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恭维,二姐心情愉悦,眉眼带笑的坐下,又见青兰手脚迅速为其斟茶倒水,于是笑着对四姐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的很。”
“二姐莫要夸她,这丫头不禁夸,每次我夸赞她,最后总能给我惹出点是非。”
青兰很是配合自家姑娘的话,噘着嘴嗔怒的跺跺脚:“姑娘总是喜欢打趣奴婢。”
二姐嘴角微撇:“行了,你们主仆二人别再我面前一唱一和,看的眼睛疼。”
四姐扶额,长叹一声:“二姐,妹妹只是开头说错一句话,你便不要再与我计较了,可好?”
“既然你知错,下次莫要再目无尊长。”
“妹妹受教了。”四姐起身对她福了一礼。
俗话说小鬼难缠,说的便是二姐此人,若是一言不合得罪她,下场便如六妹一般,彼此生生成了仇人。
二姐心安理得的受着,随后淡笑一声,状似不经意问:“四妹,以往你是母亲眼前的红人,如今却被六妹挤下去,想必内心很是不服吧!”
看看,想什么来什么!
“看二姐这话问的,都是自家姐妹,只要能在母亲身边尽孝,是谁且又如何?”四姐低头抿了一口茶,声音极其平淡。
“看不出妹妹这般明事理,顾大局,以往倒是姐姐小瞧你了。”
四姐抬头将额头的碎发掩过耳边,轻声道:“二姐你还是没懂,这府中除了父亲便是母亲最大,母亲想喜欢谁想厌恶谁,皆由她心情而定,并不是单靠我们的努力就能讨好得了的。”
二姐蹭的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向她:“你这是在讽刺我?”她心思敏感,遂旁人随便一句话便能戳中她心底最不为人知的一面。
四姐丝毫不在意她的怒火,仿佛早已预料到,对一旁伺候的青兰淡淡道:“替二姑娘续满杯中的茶水。”
“怎么?被我猜中了,反驳不出来了?”
“你我同为庶女,张三又何必笑话李四,不过让人徒增笑话罢了!”
提及这个,二姐猩红着眼睛:“你我可不一样,虽同为庶女,但你有姨娘哥哥护着,我呢?满府上下唯有爹爹一人能指望,可他却不是我一人的爹爹,我还得与你们争夺他的注意,让他不要忘记还有我这么个女儿。”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四妹,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便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说我也是府中庶长女,刚出生时爹爹总是将我抱在怀里轻哄着,遂在爹爹面前我总比你有几分薄面。”
“二姐,你觉得东施效颦有意思吗?”
“你……”二姐被噎住,一时间竟反驳不上来。
偏偏这时,翊哥带着四人从假山另一处过去,二姐想打招呼,怎奈距离太远,只能春心荡漾的凝望几人的背影深深发呆,四姐同样如此只不过比二姐早些醒神,见她这般如梦如醉意味不明道:“有大哥从中斡旋,想必不久后母亲又能喜得一佳胥。”
二姐听出她话中挑拨之意,怎奈句句波动她的心神,遂使劲搅动手中的丝帕,脸色铁青眼睛更是阴狠的盯着她,心口不一的呵斥她:“女儿家家随便猜测他人想法,这是犯了七出之三,口舌。”
“多谢二姐的告诫,妹妹再次受教,”话音一转,嘴角捻着丝帕继续道:“不过……过些时日怕是得跟三姐道声恭喜。”
“到得那时,我与妹妹一同相去。”
“如此甚好!”
二姐眼睛上下撇视她,皮笑肉不笑道:“四妹,咱们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心中什么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晓?”
四姐摊摊手,眼神很是无辜:“二姐,论身份我乃庶出,论背景我不及三姐,论讨喜六妹在我之上,综上总总我哪能生出什么念想,即便有也不过是妄念而已。”
“四妹,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的了解你,”二姐笑里藏刀道:“我突然想到有句话形容你再恰当不过,就是不知你想不想听……”
不用猜也能知晓她嘴中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不以为然道:“愿闻其详?”
二姐捂嘴轻咳,缓缓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脸上摆的越淡然其实心中妄念越大,只不过你心思太深沉将其遮掩住罢了!”
四姐脸色一僵,扯扯嘴皮:“想不到二姐也会开玩笑,妹妹真是大开眼界,只是不知你可有三姐那般幸运。”
“这话你说了不止一遍,到底何意?”
四姐直截了当道:“那四位公子不知二姐相中哪个?”
二姐脸色一红,磕巴道:“你……你怎……如此大胆。”任何女子心中惦念万千,但不代表能神色淡然说出口。
“三姐不需要做什么便有母亲及大哥从中斡旋,反之二姐呢?”
“我……内宅女子婚事自来便由母亲做主,哪里是我等可以猜测。”
四姐微微颔首:“我懂二姐的意思。”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意思。
这人话到舌唇留半寸甚是吊人胃口,想问又觉得丢了颜面,不问心中又意难平,左右思量终还是奈不过心中的期盼,神色不自然道:“四妹到底寓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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