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茂低斥道:“多嘴!”
“少爷,不知为何奴才心底有总不好的预感,生怕您这一走,煮熟的鸭子飞了。”
“胡说八道什么?”
“少爷,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魏廷茂满脸黑线的看着他……
“您看上的人自是千好万好,正因为她好,别人也会看上,为了您一生的幸福,咱们一定要严阵以待。”您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人,除了她在看不上旁人,如此唯有奴才牺牲点,留下来帮您看护主母。
魏廷茂眼睛一眯,冷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爷,奴才觉得您即便去了山西,这边也得派个人看守,万一有人窥觑咱们奶奶,即使不将他打残也得将他打废,您说呢?”
“哦?那你说派谁盯着为好?”
“自然是奴才,整个将军府唯有奴才是您的心腹,这等重要之事不交与奴才交给谁”
“我去战场奋勇杀敌,你留在家中悠哉自在,咱们俩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闻言,豆包躬着腰,低声道:“少爷,您想哪里去了,奴才是一片真心照汗青,时刻巴望着您娶妻生子。”
魏廷茂懒得听他废话,抬脚往前走。
豆包小跑跟上,喘气道:“少爷,奴才真怕您不在京城这几年,有人惦记六姑娘,顺势撺掇刘府之人将六姑娘配人?”
魏廷茂淡淡道:“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刘湘婉那双眼睛既狡诈又世故,绝不会轻易看上旁人,至于家中长辈为她安排亲事,这是定然,到得那时以他跟睿哥的交情,自然能从他口中探得些许内幕,一旦事情有变,他也能及时应对。
豆包跟随少爷多年,少爷此言一出倒真的将心放回肚子里,眼神小心的窥觑少爷,只见他神色淡定,想必心中早已想到对应之策,自少爷年满十五周岁,他便一日比一日忧愁少爷的亲事,如今好不容易对六姑娘起了心思,万不要被旁人捷足先登。
想及此,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少爷,既然您心中有了决断,怎还这般吊着奴才的胃口?”
魏廷茂淡淡道:“是我娶媳妇,又不是你娶媳妇,操心这么多作什么?还是……”话音一挑,暗含威胁。
豆包涨红着脸解释:“少爷,您这般看奴才作甚,奴才发誓,对六姑娘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奴才还不是怕您忙活了一场,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闭嘴!”魏廷茂冷哼一声,随即眉眼上挑:“你这是醉梦之意不在酒,莫不是看好六妹妹身边的丫鬟?”
一语中的!
豆包脸红脖子粗,羞涩的喘着粗气:“少爷,奴才从小伺候您左右,您吃肉的时候就不能分奴一点汤水。”
“滚!”
豆包嘿笑道:“少爷,奴才觉得六姑娘身边的招娣不错,性子够辣,合奴才的胃口,”话音一落,耳根微微发热,似女儿家跺跺脚:“少爷,您小登科之后,能否让少奶奶为奴才牵个线搭个桥,奴才也想早点搂着媳妇睡热炕头。”
魏廷茂停住脚,淡淡道:“过来。”
豆包喜滋滋的上前,只见魏廷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屁股就是一脚,冷哼道:“白日做梦。”
豆包身子一踉跄,不满的撇撇嘴:“少爷,您不厚道?”
魏廷茂越过他,嘴角微微上翘。
曹霁光独自离开后并没有回府,而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逛,脑中反复闪过青墨说的那句‘顺心顺意’,于他而言多么遥不可及,他身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爹娘的期望以及心中那不屈于人下的孤傲,他如何能寻到称心如意,携手相伴一生的红颜知己,可是……
真的很羡慕青墨,他能遇到让他不顾一切为之拼搏的女人,而他这辈子注定只能接受家族,父母的安排娶个门当户对的贤良之人。
穿越至今,刘湘婉还是头次睡得如此香甜,翻个身缓缓睁开眼睛,低唤道:“现在什么时辰?”说完不顾形象的伸了伸腰。
守在一旁的招娣见姑娘醒了,神色顿了顿,扯扯嘴角:“姑娘,现在是申时,您整整睡了两个时辰。”
什么
她有睡这么久吗?
刘湘婉神色呆愣的看向招银,招银附和般点了点头。
招银走到桌前,端着一杯温茶递给姑娘,轻声道:“您睡了这么久,想必口干的很,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刘湘婉木木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待缓过神儿,低呼道:“我当真睡了两个时辰。”咽了咽喉咙又道:“我午时时没人找我吗?”
招银招娣摇了摇头。
刘湘婉点了点头,呼了一口气:“总算缓过乏了。”在海上飘荡数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谁料昨日入府,今日被人拽着逛了大半个园子,弄得腰酸腿疼如何能不疲乏,如今一觉睡醒,精神爽利的很。
招娣扯扯嘴角干笑道:“姑娘,您梦里梦到什么?”
刘湘婉想了想:“忘记了……”见她眼神闪躲,皱眉问:“怎么了?”
招银拽了拽招娣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招银欲言又止的话便咽了回去:“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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