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兮脸色惨白的看着她爹, 惊恐道:“爹,我娘输了?这是何意?”
魏松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兮儿……”
三公主猛地开口打算他, 指着牌位, 冷冷道:“你将它拿过来, 无外乎让本宫给它磕头赔罪, 可是……”声音一顿, 讽刺道:“自打本宫出身那一日,可跪天跪地跪先皇跪当年圣上,却不会跪任何人,尤其是这个贱人!”
闻言, 魏廷茂眸光阴冷,阴霾道:“您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本宫也是这样句话,老二,本宫虽然事败,可圣上一日没下旨定本宫的罪,本宫还是大凉国的公主,尔等见到我都要行跪拜之礼。”
“按着您的打算,圣上如今怕是已经……”魏廷茂躬身将他娘放在桌上,淡淡道:“如今圣上已转危为安。”
什么!
宁嫔没有下毒吗?
为何没将他毒时!
三公主脸色白了又白,疯狂的摇着头,不可置信道:“为何他没死?”
“您当真以为所有事都会顺您的心意不成?这世上最不能掌握的便是人心,您与宁嫔暗中勾结,可她身边之人,您可曾注意过?一个小小的宫女也能扭转乾坤。”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三公主眸光凌厉的看向刘湘婉,凄厉道:“不久之前,你故意跟本宫周旋?”
刘湘婉垂着头,低声道:“此时儿媳却是不知!”这事相公并未跟她提及过,虽婆婆出说此事时,她才会如此心慌意乱。
三公主指着魏廷茂低笑道:“老二,这辈子本宫从未如此佩服一个人,本宫却是小瞧你了,”话音一顿,又道:“当年本宫一念之仁,反倒却害了本宫!”
“如今后悔是否太迟了,”魏廷茂看着他娘的帕维,轻声道:“如果您对我娘的牌位三拜九叩,说不得我会在圣上面前保你一命。”
三公主嗤笑:“跪她?适才本宫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不成,生死算得了什么?本宫这辈子身为公主,享尽荣华富贵,便是死了也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回!”
尧哥屈膝爬过来,扯着二哥的袍角,焦急道:“二哥,我替我娘跪,可好?”
魏廷茂轻轻避过,低笑道:“若我娘未死,什么事都好说,可我娘早已化作白骨,你便是磕的头跑血流,她也不会活了,”低头紧紧盯着尧哥,淡淡道:“如今你娘犯下谋逆的大罪,死罪难逃,不过若她肯诚心跪拜我娘,祈求得到她的宽恕,说不得我会保她一命,三弟,此事你觉得划算不?”
尧哥眼里带着一丝亮光,迫不及待道:“二哥,当真吗?”
魏廷茂冷笑道:“这就要看你娘如何决断?”
三公主背身拂袖,阴冷道:“尧哥,若是你本宫的儿子,就给本宫活的像个男子汉,不要畏畏缩缩。”
“娘,儿子不想您出事,只要您活着,咱们一家人还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本宫既然做了那般的决定,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遂本宫绝不会做出违背本性之人,即便是死……”
哲哥与兮儿神色呆滞,脑海中只飘过‘谋逆’二字,谋逆,母亲为何要谋逆,为何?咱们家一直以来颇受皇恩,娘为何要谋逆?
哲哥僵硬着脸,扯了扯嘴角:“娘,您怎会谋逆呢?”
三公主置若罔闻,淡淡道:“青墨,你如此了解本宫,本宫又怎会不了解你,你不想让本宫这么痛快的死掉,想让本宫受尽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痛苦折磨中渐渐老去……”
“所以您会如何决断?”
三公主看着脸色苍白,神色惊恐的三个儿女,低叹道:“为娘怕是不能看着哲哥娶媳生子,不能看着兮儿身穿嫁衣出嫁……”话音一顿,轻声道:“你们三人乃这世间最至亲之人,日后要和睦相处,尧哥,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妹妹,日后娘不能守在你们身边,弟弟妹妹们就靠你了……”
“娘……”此时此刻,不必再多问什么,他们已经知道娘此话为何意。
只见三公主眸光看向刘湘婉,淡淡道:“老二媳妇,虽你嫁进魏家时日尚短,可本宫却是一直在暗暗观察你,你既聪慧又心底善良,老二……本宫不敢指望他什么,遂本宫希望,若你还念在咱们婆媳一场的情分,日后多多照拂本宫的兮儿,你可能应允本宫?”
刘湘婉起身对其福了福身,恭敬道:“婆婆,若日后妹妹遇到麻烦事,媳妇能帮忙的定然竭尽全力。”
“如此甚好!”
“娘……”兄妹三人飞快走到她面前跪下,哽咽道:“娘,您不要离开我们……”
三公主抬手,分别抚摸他们的头,轻声道:“娘许是自私自利,但却是一心一意为你们打算……”
话到此处,魏松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拽着她的胳膊,脸色青白道:“为何这么说?”
三公主一把推开他,淡淡道:“咱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到今日总算有了结果,你爱之人、爱你之人,都将离你而去,哪个更让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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