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长公主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因为怕惊扰元安,长公主扭过头用帕子紧紧捂住嘴,以免自己克制不住哭出声来。
秦氏见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姑子惨白着脸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也心疼不已,站在一旁默默抹着眼泪。
也许是母亲的抚慰让元安觉得安心,元安渐渐地舒展了眉头,神色稍稍轻松了些,也不再说梦话了。
绿萝担心元安被吵醒,便小声劝长公主:“太后娘娘说郡主好不容易才睡下,若是被惊醒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去外面守着郡主吧。”
长公主如何舍得离开女儿,绿萝和秦氏又再三劝了,长公主才哭着离开暖阁。
太后见女儿忧心不已,既心疼女儿又心疼外孙女,母女俩相对垂泪,把朱嬷嬷和绿萝急坏了,百般劝慰,才让太后和长公主止住了泪水。
“不知救了安儿的那个少年郎可还好?”
长公主哭了一阵,终于想起来女儿的救命恩人似乎伤的不轻,忙问道。
朱嬷嬷回道:“娘娘放心,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去了,余公子虽然伤得重些,但是养上一两个月也能痊愈。”
长公主欣慰地点点头:“好在那位姓余的少年郎无事,不然我们如何心安?”
太后也叹了一口气:“是啊,若是余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人家父母?”
“对了。”,太后突然问朱嬷嬷:“这个余公子是不是就是清远候母亲娘家的孩子?皇商余家?”
朱嬷嬷早让人打听清楚了,以备太后询问,闻言点点头道:“正是皇商余家,余公子是到临城来做生意,被清远候世子带着来探春宴见见世面,谁知道出了这事。”
太后是知道这个余家的:“余家虽然是皇商,但是对皇帝也有襄助之功,当初余家老太爷拿了大半家产出来资助皇帝,这才让皇帝渡过难关,他家的孩子也有资格参加探春宴。”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听说这个孩子文采骑射都十分出色,长相也堪比潘安,可惜身份低了些。”
太后觉得十分可惜,若是余浪是个王孙公子,这般品貌,倒是可配元安,可惜是个商户。
士农工商,商为末流,就算是皇商,在世家大族面前,也上不得台面。
太后书香世家出身,虽然不至于像许多清流文官那样,提到商户就满脸不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轻视。
长公主也沉默了,元安没有事,她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女儿的名声问题。
余家那个少年郎再好,也是商户,女儿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商户男子抱着从马上滚下来,只怕背地里少不了要受非议。
“你也别太担心了。”,太后冷哼一声,十分霸道地说道:“安儿日后的夫婿必定要是人中龙凤,品行也得一等一的好,因为这种事看轻安儿的人,也不堪匹配我的外孙女。”
秦氏也劝婆母:“太后娘娘说的是,妹妹是当今亲封的郡主,又是咱们家里唯一的姑娘,谁又敢多说什么?”
秦氏声音细细柔柔,话却说到太后心坎里了,太后连连点头:“明哲媳妇说的没错,有我和你哥哥在,谁敢非议安儿?”
长公主心情十分复杂。既为女儿平安无事而高兴。又因为女儿名声受损而担心。
元安即将及笄,眼看就要议亲,却出了这档子事。
又想到母亲和儿媳妇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因为这种事情看轻元安的,也不值得托付终身。
太后要留长公主和秦氏歇在泰康宫,长公主担心女儿,自然是要留下的。
秦氏却道:“婆母留在这陪着妹妹,孙媳却该回去。公公和夫君还在京郊大营,要是回来看到家里没有人,只怕要心急,等明日我再和夫君一起来接婆母和妹妹回家。”
秦氏既是太后的孙媳妇儿又是太后同族的侄女,太后一向喜欢这个娴静大方的外孙媳妇儿。
听秦氏考虑的如此周到,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难为你这个孩子想的周到,便依了你吧。”
这晚,元安睡在西暖阁,长公主歇在东暖阁。
元安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沈国公和明哲明堂两兄弟都到泰康宫了,元安都还没有醒。
大家心疼她昨日受了惊吓,见她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她。
长公主醒后,便一直守在西暖阁。故而,元安一醒,便看到了母亲喜极而泣的脸。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元安穿戴好后,草草吃了些粥点,便央求着父亲带她去看望余公子。
沈国公已经听说了余浪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元安的英勇事迹,也十分想见见这个少年郎,更何况他也觉得元安应该去好好谢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沈国公带着元安三兄妹到聚景园外院时,余浪已经清醒了,挣扎着就要下地行礼。
沈明堂忙上前摁住余浪:“余兄快躺下!我们是来谢你大恩的,万万不可如此。”
余浪也实在支撑不住,便靠在床上,面无血色地拱手告罪道:“是我失礼了,还请沈国公莫怪。”
沈国公见余浪丰神俊朗,是个难得的少年英才,再加上他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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