打了这个消息瞬间传遍府中各个院落,众人私底下纷纷猜测三少爷因何惹得老爷重怒,毕竟往日老爷可是很疼三少爷。
刘仲修牵着轩哥离开后,翊哥看着脸色不虞的仁哥道:“我们也走吧!”
仁哥叹气,随大哥离开,路上,兄弟俩表情深沉,翊哥还好些,最起码现如今是举子头衔,可……可仁哥,向来志不在此,对行商颇有兴趣,如今爹爹这般说,岂不是……
隧廊转角处,翊哥拍拍他的肩旁:“二弟,以往我一直劝你考取功名,毕竟有了功名在身,日后对你行商也有诸多益处,如今爹爹这般要求,何不是在督促你……”
“大哥,你知我向来志不在此,唉!三弟这次不仅把自己坑了,还连带着将我一同坑了!”仁哥抹了把脸,苦着脸道。
翊哥笑着说:“二弟,我却不这么认为,说到底,爹爹都是为了我们好。”
仁哥唯有苦着脸点头。
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文人修士最重诺言,现今爹爹发下如此重的誓言,府中谁敢有异,不敢就只能顺其意遵从之。
望着不远处太太的院子,翊哥淡淡道:“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我要去娘那走一趟。”
“嗯,我也去姨娘那坐一坐,发生这么大的事,怕她心有担忧。”
兄弟俩在转角处分开,各自去往该去的地方,只不过心思却各自不一。
正院,王妈妈得知消息后,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待太太睡眼惺忪的缓缓睁眼,忙端了杯茶放其嘴边,迫不及待道:“太太,老奴听到一个准让您兴奋的消息。”
太太润了润口,皱眉道:“何事值得你这老货在我面前打哑谜?”
王妈妈咳了咳,嘴角的笑容如偷了腥的猫:“据书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三少爷被老爷鞭打了!”
“此事当真?”太太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直直盯着她。
王妈妈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太太,这消息真真切切,有丫鬟亲眼瞧见三少爷被人抬回院子,后背的衣衫已被打的残破不堪,背上更是鲜血淋淋,老奴跟着太太这些年,还是头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
太太沉思片刻,方明白老爷因何这般,行哥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老爷怕是隐忍许久,倘若明年春老爷回京述职,以行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说不定会给老爷惹多大麻烦,还不如趁此将他打折服,兴许能改掉他的恶习。
太太忽然间笑了,笑的满屋子都能听见,这可真是今年她收到最好的寿礼,哈哈……
王妈妈忙扯着太太的袖子,慌张的四处乱看:“太太,小心隔墙有耳,这……这万一被老爷知道,可如何是好?”
“无妨,呵呵……”太太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随即心里冷哼,老爷现下哪有功夫与她置气,有那时间说不得去规劝府中少爷们的言行举止岂不更好。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只能是你的枕边人。
张姨娘的院子,银耳脸色苍白的跑回来,张姨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焦急问:“消息定是假的,对吗?”
银耳哆嗦道:“姨娘,三少爷被抬回院子了?”
什么!
张姨娘身体一晃,眼一闭生生惊厥过去,杏雨站在她身后,眼看不好忙扶住姨娘,又对银耳道:“赶紧去梳妆台将万精油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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