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踏入厅中,只见刘仲修脸色微冷的坐在一旁,国公爷则是满脸羞愧,不住的赔礼:“亲家,你放心,日后我定不让毅哥她娘受一丝委屈。”
闻言,二太太怒声道:“好啊……好啊……终于说出你们的心里话,我家珍儿自嫁到你们安国公府,上伺候婆母,下孕育子嗣,便是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家儿子是怎么苛待我女儿的?”
刘仲修垂着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这时候唯有让女人出头,便是大吵大闹说出去也不过是女人间的无理取闹。
安国公夫人一路赔小心,此时再也忍不住,恼怒道:“亲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有脸问,你家儿子做了什么混账事,难道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两家颜面扫地,内里不合?”
闻言,太太气得乐了,怒极反笑道:“既然这般,那我给亲家公送十房小妾,可好?”
“你……你说话怎如此不成体统。”
二太太怒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见她神色恼怒,又道:“你既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亲家夫人又为何这般恼怒,哼!不要在此惺惺作态,更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真给亲家公送十房小妾,只怕你明日一早便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
“我家珍儿自打出生,便备受我与老爷疼爱,在娘家时,未曾受过一丝委屈,如今倒好,嫁了你家儿子,为他服侍公婆,孕育子嗣,可珍儿出事至今,他人呢?却留宿花街柳巷,说出去平白玷污你安国公府的名声。”
安国公夫人恼怒的跺跺脚,转头看向老爷,怒声道:“你倒是说句话啊?”被人当面打脸,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此时此刻,唯有将全部希望依托在老爷身上。
怎奈国公爷垂下头,低斥道:“你给我安静会儿!”也不看现下什么情形,还这般胡搅蛮缠,为甚亲家一直垂头不语,不就是任由亲家夫人替女儿出气吗?
这时,宋天华风尘仆仆的进来,见到厅中四位长辈,一下子愣了,随即面带笑容的对其揖礼问安:“爹,娘,岳父,岳母。”
宋天华回府后,虽察觉府中有一丝异样,却并未放在心上,昨晚柳娘服侍他温柔妥帖,让他心神早飞到她那里去,若不是两日前,他娘千叮咛万嘱咐告知他今日必须回府,只因岳家过府探望他夫人,要不今日还留在外院,陪着柳娘嬉闹。
二太太冷哼道:“免了,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大礼?”
国公爷忙道:“亲家夫人,此事是黎山的错,也是我们夫妇的错,没有教导好孩子,平白让毅哥他娘跟着黎山受委屈,都是我们的错。”
宋天华脸色一白,瑟瑟道:“爹,娘……”莫不是东窗事发,他叮嘱过夫人,此事不得告诉岳家,如今岳家一回来,她便迫不及待的诉苦,玩的一手好谋略。
国公爷猛然道:“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宋天华膝盖一软,噗通跪下,低声道:“岳父,岳母,都是小婿的不是。”
刘仲修淡淡道:“黎山,当年珍儿嫁与你之时,我虽未回京亲自送她出嫁,可也是书信一封与你,言语恳切的希望你能善待我家珍儿,如今呢?”
“小婿……小婿……”宋天华白着脸,却无力辩解。
二太太却是头次听闻此事,遂老爷说完后,心一酸,眼里的泪水刷的落下,不顾一切的上前拍打宋天华的身子,气急败坏道:“你怎能这般待我女儿,你这个畜生,畜生啊……”
安国公夫人脸色一冷,张嘴便要回骂,却被老爷凌厉的眼神给镇住,唯有心疼肉疼脸疼的看着儿子被人打,满心焦躁却无计可施。
刘仲修淡淡道:“你看上烟花女子想要纳她进府,家中不许你便偷偷将她安置在外院,为了她更是数月不着家,置怀胎的夫人与年幼的稚儿不闻不问,若你为了那人想要休妻,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便将休书给我们吧!”冷冷瞥了他一眼,阴翳道:“我女儿嫁给你,不是为了让你轻贱的。”
宋天华害怕的摇了摇头,脸色惨白道:“岳父,小婿不敢也没有此心……”
二太太怒声道:“老爷此言差矣,是他宋家没理在先,凭甚是他休妻,要么咱家珍儿休夫,要么两家和离,想要让我家珍儿冠上弃妇的骂名,且看我能让!”
安国公夫人怒声道:“亲家夫人,休要得理不饶人,我家黎山却是错了,可那又怎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便让黎山妻离子散,未免有些锱铢必究了。”
二太太怒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莫不是以为我们怕了你?”
“你们是安国公府,我们是镇国将军府,你家老爷如今只有爵位,尚无实权,我家公爹虽已致仕,可大哥与我家老爷都是有官阶实权之人,倘若闹到大殿之上,也不见得我们家会输?”
国公爷脸色铁青,猩红着眼看着夫人,怒声道:“让你闭嘴,没听到吗?”转头对二太太赔着笑脸,低叹道:“亲家夫人,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老大他们夫妇并不是当真没有一丝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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