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浴血杀场,到底为了什么?”魏松苦笑,夫人从正妻贬至妾室,两个儿子对他更是心生怨恨,一个远走他乡,不肯回京,一个却要生生离开他身边老死不相往来。
“老爷,少爷如今还小,缺乏历练,随着他年岁见长,终有一日会明白您当年的不得已。”
“再多的不得已还不是贪生怕死。”魏松嘴角上翘,嘲讽道。
“少爷,您慢点,奴才跟不上?”豆包不顾后背的疼痛,拼命跟上少爷的脚步。
魏廷茂脸色铁青,大步往前走,谁料走至拐角处,碰到众星拱月的三公主,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揖礼道:“母亲。”
三公主嘴角露出适宜的笑容,淡淡道:“青墨可是从你爹书房出来?”
魏廷茂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若母亲无事,我便先行离开。”
三公主淡淡道:“青墨,你年岁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且自古长幼有序,若你不成亲,你三弟又该何时成亲?”
魏廷茂冷着脸,阴翳道:“母亲大可为三弟张罗亲事,因我三年五载怕是成不了亲?”
“何意?”
“再过月余,我便要去山西,此去三年五载回不来,若母亲因此担忧三弟的亲事,大可现在让其成亲,无需顾虑我。”
“你……”三公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你要去山西?”
向嬷嬷拽了拽公主的衣袖,示意她收敛脸色欣喜之色,三公主咳了咳,柔声道:“我倒是听说山西那边一直动荡不安,却未料当真到了兵戎相见的光景,”停顿下,又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青墨还是别去那般危险之地,万一伤到哪,老爷该伤心了。”
魏廷茂挑了挑眉毛,轻笑道:“母亲说的甚是有理,不若我听您之言,山西之行便不在去!”
三公主脸色的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这只是我的浅薄之言,圣上对你委以重任,焉能轻易放你离开。”
魏廷茂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既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勤加练武。”
“呵呵……”三公主干笑一声,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方落下嘴角的笑容,咬牙切齿道:“孽种!”最好死在战场上,被人五马分尸。
向嬷嬷轻声道:“公主,如今咱们尚在老爷的院子,您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三公主收敛脸上的怒气,冷哼道:“我且看他,有何作为?”
“如今咱们三少爷名正言顺的继承宁远将军府的世子位,您犯不着同二少爷计较,无论他是好是坏都动摇不了三少爷的世子位。”
闻言,三公主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嗔怒道:“你这老货,最能宽慰我的心。”
“公主,老奴可是从小伺候您长大,自是一心向着您,只是现下您还要好好收拢老爷的心,趁着二少爷离府这几年,让三少爷四少爷多同老爷亲近,这心一旦偏了,便再也收不回。”
“言之有理。”三公主看了眼身后的婢女,淡淡道:“这盅汤水定要端稳了?”
婢女福了福身,轻声道:“公主放心。”
三公主伸出白而嫩的纤纤玉指抿了抿头发,眉眼间带着一丝喜意,淡淡道:“我们走吧!”
众人跟在她身后,慢慢行至老爷的书房,门外的魏东忙躬身揖礼,随后亲自为夫人打开房门。
魏松脸色早已恢复如初,淡笑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三公主低声道:“老爷,最近您一直未回正房歇息,妾身担心您的身子,遂亲自熬了一盅滋养身子的汤给您送来。”
“昨晚不是送过?”
“那是厨房做的,今日这盅可是妾身亲自去厨房为您熬制。”
魏松神色一愣,淡笑:“既这般,快快拿过来让我尝尝,不能瞎了夫人的一番苦心。”
三公主眉眼带笑,从婢女手中接过亲自端过去与他,柔声道:“请老爷尝尝。”
魏松拿起汤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半响后轻声道:“不错,夫人手艺不减当年。”
三公主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若老爷喜欢,妾身天天为你熬一盅。”
“夫人乃金枝玉叶,嫁给为夫已让你受尽委屈,莫要在为我劳心费神。”
“只要老爷喜欢,妾身做再多也不觉得累。”
魏松慢慢喝着汤,轻声道:“往日这般时辰,夫人不是在打理府中内务,今儿怎有功夫过来?”
“若老爷回正房就寝,妾身又何须亲自过来?”
“呵呵……既然夫人这般说,今晚为夫便回房。”
三公主眼里遮不住的喜意,嗔怒道:“老爷莫要骗妾身。”
魏松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不会。”
三公主觑了觑老爷的脸色,漫不经心道:“老爷,适才妾身过来时碰到青墨,他竟跟妾身说要去山西戎武 。”
魏松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确实!”
“老爷,您怎能让他去冒险,眼下青墨这般年岁就该留在家中娶妻生子,”三公主一副慈母心肠,愁眉不展道:“战场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若他有个闪失,怎对得起过世的姐姐?”心里却恶毒的诅咒:最好死在战场上,黄泉路上同他娘母子相会,这样谁都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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