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
王妈妈轻声道:“太太,今日在安国公府,事关大小姐的安危时,您气的都要生吃了大姑爷,更何况二少爷,若他此番去战场,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大太太怎能允许?”
闻言,二太太倒是感同身受,低叹道:“大嫂也不容易啊!”
到了大嫂的院子,果然见睿哥跪在院子中央,睿哥见二伯母过来,顿时眼睛一亮,神色凄苦道:“二伯母,求您替小侄在我娘面前说和说和?”
谁料二太太冷哼一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般境地还有脸求我说和,我不在大嫂面前抖搂你的坏话就是对你好了。”说完甩袖子离开。
睿哥神色惊愕,摸了摸鼻子,暗暗道:这两日他安稳的很,没做让二伯母生气之事,为何她这般气哄哄。
郭妈妈出来时,见二太太面带笑容的进来,忙对其福了福身,恭敬道:“二太太。”
“大嫂可在屋中?”
郭妈妈脸色一顿,低叹道:“太太在屋中,不过……”心情甚是不虞,若二太太此时进去,她二人哪句话说不对便有可能争执上。
二太太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轻声道:“你们守在外面,我进去劝劝。”
郭妈妈刚要开口阻拦,王妈妈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住的问些府中变化之事。
“大嫂?”二太太进去,看见半靠在矮榻上默默落泪的她,低叹道。
大太太忙站起来,拿起手中的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意,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二弟妹,从安国公府回来了?”
二太太福了福身,轻笑道:“回来便听说睿哥忤逆大嫂之事,顾不得回院子,立即过来探望您。”
“你也听说了?”大太太苦笑,随后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坐吧!陪我说说话。”
二太太颔首:“以往老人常说,子女都是前世的债,如今我们可不是都应了这句话。”
大太太眼眶一红,低泣道:“可不是吗?他只知晓去战场建功立业,却不知家中老母为他牵肠挂肚。”
“适才进来时,我还跟睿哥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他们又如何懂得我们做爹娘的心。”
“府中上下唯有弟妹懂我,”大太太忍不住哽咽道:“睿哥要去边疆戎武,上到公爹老爷,下到丫鬟小厮,全府上下皆瞒我一人。”
二太太忙道:“大嫂,此事我当真不知。”
“这事睿哥也是两日前决定的,之后便一直在老太爷的院子练武,弟妹定是不知情。”
二太太忙拉住大嫂的手,安慰道:“此事定不能遂了睿哥的心,要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弟妹所说,我如何不知,可是……可是那冤家说什么都要去,我又打又骂,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也阻止不了他心中的念想,无奈之下,唯有罚他跪下。”
话到此处,二太太眼眶也是一红,低声道:“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他们就是来向我们讨债的。”
大太太皱眉:“听二弟妹这口气,可是珍姐怎么了?”
二太太也是满面愁容:“不瞒大嫂,若不是我今日去了安国公府,我家珍儿怕是……怕是一尸两命。”关于娘家之事,却是闭口不说。
大太太脸色一变,惊吓道:“怎么回事?”
二太太絮絮叨叨将在安国公府发生的事说与她听,大太太听后,握着她的手,感慨道:“还好珍儿化险为夷,今日之难,日后必有大福。”
“希望如大嫂所言吧!”想到珍儿,想到适才老爷说的话,心中一片冰凉,不由越发伤心。
大太太又道:“怪不得那时王妈妈神色慌乱的回府,紧接着二弟脸色冷峻的出府。”
二太太咬牙切齿道:“那时珍儿生死不知,我心里恨的很,万一珍儿有个好歹,我定要宋家偿命。”
“弟妹说的没错,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姑娘,不是随意被人欺负的。”
“经此一事后,我方知儿女与我而言,有多重要,便是她们成亲生子,我这心里也是不住的担忧,遂大嫂,睿哥之事,你万不可同意,那牵肠挂肚的惦念,能生生将人逼疯。”
大太太紧紧握住弟妹的手,脸色郑重的点头:“多谢弟妹的告诫。”
“大哥不懂您的心,可同为人母的我却十分理解大嫂,此事您千万要挺住,坚决不可同意。”
“嗯。”外面日头越发毒,本来她还有些担忧睿哥的身子,可听了二弟妹的一番话,立时狠下心来,不理不问不管。
若是睿哥知晓,二伯母此番过来不是相劝他娘,而是助他娘一臂之力,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刘仲修去了书房,书房中老太爷与大老爷正在谈事,待小厮禀告后方抬脚进去。
进去后,只听大老爷淡笑道:“珍儿可还好?”今日回府后,听闻二弟急匆匆去了马厩,随后骑着马神色焦急的走了,适才听小厮过来禀报,二弟同二弟妹一同回府,想及此,二弟怕是去了安国公府。
刘仲修冷着脸,冷声道:“珍儿被黎山后宅的妾室害得提前生子,还好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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