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神色大震,迫不及待道:“快快拿来!”
向嬷嬷从衣袖中拿出来,三公主飞快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后神情为之一震,抬脚在内室来回踱步,最后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成了!成了!”
此言一出,向嬷嬷眉眼遮不住喜意,激动道:“公主……”
“他们都以为宫本只做了一手准备,却不知本宫早已在圣上身边安插了人,如今终于到了见真章的时刻,哈哈……”三公主手中的信随之落下,笑声却是如何也止不住。
“那咱们眼下……”
“静待六月初六!”
向嬷嬷嘴角上翘,一直以来提着的心总算落下,缓缓舒了一口气,低声道:“老天还是眷顾公主的……”
主仆二人欣喜半盏茶功夫后,三公主嘴角的笑容一敛,冷冷道:“唤尧哥过来。”
向嬷嬷不明所以,却还是躬身退下。
三公主坐在上首沉思,恼恨老二说出之言,若不是宁远将军府的庇佑,尧哥焉能这般不知进取,无所事事,既这般,她便让尧哥一举成名。
自打尧哥知晓他娘的谋划,这些时日以来终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可即便这般落寞的神色,也丝毫没让他娘心软,且行动越发缜密,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再有便是二哥,他早知爹娘的举动,却从未说过什么,哪怕去圣上面前告发,可他并没有,而是却以看客的身份,看着他娘上跳下窜。
尧哥进来后,躬身揖礼,随后垂着头站在一旁,见此,三公主怒气油然而生,厉声道:“给本宫挺直胸膛。”月余前,他又娶了妻,虽是二次成亲,但他既是本宫的儿子,又是宁远将军府的世子,前来贺喜之人多不胜数,可是他呢?明明是大喜之日,却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
闻言,尧哥挺直胸膛,眼神闪躲的看着他娘,低声道:“娘……”
“看看你这幅扶不起的阿斗模样,”三公主狠狠拍着桌子,怒声道:“若你有老二一半的本事,本宫又何必受他的气。”
尧哥脸色一白,苦笑道:“娘,是儿子给您丢人了!”
三公主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又狠狠弹了回来,厉声道:“你是本宫的儿子,怎能这般懦弱无为。”
尧哥自嘲道:“娘,若您不行那等谋逆之事,儿子又何必担惊受怕。”娶妻那日,看着红盖头之下的新娘子,打从心里替她悲哀,竟嫁给谋逆之人的儿子,一旦事败,她便在不是谁谁家的千金,而是谋逆之子的媳妇,说不得还得陪他人头落地。
“孽障!”
“娘,离六月初六还有两日,您打算如何安置儿子与弟妹们?”
三公主冷笑:“本宫不死贪生怕死之人,怎就生了你这么个胆小如鼠,懦弱无为的儿子。”
“娘,儿子本就没太大的本事,这辈子就想安安稳稳过一生,可是您呢?”尧哥声音一顿,苦笑道:“您逼着我们全家走上断头台,难道还让儿子对您感恩戴德不成。”
“你……你……本宫敢如此行事,自是胜券在握。”
“娘,您算计所有人,又怎知旁人没在算计你。”
三公主冷笑道:“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算计,只不过比谁更心思深沉,棋高一着。”
“圣上及擅谋略,您如何能算计过他?”
“同是宫中出来的人,本宫怎就斗不过他。”
“娘,圣上是大凉国的国主,您不过是宁远将军府的主母,一上一下,如何对比之,您怎就不明白呢?”
三公主冷笑:“皇室之人众多,可龙位只有一个,自是能者居之,”嘴角不住冷笑,漫不经心道:“且朝堂更迭,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尧哥惊吓的不住后退,惊呼道:“娘,您疯了不成?”
“那日定会事成,遂为娘想让你做开路先锋,这样大皇子论功行赏时,我儿也能捞到好的官职。”
尧哥不住摇头:“娘,您疯了不打紧,不要拉着儿子一同疯,儿子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么大的念想。”
“窝囊废!”三公主起身大步走向他,伸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怒声道:“你还能有点男子气概吗?为娘将路都给你铺好,你只要顺着路的方向走过去即可,为何这般畏畏惧惧,难堪大用的模样。”
“您贪念重,并不代表儿子跟您一样。”尧哥捂着脸颊,嘶吼道:“二哥说的没错,您自私自利的很,从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您想作甚便作甚,何曾问我们想不想要。”
“你……”三公主抬手还要再打,向嬷嬷一把抱住她,哭泣道:“公主,莫要跟哥儿生气,他还小不懂其中的利弊。”
“小?成过两次亲的人,竟还这般瞻前顾后,”三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厉声道:“枉本宫聪明一世,未料竟生出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儿子。”
“娘,无论您说甚,此事儿子绝不参与。”
话音一落,尧哥脚步踉跄的跑了出去。
见此,三公主怒火中烧,大怒道:“蠢货!不可救药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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