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神色一顿,忙不迭道:“你快去院门口看看。”
绿衣点头,飞快离开。
黄姨娘神色焦急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昨儿老爷与她说起此事,她心中便忐忑难安,未料今早老爷方离府,老太爷便下了此决定,着实太出乎人意料。
绿衣在院门口不住的巴望,待看到姑娘的身影眼睛一喜,迫不及待跑过去,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姑娘,您总算来了,自打姨娘听说老太爷让您搬到他的院子,便一直忧心忡忡,适才还要去寻您,好不容易被奴婢劝住。”
“我便知会这般,遂从太太处出来后迫不及待的过来。”
“还好您来了,这下姨娘总算能安心少许。”
进去后,黄姨娘再无往日的从容,快走几步踱至她面前,焦急道:“姑娘,您可还好?”
“姨娘放心,三姐从旁劝阻太太,女儿并未受其训斥。”
黄姨娘对其摇了摇头,神色担忧道:“姨娘乃是问老太爷一事。”
刘湘婉拉着她的手走至一旁,轻声道:“祖父他老人欣喜女儿,让女儿搬去陪他说话,解闷。”
“老太爷怎会有此决断?”
“许是女儿哪里入了他老人家的眼,称了他老人家的心。”刘湘婉可不能说在老太爷的院子,她与招娣吓得双双腿软到走不动路。
黄姨娘忧心道:“老太爷可会寻你麻烦?”
“姨娘想到哪里去,女儿乃祖父的亲孙女,他既让女儿搬过去,难道只是为了训斥女儿,这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可……可姨娘当真不懂,老太爷为何独独让你搬过去。”
刘湘婉思忖片刻,噗呲笑出声:“其实女儿也不知,”见姨娘眉头不展,又道:“待女儿搬去后方能知晓答案,到时在告诉您原由,可好?”
如今黄姨娘心中恨极了老爷,老爷怕是早知老太爷会这般行事,昨儿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现下老太爷已发话,此事再无从更改。
老爷……他一再哄骗自己!
可恨至极!
“姨娘,您怎么了?”
黄姨娘眼眶泛红,低声道:“都是姨娘不好,总让姑娘吃苦。”
刘湘婉紧握她的手,轻声道:“沿路过来,女儿细细斟酌此事,越发觉得搬去祖父的院子乃是利大于弊。”
“便是天大的好处,若让姑娘受委屈,姨娘心里焉能欣喜。”
“姨娘,此言差矣!祖父可是上过战场,奋勇杀敌,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便是女儿在不讨他老人家欢心,也不会使阴招对付女儿,以祖父的为人不屑也不会,”刘湘婉神色一顿,又道:“即便祖父让女儿搬去同住乃是有所图谋,可女儿不过一庶女,且还是不讨爹爹欢心的庶女,何利可图?”
“姑娘……”
“姨娘,若女儿搬去祖父的院子,这身份自是水涨船高,到时这后宅谁敢小看您,怠慢您,且弟弟们日渐长大,日后在府中行走,也不会被势利眼的奴仆们扒高踩低。”
闻言,黄姨娘的眼泪刷的落下,心酸不已:“眼下这般光景,姑娘为甚不想想自己,为何一心惦记我们,你这是想让姨娘心疼死吗?”
刘湘婉拿起丝帕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姨娘,女儿便是为自己着想方觉得此事甚好,女儿虽年岁十一,但到底尚小,待及笄还得三年,此次搬去祖父的院子,日后寻起亲事,对外自可说乃是在祖父身边长大,这样谁敢小看女儿,您说呢?”
黄姨娘不住哽咽:“姑娘……姨娘心疼你……”
“女儿不觉得苦,祖父他老人家喜怒皆在脸上,便是女儿做错事惹他生气,祖父也不会同女儿计较,毕竟女儿是闺中女子,焉能如男娃一般皮糙肉厚,动不懂劈头盖脸数落一番或挥动鞭子满院子抽打。”
黄姨娘还待说,宴哥从婢女口中得知姐姐过来,像个炮仗似得冲了过来,笑咯咯道:“姐姐,姐姐……”手中拿着口袋不住挥手。
黄姨娘忙起头,趁宴哥不注意擦拭脸上的泪水,在抬头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再看姑娘早已起身,快走行至宴哥面前,含笑道:“可是想与姐姐玩口袋?”
宴哥拉着他的手,不住的问:“姐姐,天上掉下个什么?”
刘湘婉摸摸他的头,轻声道:“老虎!”
“好!好!宴哥给你变老虎!”宴哥拿起口袋往上抛,待口袋落下来后,低头一看拍手大笑:“老虎!老虎!”
“宴哥现在这么厉害,扔什么是扔什么?”
宴哥扯着她的袖子,又问:“姐姐,还有别的好玩的东西吗?”
“容姐姐想想,过几日想出来送给你,可好?”那次去大姐的庄子,本是做给宴哥的风筝让她送给了毅哥,待搬到祖父院子,若是不忙,定要为他做个蝴蝶风筝。
闻言,宴哥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刘湘婉陪宴哥玩了一会儿,轻声道:“姨娘,日头不早了,女儿也该回去了。”
黄姨娘拉着她的胳膊,不舍道:“不能再呆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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