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道,请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听兄长的话。”
太上皇点点头,又看向明王:“老三仁厚,只是有时候性子过于软和了些,好在你虽然仁善但是却能分得清是非,为父对你最放心。”
明王跪在荣王身旁,伏地痛哭不已。
最后太上皇将视线放在寿王身上,不等太上皇说话,寿王先扑通一声跪下大哭:“父亲,儿子这些年没有在你身边尽孝,儿子 不孝,儿子悔啊!”
太上皇看到这个最不靠谱的幺子,心里习惯性地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为父知道你生性不羁,喜欢在外游荡,只是你也要顾及蛮蛮,你就她一个独女,你一甩衣袖带着媳妇出门游玩,可想过蛮蛮的心情?为父如今最后在说一次,你们夫妻俩务必要在大都待到蛮蛮出嫁,否则日后你别来见为父和你母亲。”
寿王出生时体弱多病,他又是幺子,太上皇和太后难免宠溺了些,寿王文不成武不就,唯一的爱好就是到处游玩,太后想着他在外游玩也能强身健体,便由着他,太后也没想到自己一时放纵让寿王养成了闲不住的性子,寿王妃的性情又与他相投,夫妻俩在同一个地方呆超过一个月就浑身难受,就连唯一的女儿也不管,丢给皇上皇后抚养,夫妻俩无牵无挂地到处跑。
寿王和寿王妃指天发誓:“儿子儿媳日后一定留在大都陪着蛮蛮!”
蛮蛮从小被养在宫里,一年都未必能与父母见上一面,自然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她如今满心都是祈求神迹降临让祖父安然无恙。
太上皇又一一叮嘱孙子们,最后才轻轻拍了下蛮蛮的脑袋,蛮蛮抬起头,水盈盈的秋眸肿成了核桃,白嫩的脸蛋也糊满了眼泪,太上皇慈爱地擦拭掉蛮蛮脸上的眼泪,心疼不已:“蛮蛮乖,听祖父的话,莫哭了。”
蛮蛮胡乱抹了下脸,然后一扬嘴角乖巧道:“蛮蛮听祖父的话,蛮蛮不哭了。”只是脸上的笑却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太上皇叹了口,对众人道:“朕有十三个孙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孙女,朕平日里疼她唯恐不够,可惜朕不能亲看着蛮蛮嫁人了。”
皇帝心领神会,忙道:“父亲放心,蛮蛮从小在儿子身边长大,又是儿子的亲侄女,儿子一定会为蛮蛮寻一个如意郎君,保护蛮蛮一辈子。”
蛮蛮刚忍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祖父!蛮蛮不要嫁人,蛮蛮要陪着祖父一辈子!”
太上皇脸上没有一丝面对死亡应该有的恐惧,反而有一丝解脱,他微微一笑:“可是祖父要去陪你祖母了,祖父已经让你祖母等了三年了,再等下去你祖母又要生祖父的气了。”
蛮蛮捂着脸嚎啕大哭,肩膀因为悲痛而剧烈颤抖。
太上皇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脸上的红润迅速褪下,众人心知,太上皇大限已到。
太上皇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儿孙道:“我死后,不要给我穿什么龙袍,元安不喜欢,她喜欢我穿白衣,你们别弄错了,元安见到我穿白衣一高兴就不气我这么晚才去找她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皆痛哭出声,皇帝一边哭一边点头应下太上皇最后的嘱咐。
太上皇满意地笑了,艰难的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缺了一块的木牌,将木牌贴在胸口,眼神越来越涣散,口里喃喃道:“元安,为夫来……”
话未说完,太上皇便闭上了眼,溘然长逝。
蛮蛮攥着太上皇的手哭得死去活来,被同样悲痛欲绝的寿王和寿王妃强行拉到一边,皇上颤抖着手将一片洁白的羽毛放在太上皇鼻下,羽毛纹丝未动,皇上跪倒在地,赤目含泪高声道:“太上皇崩了!”
宫里宫外顿时爆发出阵阵哀哀欲绝的哭声,太上皇在位四十五年,知人善任,仁厚节俭,爱民如子,将大舜治理的民富国强,深受百姓爱戴,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传出宫外,百信们纷纷自发聚集在南门,缅怀这位英明的君主。
太上皇一生柔德安众,宽乐令终,柔德教众,政刑不扰,纲纪肃布,厚德安众,故皇上和礼部商议后将太上皇的谥号定为靖,与静安皇后合葬昭陵,靖帝下葬时未着龙袍,而是按照靖帝的遗嘱身着一身白色锦衣,与静安皇后合葬一棺,无独有偶,三年前静安皇后殁时,也留下遗命,不着凤袍,而是穿着一身红衣下葬,头上也没有戴凤冠,而是戴着一支殷红如血的红玉梅花钗。
国丧过后,众人悲痛的心情也慢慢平复,无论是皇室还是普通百姓,日子还得按部就班的过,唯独寿王夫妇却还是日日往宫里跑,不过与前些日子不同为靖帝守灵不同,他们现在却是想来接蛮蛮回王府。
寿王和寿王妃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目光时不时看向殿外,皇后看见他们期待中带着小心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早些时候干嘛去了?现在知道要弥补蛮蛮了?”
寿王陪着笑脸道:“皇嫂,从前是 我们夫妻糊涂,我们现在就想好好补偿蛮蛮。”
“啪!”皇上重重将茶盏放在茶盘上:“蛮蛮还没断奶你们就把她扔进了宫里,然后自己出去逍遥自在了,蛮蛮在宫里住了十二年,我和你嫂子也早就把蛮蛮当成了亲女儿,日后蛮蛮就从我们身边出嫁,不劳你们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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