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从知道元安入宫自请和亲后就再也不肯见元安,直到今日都没有露面。
元安跪在地上一一拜别,太子在元安行完最后一个礼时,亲自下了台阶扶起元安,一脸内疚:“表妹此去万里之遥,再难相见,要好好保重自己。”太子脸上愧疚之色越重,担忧道:“若是你在舜国受了欺负……”太子说到此处也说不下去了,元安远嫁他国,受了欺负又能怎么办?
元安却对太子微微一笑,“那就请大表哥好好治理大尧,只要大尧强盛,元安在舜国就无人敢欺。”
“表妹放心,我一定会励精图治,大尧一定会有无人敢轻视的一天,大尧就是表妹的后盾!”太子一脸坚定,眼中燃起熊熊野心。
曹宝珠挺着肚子哭倒在奕王怀里,她一想到元安要嫁给说书先生口中凶残丑恶的舜国新皇,她就心痛难忍,元安那么好,为什么非要是元安?
元安含泪对曹宝珠点点头,然后走到长公主和沈国公面前,再次叩首:“女儿此去万里,再也不能承欢父亲和母亲膝下,请父亲和母亲一定保重身体。”
长公主强忍着悲痛扶起元安,像是一个送女儿出嫁的普通母亲一样,轻轻拂去元安脸上的泪水:“好孩子,你要好好的,到了舜国要时时给母亲来信。知道吗?”
元安一一点头,眼看吉时将过,元安只能忍着悲痛拜别父母,踏上了和亲之路。
第95章
元安一步三回头, 恋恋不舍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 有些失望地缩回脑袋。
小茴轻轻握着元安的手宽慰:“太后娘娘是怕自己舍不得郡主才没有来的。”
元安眼睛鼻尖通红通红的, 失落地点点头:“我知道外祖母疼我,她老人家虽然不肯见我, 可是把泰康宫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来了, 那架势好像生怕我在舜国会没钱花一样。”元安扁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其实哪能呢,我是去舜国当皇后的, 哪里要她老人家那么操心?”
“还有你和春桃!”元安重重地拍了下小茴和春桃的手背, “母亲把你们的夫婿都选好了, 你们嫁出去就是地主婆,偏偏放着临城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我一起, 我不带你们, 你们还要死要活的。”
小茴和春桃相视一笑, 春桃笑嘻嘻道:“我是个蠢笨的, 只有郡主不嫌弃我, 万一嫁人后受欺负了怎么办?还是跟着郡主好。”
小茴也道:“我被娘娘送到郡主身边时就发誓, 这一辈子都要跟着郡主了,别说是舜国了, 就是郡主要上天, 我也要扒拉着郡主的腿跟上!”
春桃也凑趣道:“小茴姐姐扒着郡主的左腿, 我就扒着郡主的右腿, 咱们一起!”
元安扑哧一声破涕而笑,拉着小茴和春桃的手,心里满满都是感动,有小茴和春桃陪着,她到异国他乡也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曹大人请留步!”
元安突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喊叫,她好奇地推开车窗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小黄门骑着马朝送亲的车队狂奔而来。
太子派了曹清朗送元安出嫁,此时曹清朗正和舜国的正使骑马走在最前方。
曹清朗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一回头发现是宫里的小黄门,忙让车队停下。
小黄门离得老远就翻身下马,一路小跑到曹清朗马前,路过元安的马车时还没忘记停下行礼。
元安见那个小黄门和曹清朗说了些什么,曹清朗点点头,然后带着舜国的使臣退到一边了。
元安心里砰砰直跳,忙回头往内宫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太后的慈恩凤车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元安的眼泪喷涌而出,外祖母还是来了。
她忙扶着小茴的手跑下马车,远远就迎了上去。
马车停下后,满头银发的太后被方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颤颤巍巍疾行到已经跪在地上的元安,扬起手重重地往元安脸上扇去,元安泪眼朦胧看着太后,不躲不闪。
太后的巴掌碰到元安的脸时只剩下半成力气都不到,轻飘飘地拂过元安的脸。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太后一把将元安死死搂在怀里,老泪纵横哭道:“我疼你一场,你如今丢下我走了,你这是要了我命啊!你把我也带上一起!”
元安当然不可能带着尧国的太后嫁去舜国,只能伏在太后怀里掉眼泪。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落泪,就连远远站着的曹清朗眼中都泛着水光。
元安窝在太后怀里,十分不舍地嗅着太后衣服上熟悉的檀香,脸上的妆容早就一塌糊涂。
“外祖母,安儿不孝,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安儿在舜国会日日为外祖母祈福,求菩萨保佑外祖母平安康泰,长命百岁。”
太后轻颤着手捧着元安哭花的脸,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盛满了不舍,“我的安儿!”太后嚎哭不已,再也没有平日里雍容华贵,如今只是个要送最疼爱的外孙女远嫁的老人。
太后拼命抚摸着元安的脸,悲痛不已,惹得元安也伤心不已。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许久,方嬷嬷和小茴好容易才劝两人停下哭嚎,太后像是被利刃活生生剜去一块心头肉一样,她抹了抹眼泪强撑笑对元安道:“若是在舜国受了委屈,只管来信告诉外祖母,外祖母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把我的心肝儿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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