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忠王夏侯熠冒充皇嗣,罪不可恕,命禁卫军捉拿,收其兵权,收押大牢,三日后朕亲自问斩。”
“其兄长李弘平,撺掇其妹,图谋不轨,大逆不道,收兵权,秋后问斩,府中奴仆流放塞外,不可踏入盛都半步。”
夕嘉皇贵妃脑袋嗡嗡作响,不曾想皇帝如此薄情寡意,苦苦哀求:“不,皇上,臣妾错了,请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
皇帝指腹轻轻捏住眉心,一刻也不想听她多言:“来人,带下去,别污了这宫殿!”
夕嘉皇贵妃被侍卫架走在,嘴里还念念有词:“自古帝王多薄情,哈哈哈,我算是见识了,就同昔日的慧昭仪一般。”
“慧昭仪,你也配再提她?朕的阿慧尚在人世。”
击垮骆驼的最会一根稻草,会迟到,但总不会缺席。
“不会,她不可能还在人世间,当年是我亲眼见她断了气,死在寝殿之中。”
夕嘉皇贵妃疯了,宛如一个疯子般哈哈大笑,旋即便破口大骂,又哭又笑。
渐渐的,雨声风声雷声吞没了她的声音。
静了。
白梦蝶很聪明,知道自古话多者活不长久,不等皇帝开口,自己便先把态度摆端正:“皇上放心,今日之事臣女全然不知,不曾进宫,也未曾见过夕嘉皇贵妃。”
皇帝一改怒颜,轻道:“你倒是摸得透彻。”
白梦蝶咧嘴笑起来,顺着皇帝的话说:“多做事,少说话,臣女一直活得透彻。”
“夜深雨骤,朕命人送你回府。”
白梦蝶把散乱的头发理到一边:“谢皇上。”
“罢了,太晚了,你今夜就在宫中歇下,朕差人告知白将军,”夏侯浩非还未踏出房门,觉得不妥,转身过来打量脸上脏兮兮的白梦蝶,满眼嫌弃:“把这身给换了,女孩子家家,大半夜怪吓人的。”
白梦蝶:“……”
她弄成这样为的是谁?还不就是他们姓夏侯的。
咋,现在还嫌弃上了。
这身白裙子也不错,就是上面血迹偏多。
她咧嘴尴尬笑着,迫于压力猛地点头附和:“换,立即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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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顺和二十八年秋。
夕嘉皇贵妃意图不轨,赐白绫一条,薨于大牢;其哥李弘平一家满门抄斩,收其兵权;忠王夏侯熠冒充皇子,其罪当诛,贬为庶人,然抗旨不遵,逃脱大牢,销声匿迹。
塞安娅已回了匈奴,白梦蝶在府中闲来无事,看着母亲绣花栩栩如生,觉得有趣,便在母亲身边做起了针线活。
忙活了一个上午,白梦蝶就只绣好一个四不像的小黄鸭的小脑袋,准确地说是一个黄黄的圆圈。
针线活,费时费力费眼睛,不是她等粗糙女孩子干的事。
白梦蝶正努力绣着鸭嘴巴,打算一天都和这一团花花绿绿的线以及小黄鸭死磕到底,却被府中的小厮传到前厅去接旨。
来宣旨的是夏侯浩非身边的总管太监夏公公,为人极为和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家二姑娘白梦蝶蕙质兰心,温婉可人,品德恭良,乃大家闺秀之典范,朕心甚悦。勤王夏侯离正值而立之年,年轻有为,故特赐婚二人,择一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白梦蝶:!!
What
自己嫁……嫁出去了?
这么快?一点征兆都木有。
夏公公宣完圣旨后手悬在空中良久,却不见白梦蝶接旨谢恩,提醒她:“白二姑娘,还不谢恩。”
“孩子,快快谢恩。”
母亲也在一旁给她使眼色催促道。
白梦蝶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接圣旨:“谢主隆恩。”
镀金的圣旨很烫手,很沉重。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脑袋一片空白,当她听完夏公公读完圣旨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短短半天时间,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夏侯离的未婚妻,还是皇上御赐的婚约。
她也不是说不愿意成为夏侯离的王妃,只是进展太快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相比于白梦蝶一脸懵逼茫然的神情,崔大娘子“哎呦哎呀”笑得合不拢嘴,握住白梦蝶的手,简直比当事人还兴奋:“小蝶啊,你说巧不巧,今日你跑过来跟娘亲刺绣,眼下就收到了圣旨,那小黄鸭你也别绣了,得抓紧点把嫁衣绣好。”
白梦蝶宛如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彻底从懵逼状态中醒了过来:“绣嫁衣?!!”
她连简单的小黄鸭都绣的四不像,居然还敢让她绣嫁衣!这心得有多大啊。
崔大娘子对于自己女儿一惊一乍的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了,耐心说道:“自古女子出嫁的嫁衣都是自己绣的,接下来几个月你就在家安心绣嫁衣,哪也不许去,为娘亲自指导你。”
一句话入如晴天霹雳。
白梦蝶:吐血ing
她死了行吧。
能不能扯一块红纱往身上一裹,直接抬上花轿,她什么样子夏侯离没见过,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中看不中用,不实际!
她好累,她才十几岁,好像回家找麻麻。
她不要绣嫁衣,这辈子都绣不出能入崔大娘子眼的嫁衣,就别搞她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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