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嘴角冷笑,眼神阴霾的看向国公爷,冷冷道:“你可有异议?”
“孙儿不敢。”
老太君渐渐收回目光,眼睛如箭般直直盯着宋天华,厉声道:“如今摆在你面前唯有两条路,一将你逐出府,日后是生是死,皆与安国公府无关,二你可留在府中,日后跟随你祖父潜心修行,这两条路,由你选。”
只见宋天华身子僵硬,神色惊恐道:“曾祖母……”
“若你不选,老身便替你选。”老太君声音既平淡无奇又掷地有声,可见无人能更改她的想法。
宋天华吓得脸色惨白,屈膝爬到曾祖母面前,扯着她的衣摆,哀求道:“曾祖母,孙儿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再原谅孙儿一回。”
老太君低头看着他,阴冷道:“老身说的话,你从未记在心上,所以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随即嘴角微微上翘,冰冷道:“不过没关系,诚如你昨儿所说,我的嫡孙不止你一人,有你在只会玷污安国公府的门楣,少了你至少不会让人继续糟践它,既你不肯选,那么老身替你选。”
“曾祖母……”
“拉人,将他给我扔出去。”
宋天华抱着她的小腿不住的痛哭流涕,发誓保证:“曾祖母,孙儿错了,求您再宽容孙儿一次……”
老太君眯着眼看着众人,随伺的奴仆心中胆寒不已,咽了咽口水,躬着身上前拉起大爷往外拖,宋天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心知曾祖母这回铁了心将他逐出府外,眼神看向爹爹及两位弟弟,只见他们垂着头不言不语,求助无门下,哀嚎一声:“孙儿选……孙儿愿跟随祖父清修。”
老太君心中嗤笑,倘若他肯挺直胸膛走出府,没了家族的庇佑,靠他的才智博出一份前程,日后回府自是轻而易举之事,谁料烂泥果然是扶不上墙,一惊一吓,他避重就轻的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事。
老公爷颔了颔首,低声道:“娘,您放心,只要儿子在世一日,定不让他再玷污府中门楣。”
老太君冷着脸,微微点头。
老公爷沉着脸,冷冷道:“将这个孽障送到我的院子,严加看管,日后没我的命令,不得走出院子一步。”
宋天华脸色惨白不止,心中却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曾祖母,祖父,孙儿知错了,”顿了顿,又道:“可孙儿还有娇妻稚儿,难道让我们一家人有生之年,隔墙相见吗?”
“这时候晓得惦记他们,为时晚矣,”老太君见他眉宇间尚有一丝侥幸,冷冷道:“莫不是忘了你岳父逼你写下的和离书?”
宋天华猛地抬头,木木道:“曾祖母,您想让孙儿妻离子散?”
“放肆!”老公爷走到他面前,伸手啪的打了他一巴掌,怒声道:“愚昧无知的蠢货!”
“祖父?”宋天华摸着脸,不明白祖父为何打他,他有妻有子,难道曾祖母当真让他妻离子散,从此夫妻不得相聚,父子不能相见,家不成家,妻离子散。
老公爷冷冷道:“无需等到明日,再过一个时辰,满京城茶余饭后皆是谈论我们安国公府的笑话,”指着他,咬牙切齿道:“早知今日,我真恨不得在你出生那日就大义灭亲,也省的你玷污安国公府的门楣。”
“祖父,孙儿错了……”
“至于你的妻儿,若他们知晓此事,怕是恨不得没了你这个相公,这个爹。”
“祖父,您怎能这么说?”宋天华不可置信道。
老公爷指着他冷冷道:“闻闻你身上这股胭脂味,再看看你现在这番模样,哪有我们安国公府子孙的体统。”
“我……”宋天华后退一步,瑟瑟道。
老公爷看了眼国公爷,怒声道:“宋煜瑜,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长子,你有何颜面面对宋家的列祖列宗及族中宗亲?”
国公爷噗通跪下,低声道:“爹,是儿子教子无方。”
“你自己不求上进,教导的子孙后代也不成器,安国公府迟早要败在你们父子手上。”
“爹,都是儿子的错。”
老太君淡淡道:“此时此刻,谈论谁的过错又有何用?”眼睛盯着宋天华,阴翳道:“无论珍儿是否打算与你和离,你这辈子就给我老死在你祖父的院子里,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这……这……这是要活活圈死他!
让他日后在不得自由!
让他形影单只,无从可依!
宋天华忙不迭摇头:“曾祖母,孙儿不要,孙儿不要……孙儿还有儿子需要教养,他们不能没了爹。”
老太君冰冷的话似刀子一般狠狠捅进他的心窝,讥讽道:“有你这样败坏门楣,行事荒唐的爹,有不如没有。”言罢,继续讽刺:“至于安国公府的爵位,你更不用担心,我会让能者居之,而你就一辈子老死在院子里,不要给安国公府涂抹更多的腌渍。”
宋天华吓得魂不归体,惊恐万分:“不……我不……我不要,我可是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怎能跟囚犯似得呆在院子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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