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眼睛一睨:“等哀家喝完药你真肯走?”
“若是祖母肯赏我一口饭更好!”元安涎着脸皮嘴馋道:“祖母这里的膳食令人垂涎三尺,孙媳偏您一顿好饭再走可好?”
太皇太后被逗得合不拢嘴,哆嗦着手指着元安笑了半天才缓过气:“你这馋嘴猴儿!罢了罢了,桂兰,听见了吗?还不快去膳房让御厨们显显身手,赶紧打发了这猴儿回去!”
桂嬷嬷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忙抬脚朝膳房去了。
元安看了一眼小茴,小茴知道主子们有话要说,忙带人出去,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守在屋外等候的福旺看见小茴,忙上前问道:“里头可有吩咐?”
小茴摇头笑道:“陛下和娘娘逗太皇太后开心呢,聊得兴起,嫌我们在里头碍眼,便让我们出来等着听吩咐。”
福旺点点头,然后凑近了些,悄声道:“外头有人在等小茴姑娘,左右这里有我和春桃姑娘,小茴姑娘去外头看看吧。”
小茴奇怪道:“我才来宫里没多久,也不认识几个人,谁在这个时候找我?”
福旺神神秘秘笑道:“小茴姑娘去瞧瞧就知道了。”
小茴脸一拉:“福旺公公既然不肯说,那就不必提了,我还要当差呢!”
福旺顿时急了:“我的姑奶奶,这是什么地方?没有陛下点头,外头那人怎么敢在太皇太后寝殿外等你?你可快去吧!”
小茴一头雾水,追问道:“这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外头的究竟是谁?”
福旺执意不肯说,只一个劲撺掇小茴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茴莫名其妙被推出殿外,定睛一看,外头站的人竟是邓九。
小茴暗啐一声,红着脸一扭细腰就往殿内走去,还差一步走到殿门口,殿门却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福旺靠在关上的殿门上,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咱家今儿也当了回月老,牵牵红线喽!
小茴眼睁睁地看着殿门在自己眼前关上,气得愣在原地直抽气,心里把福旺骂了个狗血淋头。
邓九见小茴出现,三两步蹿到小茴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十分委屈:“我还你的帕子,你怎么转手就扔了?”
小茴一见这块帕子越发气恼,她竖着柳眉小声怒斥道:“邓大统领还有脸来问我?你在上面写了什么鬼话自己不知道吗?”
邓九无辜地抓着帕子,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解释道:“这不……不是鬼话,是我的肺腑之言……”话音未落,邓九古铜色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
小茴又羞又恼,气得眼泪汪汪。
“呸!”小茴气恼道:“原以为你也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个登徒子!”
说着一甩手就去推殿门,邓九趴在殿门上让小茴没地方下手,焦急道:“我不是登徒子!我……我……”邓九灵光一闪,“我没有念过多少书,那是陛下教我的诗!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求陛下教我其他的诗!”
………………
“阿嚏!”
庄煜突然打了个喷嚏,引得元安和太皇太后异口同声道:“可是病了?”
庄煜,用帕子揉了揉鼻子,忙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继续道:“姚太后已经发了懿旨,代先皇追封父亲和母亲,父亲和母亲的陵寝已经开始修建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总算等到这一天,哀家死后也有脸去见你父母了。”
元安见太皇太后说话悲观,忙搂住太皇太后的胳膊,太皇太后拍了下元安的胳膊,又问道:“谥号可定了?”
庄煜略一迟疑:“母亲的谥号已经定了文德二字,只是父亲的谥号……”
太皇太后忙问道:“你父亲的谥号还没有定下来吗?”
庄煜道:“孙儿想定英字为父亲谥号。”
太皇太后略一叹息:“出类拔萃曰英,德华冒著曰英,明识大略曰英,若你父亲还活着,以他的才德足配得上这个字,只可惜……想必这个谥号戳了不少人的眼了吧?”
庄煜点点头:“却有不少朝臣不赞成‘英’字为父亲谥号,蔡尚书也极力反对。”
太皇太后正色提醒道:“蔡尚书是三朝元老,最是刚正不阿,从不参与党争,是难得只忠于皇帝的忠臣。”
庄煜忙道:“祖母放心,孙儿都知道,蔡尚书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是为官多年忠君爱国,两袖清风,孙儿预备提提他的官位。”
元安正在替太皇太后剥芦柑,闻言手顿了下,然后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继续剥皮。
蔡尚书本就是礼部尚书,比尚书还高的便是宰相,而大舜的宰相是姚太后的父亲。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你欲对姚家动手了?”
庄煜摇头:“如今还不是时候,姚家如今虽然比不得先皇在位时气焰鼎盛,但仍旧大权在握,孙儿欲先恢复三省,将姚相的手里的权力慢慢分到三省。”
元安将剥好的芦柑放在青花小瓷盘里,送到太皇太后手边,然后接过庄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问庄煜:“我原就有些不解,舜国和尧国一样有六部,为何却没有三省,让大权被姚相独揽,姚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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