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刘湘婉的手背上,只见其猛地站起来,慌张道:“姨娘,您怎么了?”
“都是姨娘不好,若姨娘成为你的依靠,四姑娘何至于如此怠慢您,欺负你。”
“姨娘此言差矣,若您深得爹爹欢喜,到时定会与太太互相掣肘,女儿又焉能与大姐,三姐处的如此亲近,五姐,七妹又怎会与女儿走的如此近,您说呢?”
黄姨娘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神色坚定道:“姑娘放心,姨娘定不会让你白受伤。”
刘湘婉忙阻拦:“姨娘,此事您莫要插手,既然爹爹出面定夺,任谁都不敢贸然插手,再说女儿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且还能趁此机会同太太告假,伤痕未好时也能一直躺在床上睡懒觉,多好。”
本来很是感伤之事硬生生被她说成不正经之言论,黄姨娘看着她,哭笑不得道:“眼下这般光景,姑娘还能开玩笑。”
赵妈妈满脸心疼道:“姑娘,要不要老奴请个大夫过府给您看看。”
刘湘婉忙阻止:“此事早闹得府中人尽皆知,若咱们请大夫过府,说不得会传出我被四姐打的容貌尽毁。”
“姑娘……”赵妈妈皱眉,随后愁容满面道:“那也不能置您脸颊上的伤痕于不顾。”
门外,有人立在院子中间,轻声道:“院中可有人?”
众人一愣,刘湘婉对招银使个眼神,招银飞快走出去,不一会儿见其手中拿着一瓶药膏回来,轻声道:“姑娘,这是大少爷派砚台送来的养颜消肿的药膏。”
刘湘婉脸色一僵:没想到此事竟闹到连闭门读书的大哥都已知晓,也不知该欣喜还是该苦笑。
赵妈妈从她手中接过膏药,轻声道:“若是大少爷派人送来,此药膏定是好东西。”打开瓶盖便闻到一股清香味,伸出中指对其抿了抿,轻轻抹在姑娘脸颊上,轻声道:“疼吗?”
刘湘婉摇了摇头:“这膏药抹在脸颊上竟意外的清凉不少。”虽被打了两耳光,脸颊除了红肿不堪外却是不怎么疼,可脸上的热气却未曾消退过。
黄姨娘对着药膏挥了挥手,放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低声道:“这药膏里应掺着些许薄荷,所以姑娘才会察觉到清凉。”
赵妈妈小心翼翼的为姑娘敷药,只听姑娘问:“招银,你可有问砚台,此药膏除了我这,四姐处可有送去?”
“奴婢问了,砚台说他先去了四姑娘的院子方过来咱们这,”招银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轻快道:“砚台悄悄同奴婢说,大少爷虽给两位姑娘都送了药膏,不过作用却是天差之别。”
刘湘婉缓缓点头,轻声道:“却似大哥所行之事。”
黄姨娘轻声道:“大少爷有心了,”看向赵妈妈,轻声道:“这几日每日早晚你都要亲自为姑娘敷药。”
“姨娘放心,老奴定时刻谨记。”
刘湘婉一愣,不由道:“妈妈,您不回姨娘的院子?”
赵妈妈低声道:“老奴已跟姨娘禀告过,今日便回来亲自服侍姑娘。”省的姑娘被人欺负。
“这……这……”刘湘婉看向姨娘,轻声道:“姨娘,您那处人手不够,
还是让妈妈回去帮您,待弟弟们年岁大些,能离了您的手,让妈妈回来也不迟。”
“姑娘体恤姨娘的心,姨娘焉能不知,可如今姑娘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唯有让赵妈妈留下服侍你,方能安我的心。”
“姨娘……”
“姑娘不必多说,姨娘心意已决,”黄姨娘拿起扇子对着她的脸慢慢扇风,轻声道:“我已遣绿衣禀告太太,明日太太会派新的丫鬟过去服侍我。”
“姨娘,女儿当真没甚。”
黄姨娘对其摇摇头:“招银招娣年岁尚小,于一些事情尚没有主见,但赵妈妈不一样,她毕竟是老人,吃过的盐比姑娘走的路还多,所想之事也比姑娘想的长远,周全。”
事已至此,刘湘婉唯有点头:“姨娘放心,日后女儿再不似今日这般让您担忧。”
黄姨娘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一直以为姑娘脾性好,今日方知也是个暴脾气。”倒是跟老爷的性子如出一辙,要么不发火,终日言笑晏晏,一旦发火便会闹得天翻地覆,众人皆知。
刘湘婉讪讪道:“姨娘,莫要打趣女儿。”
“姑娘这脾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黄姨娘低叹:“姑娘除了对至亲之人上心外,其余人与事皆是漫不经心。”
“姨娘,您可是有话要交代女儿?”
赵妈妈对招银招娣使个眼色,三人轻手轻脚的躬身退下。
黄姨娘看着她,低叹道:“姑娘,你这性子太刚烈了。”
说刚烈尚不如说嫉恶如仇!
“姨娘……”旁人都说她性子温顺,怎姨娘偏看出她性子刚烈。
黄姨娘淡淡道:“姑娘对甚也不在意,可一旦触碰你的逆鳞便会与人斗的鱼死网破,非要两败俱伤方可。”
52书库推荐浏览: 君沧海 天作之和 宅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