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太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泣道:“小姑,都是我错,要打要骂要杀,你只管冲我来,只求你宽恕瑾姐,她才十四岁啊,正是如花似玉的年岁……”
见此,瑾姐气愤的拽着她娘起来,怒声道:“娘,您起来……为什么要给她下跪,你们不就是官位比我爹大,所以才在我们家面前耀武扬威。”
二太太眼神如剑般冷冷盯着她,低斥道:“果然是商贾出身,教养的女儿这般不知道体统,若往日你们严厉的管束她,何至于惹出今日这般的风波?”
“小姑说的是,都是我没教养好女儿,只求你……”
瑾姐大怒,她最不能容忍旁人说她娘是商户出身,以前府中的小厮背地里诋毁她娘,说她娘身份卑微,其余伯母皆是官宦家的子女,唯有她娘出生商贾之家,若不是出嫁时娘家陪了众多嫁妆,她根本嫁不进来。
她听到后,直接将那小厮打了出去,说不得他现在正在街头乞讨呢?
“姑姑,你不过是个出嫁女,不要欺人太甚!”
周三太太气的猛地出手打了她一巴掌:“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瑾姐捂着脸,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娘,不可置信道:“娘,您打我?”
“我早该打你了,是我一意孤行的娇纵你,才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周三太太看她,哽咽道:“瑾姐,是娘没教养好你,可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吗?非要逼得爹娘去死,你才高兴吗?”
瑾姐身子一僵,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木木道:“娘,她们欺负人?”
二太太怒视道:“你们母女不用在我面前唱双簧,若此事平安度过也就罢了,若真如咱们所说,我势必不肯善罢甘休。”
这时老夫人开口,淡淡道:“翰文,此事娘一定给你个说法,若你当真因瑾姐之言,官阶受了影响,瑾姐便交与你们处置,但若因其他原因,便与我们府上没有任何关系,若到头来虚惊一场,我让瑾姐去你府上道歉,如何?”
这么多年,总算将闺女一家盼回来,谁料出了这等风波,想起及,老夫人也恨瑾姐口无遮拦,但她终归是周家的姑娘,若因她使得府中姑娘们的闺名受损,日后谁还肯来周府求亲,遂只能先安抚他们夫妇,毕竟结果如何,还得等姑爷入朝面圣那一日。
刘仲修揖礼道:“既然岳母开口,小婿照做便是。”
老夫人脸色终于微缓一些,淡笑道:“我家嫣儿不及你有胸襟。”
话音一落,只听刘仲修又道:“本打算留在岳家吃过午膳再回去,不过……女婿临时想起一件事,必须回府一趟,改日再过来探望您二老,还望你们恕罪。”说完刘仲修对他二人揖了一礼,转身大步走人,连二太太的轻唤声也置之不理。
明显怒气未消!
老夫人嘴角的笑意一僵,看来女婿是真动怒了,唉!这样的话,此事更不好办了!
二 太太见老爷不顾她的阻拦飞快离开,心中越发恼怒爹娘及三哥一家,遂看着她爹怒声道:“既然你们沆瀣一气,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说着转身随老爷一同离开。
见此,刘府子女唯有对众人福了福身,低下头随着爹娘离开。
刘家人一走,厅中只剩周府众人,老夫人嘴角一沉,沉声道:“舒娘,将瑾姐带去我礼佛的祠堂,让她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悔过什么时候起来。”
周三太太对老夫人磕了磕头,神色感激道:“多谢母亲为瑾姐求情,多谢母亲。”她本以为老夫人定向着小姑一家,还好她心中尚有顾府,顾及着府中姑娘们的颜面。
舒娘福了福身,手一挥自有丫鬟上前扶着谨姐出去,瑾姐嚷嚷道:“爹,救我,娘救我,女儿不想被罚跪。”
老夫人眼睛一瞥,冷冷道:“惯子如杀子,溺爱出逆子,日后怎么办,你们好好想想,今日之事还好都是自家人,尚能遮掩一二,若瑾姐日后大庭广众下打了皇家的脸面,我看你们夫妇还怎替她收拾残局。”
周三爷忙跪在夫人旁边,低声道:“母亲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定严加管束瑾姐,再不让她任意妄为。”
周老太爷冷哼一声:“你们都大了,我也管束不了你们,不过谁要污了周家的名声,我丑话说在前头,直接将其乱棍打死。”
周三夫妇身子一颤,抖着身子道:“儿子/儿媳知道。”
二太太只是说话的功夫,出去后便不见了老爷的身影,忍着气问门房的周三:“可有见到姑爷离开?”
“回姑奶奶,适才姑爷带着刘管事骑马走了。”
二太太扯了扯嘴角,扶着王妈妈的胳膊离开,众人紧随其后。
周三心里犯合计:姑爷这是同姑奶奶闹了矛盾……
马车上,王妈妈不住的劝慰道:“太太,您就别多想了,事情已然发生,如今咱们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适才在周家,二太太气的很,可回到马车里便只会默默流泪,三姐低声道:“娘,是女儿不对,不该同五表姐置气。”
闻言,二太太怒声道:“你有何错?若你不辩解,岂不是称了那小贱人的心思,如此小的年岁,说话便这般毫无分寸,真不知三嫂平日如何管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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