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余人再也忍不住拿起丝帕捂住嘴角的笑意,再看五姐早已羞得脸色通红,被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人唤作‘五姐’,颇让人汗颜。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揶揄道:“五姐,你脸怎这么红?”
“你……你……”若不是魏廷茂在此,她定然要挺着肚子狠狠收拾她一顿,现下唯有忍着脸上的讪然,恼羞成怒道:“五妹夫,你管管你家夫人。”
魏廷茂淡笑道:“五姐,我媳妇是有些调皮,还妄你莫要同她计较。”
这两口子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肉麻死人!
宴哥、祉哥走到姐姐身边,扯着她的衣袖,欢快道:“姐姐,姐夫家里有一池好大的鱼塘,里面全是鱼,红的、黑的、白的、还有白黄色呢?”
祉哥迫不及待道:“它们还会跳出来呢?”
刘湘婉见他们一脸喜意,眼里的笑容更浓,轻声道:“你们可喜欢?”
“若能将鱼塘搬到咱们家就好了……”
闻言,大太太轻笑道:“咱们家也有鱼塘,怎不见你们这么欣喜?”
“大伯母,家中的鱼塘跟姐夫家的没得比,”宴哥张开双手,轻声道:“姐夫家的鱼塘比我们家大一倍呢?”
“哥哥说错了,是两倍!”
宴哥想了想,神色珍重的点头:“你脑袋瓜总算开窍了。”
刘湘婉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宴哥,不许欺负弟弟!”
祉哥黏在姐姐怀里,撒娇道:“姐姐,你不在家,哥哥总是欺负我。”
刘湘婉抚摸他的后背,柔声道:“日后哥哥在欺负你,你就记着,待姐姐回去再替你讨公道。”
祉哥想了想,语重心长道:“还是算了吧!哥哥也只是偶尔欺负我,且别人欺负我时,哥哥还会替我打跑他们。”
此情此景,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祉哥是刘湘婉的亲弟,只因他们待在一处,神情语气皆是亲昵不已,再看宴哥,脸上并无丝毫不满或妒忌,可见他早已习以为常,且祉哥与他站在一处,如双胞胎似得青影不离。
刘湘婉忍俊不禁道:“好吧!此次咱们就原谅哥哥,若他还欺负你,定要告诉姐姐,姐姐替你收拾他。”
闻言,宴哥瞪大了眼睛,不满道:“若是弟弟欺负我呢?”
刘湘婉翻了个白眼:“你比祉哥大,就该让着他!”
宴哥鼓着腮帮子,恨恨的走上前,出其不意的捏了捏祉哥的脸颊,恨声道:“你个告状精!”
祉哥并未感觉到疼,不由眉开眼笑的对其晃动脑袋,伸伸舌头,嬉笑道:“活该!谁让你比我大!”
二太太见他们哥俩如此亲昵,一时间不住的后悔,当年那般决定,只觉得黄姨娘乃罪臣家眷,便是在受宠也不会有越过她的一日,可如今她生的女儿成了三品武将的正妻,生的儿子乖巧伶俐,讨人喜欢,而她当时该是脑袋被驴踢了,白送给她一个儿子,如今二房唯有他们兄弟俩最受老爷欢喜,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及此,二太太脸色铁青,训斥道:“不许闹!也不看看此处是何地方,且容你们打打闹闹!”
宴哥、祉哥吓得身子一颤,脸色发白,一个畏惧的躲在姐姐怀里,一个不由自主的躲在姐姐身后,紧紧拉着她的衣裳不肯松手。
刘湘婉嘴角的笑容一敛,心中怒气翻腾,弟弟们又没做错甚,何至于让她发这么大的火,刚想开口,便见魏廷茂走上前,一把抱起宴哥,淡淡道:“岳母,此处乃我的院子,旁人不敢轻易靠近,且屋中皆是自家人,弟弟们年岁本就小,打打闹闹实属正常,还望您莫要同他们置气。”
话一出口,二太太便知语气有些重,本以为六丫头会辩驳两句,未料青墨如此直白的反驳她,竟让她如此下不来台,眸光看看其他人,只见她们眼神不知瞥向哪处,心下更是怒气不止,又见青墨眼不错的看着她,讪讪道:“为娘也是怕隔墙有耳,遂不免叮嘱他们两句。”
魏廷茂低头看着埋在夫人怀中的祉哥,轻声道:“还是岳母想的周全,”话音一顿,又道:“不过两位弟弟年岁尚小,还妄日后岳母语气柔和些为好。”
二太太气的浑身直哆嗦,颤声道:“为娘知晓了。”
刘湘婉轻抚祉哥的后背,安抚道:“祉哥莫怕,母亲这么说也是为你们着想,此处虽是姐夫的家,但还有外人住在此处,万一你们说的话被人听到,因此训斥你们没有规矩,姐姐看到后定会心疼。”
祉哥从她怀中起身,小声道:“姐姐,日后在外面,我再不和哥哥吵嘴了。”
“我也是!我也是!”
“既知道错了,你们该怎么做。”
宴哥在姐夫怀中挣扎着下地,拉着祉哥的手,走到二太太面前,对其拱手揖礼,轻声道:“母亲,您莫要生气,都是儿子们的错,日后在不敢胡乱说话。”
二太太僵着脸,讪笑道:“为娘知道你们是好孩子,日后在外面不可随性妄为,这样很容易被人说你们没分寸,到底有碍名声。”
“儿子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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