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珍儿嘴角慢慢有了笑意,轻快道:“娘,此事您就听爹的吧!”
二太太皱眉:“珍儿这话何意?”
珍儿淡淡道:“娘,爹爹比你我心有沟壑,焉能是我等随意揣测之人,且爹爹最见不得家人受欺负,尤其是女儿,乃他嫡长女,宋天华这般对我,如何不是在打爹爹的颜面,以爹爹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让安国公府掉一层皮。”
“当真?”
“娘,既然爹爹这般说,您就不要自乱阵脚,”大姐声音一顿,又道:“即便和离不成,我与宋天华这辈子的夫妻情缘也是散了,日后不过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罢了。”
闻言,二太太脸色一变,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道:“不行,娘不许,你不过双华年岁,怎能了无生趣的过一辈子。”
大姐轻声安慰:“娘,女儿还有毅哥瑾哥他们,待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女儿也是当祖母的人,到得那时定是子孙绕膝,热闹不已,又怎会了无生趣。”
“那不一样,你才多大就这般心如止水,”二太太劝解道:“一旦和离,娘定会帮你寻个比宋天华还好的夫婿,你们自会琴瑟和谐的过一辈子。”
“娘,女儿这辈子再不打算成亲,只想守着两个儿子过活。”她再也不想为了讨好公婆而晨昏省定,日日不落,再也不想为了讨好夫婿,任由他左拥右抱,娇妻美妾,再也不想为了府中和睦,任由妯娌冷嘲热讽,虚伪与蛇,一旦和离,她便带着孩子们去陪嫁的庄子上,不用顾及其他人与事,悠哉悠哉的过日子。
“你……”二太太气的脸色涨红。
王妈妈忙道:“太太,您不是要去御史府吗?”
二太太神色一愣,恍然想起适才要出门,却被灵石拦住,看了眼珍姐,冷冷道:“这个念头趁早给我打消!”珍儿一旦和离,便立马为她相看人家,至于毅哥瑾哥留在府中由她照看便是。
大姐见王妈妈对她使眼色,忙道:“娘,您快去看外祖母吧!”
二太太想起要紧之事,气的甩袖子离开,王妈妈忙对珍姐福了福身,低声道:“姑娘,太太也是为您着想。”
大姐含笑的点了点头:“妈妈放心,我知娘都是为我打算。”
王妈妈躬着身子,眉眼带笑的紧跟在太太身后。
灵石低声道:“姑娘,奴婢也赞同太太,奴婢着实不忍心您一辈子守着两位小少爷过活。”
大姐揉了揉额头,低叹道:“此事到底如何谁能知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王妈妈紧跟在太太身后,低声道:“太太,您别着急,大小姐不过是对男女之事寒心,待过一段时日,便不会这般想。”
“可恨,当真可恨!”
“太太,您千万别同大小姐生气,到那时您在为她寻个可靠夫婿便是。”
二太太猛地顿住脚,咬牙切齿道:“宋天华那个畜生怎不立即去死。”
“太太……”
“若不是那个混账,珍儿焉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王妈妈低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老爷为大小姐谋划周旋,早些让她脱离苦海。”
“老爷心中最重官位,若不是在乎官阶,那个混账一出事,便该直接去安国公府质问,可是老爷呢?”
“太太,老爷奉旨回京,初入朝堂便被圣上如此青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若因大小姐之事,毁了他多年积累的政绩,老爷怎能肯,便是老爷肯,您心中定也不甘,咱们在苏州时,您一直盼望着能早些回到京城,如今终于回京,其中辛酸苦楚,您焉能不知,虽说大小姐现下如此境遇,但她毕竟是老爷的骨血,老爷焉能置她于不顾,”王妈妈神色一顿,耳语道:“便是老爷当真看中官位超过大小姐,老太爷那里……您大可去闹上一番,毕竟大小姐的婚事,是他老人家一力促成,如今宋家大少爷那般不长进,行事如此荒唐,他也难辞其咎。”
二太太眼睛一亮,嘴角含笑道:“你这老货,关键时候总能一语点醒梦中人。”
王妈妈心中晒然:适才她那话不过是安抚太太,太太莫不要当真,倘若因此去老太爷那一哭二闹三上吊,以老太爷混不吝的脾性,怕是一脚将其踹出来,到得那时,太太还有何颜面在府中立足,想及此,她深深后悔,怎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王妈妈脸色微微发白,小声道:“太太,那咱们还去御史府吗?”
二太太斜了她一眼:“为何不去?”心里憋了满腔心事,唯有见到她娘,与她倒倒苦水,方能让她不这般惆怅。
王妈妈低声道:“那老奴让丫鬟赶紧去安置马车。”
二太太微微颔首:“对了,库房里还有两棵两百年的人参,记得一并拿过去。”
“是,老奴这就去。”王妈妈恭声应道。
二太太站在院中,看着不远处陪着毅哥玩耍的玫儿,眉眼带着喜意,心里不住思索:倘若老爷当真不为珍儿做主,她势必闹到公爹那,既然全家搅的她们母女不顺心,那大家谁都别想过舒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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