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低声道:“在老奴眼里姑娘这般年岁该是个天真无邪的闺中千金,如今却变得这般聪慧有主见,老奴这心里既欣喜又心酸。”
闻言,刘湘婉低声道:“妈妈,如今咱们的日子越发好过,您怎如此感慨?”
“老奴这是太过欣喜,姑娘如此聪慧善解人意,日后在哪也不会吃亏。”
“这是自然,我还要带您与招银招娣过好日子呢。”
这时,刘奎躬身进来,只见其手中拿着两张银票,见此,刘湘婉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淡笑道:“妈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刘叔给我们送银子来了。”
刘奎神色无奈,将银票放在桌上,刘湘婉眸光一瞥,随即瞪大眼睛,惊吓道:“怎还多了一百两!”这真是神来之笔,意外之财,焉何不让她欣喜。
刘奎低声道:“六姑娘长了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甚是讨老太爷欢心,这不……”神色一顿,淡笑道:“由此可见,老奴让您过去,并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刘湘婉冷哼:“刘叔,得了银子是我脑筋转的快,但被您出卖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刘奎神色一僵,讪讪道:“倘若老太爷知晓,您过去是为了劝慰他,怕是您还没敲门,便被其手中的鞭子打出去。”他也是怕六姑娘说错话,急中生智救她于水火!
“如此说来,适才刘叔此举是为我着想?”
刘奎扯了扯嘴角,干笑:“六姑娘何必锱铢必究。”
刘湘婉对其翻了个白眼,冷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六姑娘体恤,”刘奎低声道:“银票已送来,老奴这边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只见刘湘婉欲言又止,在刘奎即将出门前,低声唤他:“刘叔,可是我大哥出了何事?”
“并未!”
“当真没骗我?”
刘奎淡笑道:“若大少爷出事,府中焉能这般太平。”
刘湘婉想了想,低声道:“如此,我就不耽搁刘叔去办差。”大哥没出事便好,希望是她胡思乱想,早上同祖父用膳时,他们祖孙还言笑晏晏,不过是去学堂两个时辰,回来便听闻祖父郁郁寡欢,且问她那般不可思议的问题,承前启后,唯一的症结唯有出在大哥身上,遂不免担忧他。
刘奎躬着身子退下。
刘湘婉看着桌上的银票,低声道:“妈妈,将这二百两银票收起来吧!”
“姑娘,您以何借口同老太爷要的银子。”赵妈妈怕日后老太爷问起,她答不出来,反而给姑娘添了麻烦。
刘湘婉淡笑道:“买宣纸,做风筝。”
赵妈妈脸色一僵,木木道:“上次大小姐送您的一箱子宣纸,至今尚未用过一张。”
“妈妈,这不是现成的借口。”银子已到手,宣纸总得有吧!若不然这借口焉何能圆回去。
赵妈妈心中了然,淡笑道:“还是姑娘聪慧。”
刘仲修下朝后回府,待得知他爹唤他去书房,轻声道:“你先回去,过会儿我就过去。”
刘奎躬身应道,转身出去。
自打上次他爹趁他不在家,出人意料的让六丫头搬去他的院子,凭白让珊儿恨了他好几日,过后还是六丫头从中劝解方让珊儿渐渐对他展颜,此事虽然过去,却也让他深深忌惮起他爹,生怕一着不慎,又中了他爹的计谋。
刘仲修转头看向一旁随伺的刘铁,淡淡道:“今日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回老爷,据奴才所知并未出任何事。”
“这就怪了……”刘仲修带着满脸疑惑行至他爹的院子。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了?”
刘仲修躬身揖礼,低声道:“爹,可是有事寻儿子?”
“明日你下朝时,私底下跟徐天正提亲,若他同意,便让你媳妇带着媒婆上门提亲。”
刘仲修一楞,显然被他爹此言打的措手不及,讷讷道:“爹,为何这般着急?”不该等翊哥及第后在去提亲吗?
老太爷冷冷道:“此次翊哥秋试不能高中榜首,”神色一顿,冷哼:“不仅不能高中榜首,前三甲也不能进。”
刘仲修神色骤变,惊吓道:“这是为何?”
“想想你那进宫的孽女,再想想睿哥与你大哥,其中缘由难道还猜不透吗?”
刘仲修愣愣道:“爹……”
“自打四丫头入宫,虽说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遮掩过去,但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四丫头入宫不过一月有余,翊哥便高中榜首,你想想此举会让府中陷入何等境地?”
刘仲修脸色一白,身子一晃,低声道:“可是翊哥……翊哥这些年……”
“此事老夫已跟翊哥说过,他比你我还清楚各种利弊。”
“可是爹……翊哥从小便手不离书,日日夜读到三更方才入睡,好不容易熬到今日这般光景,竟……竟不能借此机缘大放异彩,儿子于心不忍啊。”
老太爷眸光微冷:“要怨就怨你生了四丫头,府中本就处在烈油烹煮的光景,身为刘府子女,不说从旁相助,她倒好……不惜插上一脚从中搅合,让这火越烧越旺,是何居心,”见他执迷不悟,暴怒道:“你不舍得,不忍心,老夫就舍得忍心,老夫这些子孙中唯有翊哥最称老夫的心,可偏偏只能委屈他,老夫焉能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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