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后可能都要和自己最爱的点心们说再见了,曹宝珠的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元安忙搂着曹宝珠百般安慰,心里狠狠骂了奕王一顿,没念过几首诗还学人家念情诗,结果当着丈母娘的面念了首写给风尘女子的诗,他怎么这么厉害?
当元安带着曹宝珠走到奕王面前时,奕王发现刚刚对自己缓和了些的小表妹又对自己横眉冷对了。
奕王有些莫名其妙,他发现自从小表妹及笄后越发难以捉摸了,他看了一眼元安身边的曹宝珠,好在曹二姑娘性子单纯,像是一汪清泉,一眼见底,不然以后在一起过日子猜来猜去多累啊。
几人说笑一阵后,便开始打猎,沈明堂拉着余浪非要和他比试,余浪推辞不得只好答应了。
成青云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张罗着众人下注,看沈明堂和余浪谁能赢。
“我压明堂!”奕王第一个响应,撸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扔到桌上,他自然要给自己表弟撑面子。
成青云笑呵呵道:“那我自然要压我表弟了。”
其他几个王孙公子也纷纷下了注,只有元安和曹宝珠还没下注。
沈明堂骑在马上对元安高声道:“妹妹,你只管压哥哥,我保证你赢得钵满盆盈!”
元安不好意思地对着沈明堂笑了下,然后押了余浪,曹宝珠见元安押了余浪,也跟着把注下给了余浪。
沈明堂十分不服气:“你怎么连自己哥哥都不相信?”
元安快速看了一眼余浪,然后对沈明堂道:“这样押,不管怎么样我都开心,你赢了我自然高兴,你若是输了我赢了赌注,自然也高兴了。”
沈明堂恍然大悟,点点头夸赞道:“我妹妹果然聪明!”
元安笑眯眯看着自己二哥哥,等沈明堂转身才对余浪笑了笑,余浪也回了一个微笑,调转马头走到猎场上。
一旁的侍从把猎物从一旁的草场赶到猎场里,无非就是些鹿、羊、兔子、山鸡之类的。
元安自从八岁那年见到赵晏腿上的伤口受惊后,再也见不得血腥,见了就恶心头晕,曹宝珠也知道,故而场上一开始比赛,曹宝珠就站到元安身前,将元安的视线挡得一丝不漏,和元安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元安只能通过奕王等人的叫好声判断场上的情况,两人似乎一直都是旗鼓相当。
比赛只有两炷香的时间,两炷香里谁猎的猎物多,谁就赢。
眼看第二柱香快要燃尽时,奕王笑道:“看来明堂这次遇到对手了,余公子的骑射果然出色,两人估计要平手了。”
成青云大笑道:“两人平手,可是我这个庄家通吃。”
成青云笑声未落,场上突然爆发一阵喝彩声,元安忍不住探头往猎场里看,没想到曹宝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元安的眼睛,“你别看,看了又要一天吃不下饭了!”
元安知道曹宝珠是为了自己好,也没有挣扎,问道:“那是谁赢了?”
曹宝珠还没来得回答,就听到成青云在一旁道:“奕王殿下,您的玉扳指我可就不客气了。”
元安抿嘴一笑,原来是他赢了。
“余兄弟,我甘拜下风!”沈明堂爽快地认了输,难得有人能在骑射上胜他一筹,他只有遇到对手的畅快淋漓,丝毫不觉得输给余浪是什么丢脸的事。
余浪笑道:“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沈二哥骑射功夫扎实,非我能及。”
“哎!”沈明堂直摇手:“话不是这么说的,赢就赢,输就是输,什么运气不运气的。”
余浪看了一眼被曹宝珠遮着眼睛的元安,元安和她哥哥一样,都是光风霁月之人,那日在马场,她第二局落后于他时,她也是如此,眼中只有棋逢对手的兴奋,没有一丝不悦。
沈明堂看见妹妹被曹宝珠捂住眼睛,眉头一皱,忙让人把他们猎到的猎物收拾了,地上的血迹也都盖上了湿润的泥土。
保证妹妹睁眼时看不到一丝血迹,沈明堂才对曹宝珠感激地一拱手,曹宝珠放下手笑道:“好啦,你可以看了。”
元安刚睁开眼就被沈明堂狠狠戳了下额头,沈明堂又好笑又心疼,“让你在家待着你不听,偏偏要跑这来受罪!”
元安捂着生疼地额头,眼中满是委屈,余浪眼睛闪了下,上前对奕王和沈明堂道:“既然郡主见不得血腥,咱们不如取些没有箭头的木箭,前面包上染着不同颜色的布,比赛时看猎物身上染得颜色就知道是谁射中的了,这样郡主也能参加,不必每场都要遮着眼睛。”
奕王和沈明堂眼睛一亮,沈明堂大喊一声:“好法子!余兄弟真是智勇双全!”
奕王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如今暮春,猎物都还小,肉也不紧实,咱们都不爱吃。余公子的法子既能痛快打猎,又不伤它们性命,等到了秋猎时,咱们再用真箭,打了猎物就地烤了,那才痛快!”
奕王都发话了,余下的人自然都说话,侍从就照着余浪说的法子制了新箭送来。
沈明堂又拉着奕王和成青云去比赛,曹宝珠被奕王拉到场边,非要她近距离看着自己,曹宝珠心一紧,奕王准备给自己下马威了?比如射箭时故意射到自己身上这种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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