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托生的好从太太肚子里出来,注定比她们这些庶出姊妹高人一等,但也正因这些外在因素,也让三姐性格阴晴不定,高兴时喜形于色,愤怒时暴跳如雷,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它赐予你锦绣生活必让你有所缺失。
刘湘婉坐在另一边矮榻上细细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如今三姐在旁穿花纳锦,做妹妹的总不好干坐在一旁喝茶歇息,遂吩咐赵妈妈翻出为大姐家侄儿准备的周岁礼。
赵妈妈皱着眉头不赞同,刘湘婉十分无奈,趁三姐不注意指了指她在的方向,赵妈妈思量再三总算同意,将针线筐递给姑娘,小声道:“姑娘慢些绣,仔细伤了眼睛。”昨日睡觉前姑娘还同她抱怨:“待这幅屏风绣完后,短时间再不动针线。”话音仍绕耳,如今又忙着给大姑家小少爷绣肚兜。
直至酉时左右,三姐方抬头晃动晃动脖子,长出一口气:“总算绣完了!”她还是头次这般用功。
此情此景如此似曾相逢!
想及此刘湘婉也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对她道:“三姐,天色渐黑,晚膳莫不如在这吃完再回去。”
三姐猛然听到她的话,不可置信的环顾四周,只见屋里蜡烛已燃了一半,且只有她跟六妹在,慢慢放松身体拄着下巴懒懒的看向她:“你旁边针线筐里红红的绸缎是什么?”
刘湘婉拿起绣好的肚兜扬了扬:“这是绣给大姐家的哥儿,好看吗?”
“你还真是……不枉娘说你敦厚仁义,原本我心里有些不赞同,不过咱们处了这么半天,你一直陪着我不说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不耐烦。”
“三姐,无缘无故为何这么说?”
太太夸她?
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太太对她们这几个庶女向来看不上,对她们好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贤惠的好名声。
三姐越过绣架走到刘湘婉身边,拉起她的手:“六妹,以后三姐带着你一起玩,走哪都带着你,可好?”
“……”这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这来了!
三姐见刘湘婉不言不语呆愣的模样,心情甚好的点点她额头:“六妹,你莫不是高兴傻了!”
“……”三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还好外面候着的赵妈妈及时出声:“姑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不知您和三姑娘打算何时用膳?”
此话犹如甘霖,刘湘婉回过神迫不及待道:“三姐,要不咱们还是先用膳,其他话饭后再说。”
刚巧三姐肚子不争气咕咕叫了两声,恼羞成怒的她跺跺脚,红着脸道:“听你的,咱们先用膳。”
闻言,转身向外走的刘湘婉脸色十分滑稽,走路的速度也很快好似后面有人追她。
三姐心思单纯,觉得已经对六妹示好,虽她没回答但是不出声应该就是默默同意了,吃饭的时候那个香甜,反观刘湘婉被她语不惊人的话弄得心神大乱,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挨到这尊大佛面露满意之色,方带着丫鬟离开。
刘湘婉坐在榻上唉声叹气,赵妈妈三人被她烦闷的表情弄得不知所以,便问:“姑娘,可是晌午三姑娘惹您生气了?”
“没……”
招银:“那是今晚的菜不合您的胃口?”姑娘晚膳都没吃几口!
“不是……”
招娣:“可是今早起晚了,还不困顿?”
“唉……”
你们不懂我的烦恼,也不知三姐这又是闹的哪出,说不定明天就忘了这码事,刘湘婉捉摸不透她的用意只能作罢,赵妈妈三人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愣是不懂姑娘唉声叹气的原因。
正房,王妈妈伺候太太躺下,主仆俩隔着帘帐一里一外说着话,王妈妈道:“太太,今早为何对姑娘提及家中来客之事?”
太太叹口气:“她那个性子提早告诉她也好叫她有个准备,循序渐进总比突如其来好的多。”
“老爷可是认同您的想法?”早在大姑娘来信时,太太便把信中之事透漏给她更是道出四位客人的身份,其中一位是大爷家的二少爷,剩余三位少爷家世身份皆是人中龙凤。
“老爷说等他们四人过来后再做定夺。”
王妈妈笑着合不拢嘴:“这么说,咱们姑娘也要同大姐一样嫁到簪缨世家里当主母了。”
“先别高兴那么早,就算咱们看上人家,人家瞧不瞧得上玫儿还是两说,况且她那个性子……唉!”
“太太莫急,这两日老奴细细瞧着,姑娘似体会出您的良苦用心,说话办事已有了些许章程。”
“你这老货又在糊弄我,这才过了两日如何能看出她的改变。”
王妈妈拍着马屁:“反正日后有您手把手教着,还怕姑娘不懂事吗?”
太太想到昨晚老爷同她谈论此事时的态度,心动担忧兼而有之,慢慢道:“也只能趁她还未出阁时好好板板她的规矩。”
“太太放心,老奴觉得姑娘只是玩心重些,这般重要的事她定会听您的话。”
太太叹气:“希望吧!”
王妈妈想了想,又道:“太太,老奴心底其实有个疑问,除了大爷家里的那位二少爷刘嘉睿外,剩下三人分别是曹宰相家嫡幼子曹霁光,安国公府世子爷嫡亲弟弟宋天明,最后那位是宁远大将军的庶二子魏廷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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