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诉咱,你是想来指责咱知情不报,故意陷害他的。
而君晟阳一听,也有些韫怒。他倒不是因为曲轻楚知情不报而生气。而是一股脑地想着,她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身犯险,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一股无名的怒气,难以排遣。仿佛在他看来,应该被珍视的东西没有得到它应有的待遇。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过重视他人的性命,才会这般。却不知,自己内心早已有一份感情悄悄萌芽。
但他也知道,现下自己对曲轻楚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并没有立场去指责她此番做的对与不对,也就更郁闷了,难得的不愿再开口。
曲轻楚话音一落,二人再无话可说。各自都有自己的主张,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了,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君晟阳向来通晓事理,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与人置气,正打算出声打破这片沉寂。
叶之舟这个小屁孩正好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他早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斗志昂扬地对曲轻楚道:“师姐,我等会儿要上擂台了。”
二人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小屁孩救场简直不要太及时,咱默默地给你点一个赞。
曲轻楚不解:他们不是应该都在声讨天云宗那帮人吗?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
这帮人解决的效率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这不,替她解答疑惑的人来了。
只见那天云宗弟子的师尊“挺身而出”,站到了演武场中央。
他正了正衣襟,一派正气凛然,不卑不亢的样子,实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神色严峻,庄严肃穆地道:“众位,请大家且听我一言。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那孽徒与曲道友不睦之事。他此番投毒,全然是出自个人的报复行为,在下也并不知情,更与我天云宗无关。”
他一副痛心疾首地口吻,面色沉重地道:“那孽徒的行为有损我天云宗声望,在下已决意将他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他与我天云宗再无瓜葛,也算是我天云宗对在场众位的一个交代。”
他心知,那孽徒投毒之事已经是昭然若揭。与其扯上整个宗门,不如由他自己出面,大义灭亲。
既给自己讨了个美名,又能避免过多地连累到天云宗。至于一个犯了错的徒弟,被牺牲掉也在所难免。
反正自己还会有很多徒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更何况他胆敢欺骗自己,做错了事自然要付出代价。
场上众人无不咂舌,一片嘈杂之声。他们虽不知此话究竟是真是假,但以天云宗的地位,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撼动它。
众人也不好过多追究,顺水推舟,纷纷赞扬他天云宗处事公正严明,不愧为大宗风范。
曲轻楚冷笑一声,颇感讽刺。倒不是觉得天云宗做的过了,毕竟那弟子一心想要弄死咱,和失去一条命比起来,这个惩罚对他来说并不算重。
她只是想起那师尊,之前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弟子维护有加。如今事到临头再一对比,对自己的徒弟弃之如敝履,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将这事撇的一干二净不说,还给自己挣了好名声,当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这种人曲轻楚才懒得费心关注他,她倒是蛮期待小屁孩接下来的表现的。
第二十章
那天云宗弟子已经被人从擂台上抬了下去。同时,天云宗各长老的脸色也是格外的阴沉,讳莫如深。
为避风头,短时间内都只能选择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样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想报复别人也得看看自己的实力再说,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演武场上,投毒之事总算是渐渐平息下来。比赛自然还是要继续进行的,于是场面很快又活跃起来。
只是曲轻楚这个胜者却已经下了台,在很多人看来这应当算是她主动弃权。
他们都有所目睹,方才那天云宗弟子发狂之时,力大无比还顽强的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却心有余悸。倘若换做是自己遇上那发狂的天云宗弟子,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曲轻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收拾了。
那些人无不感慨,此女实力实在高深,恐怕其天赋比起圣尊与凤雪凝二人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人,若她留在台上,对自己宗门比拼无疑是最大的威胁。曲轻楚自己下了台,倒正如了许多人的意。
有不怕事的人站出来,大张旗鼓地冲凌霄宗长老们施压道:“众位长老,方才此战虽是曲道友获胜了。但众所周知,自己下了擂台就是主动放弃比赛资格。曲道友这种做法,理应是不能再上擂台了吧?”
曲轻楚闻言,嗤笑一声:好一个热心群众,咱还没说啥呢,你倒先跑去检举咱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多在乎这破比赛名次似的。还不是怕咱表现得太优秀,威胁到你们宗门弟子拿好名次吗?
咱压根儿就没有那个争强斗狠好的想法。以咱这实力,哪里还需要靠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来证明。
这群人实在不要想太多了。
哎,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罪过。
场上不少宗门的人都心知此事事出有因,但曲轻楚是自己下的台,又不是被人架着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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