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的时候,萧无珩的神情也逐渐冷淡下来,就连声线也添了些刺骨的冷峭:“想来当初太子狩猎的时候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导致那匹马狂性大发,最后才让他失足掉下山崖。”
萧无珩的一字一句,清晰得传入王珺的耳中。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着唇,就连双目也开始变得通红起来,不知是不是再强忍着什么,那贝齿咬着下嘴唇的时候,已印出了明显齿痕。
倘若再用些力,一定能咬出血来,可她却恍若未察一般,只是喃喃道:“是萧无珏,是他,这一定是他做得!”
她的嗓音又低又沉,恍如呢喃一般,若是不细听的话,根本无人会察觉。
可萧无珩是什么人?
大燕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几里之外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个分明,如今这一句呢喃自然也没能躲过他的耳朵。
萧无珩心中是有些奇怪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娇娇会如此肯定这是萧无珏下的手?相处这么久,他总觉得娇娇对萧无珏有着一种强烈的敌意。
当初长廊时,她望着他的眼神。
秦王和崔静闲出事时,她不管不顾要同萧无珏算账,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她笃定得知道一切恶根的来源皆是萧无珏。
他和王祈也不是没有猜测过。
可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光凭猜测就可以的,尤其是涉及到天家的事,近来他们不是没有查过,可无论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这位太仆寺卿和萧无珏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才疑惑娇娇的笃定,他并没有遮掩自己的疑问,握着她的手问道:“你为何觉得会是萧无珏?”
王珺耳听着这话,心下却有些复杂。
她如此笃定的缘故,是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一回,她知道萧无珏和那位太仆寺卿的关系。
可即便是前世,那位太仆寺卿在萧无珏登基之前,两人私下都没什么往来,更何况是今生?何况萧无珏处事素来小心,既然他能出动太仆寺卿这个人,自然就有法子让人查不到他们的关系。
所以她也只能低头说道:“区区一个太仆寺卿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来谋害大燕太子?若是表哥出事,最得利的便是萧无珏。”
这的确是一个说法,却是一个没有凭证的说法,即便闹到御前,也是没什么作用的。
何况若说得利,太子出事,他们这些皇子哪个不是得利的?魏王受百官拥戴,秦王身后又有世家扶持,就连他身后也有十万将士拥护。若因得利而去猜测,那么他们这些皇子,只怕都得经受一番拷问。
眼看着王珺低着头,似是无意再往下说。
萧无珩心中明白她必定还有所隐瞒,只是她若不肯说,必然是有原因的,因此他也没有逼迫她,只是抬手抚着她的鬓发慢慢道:“这事,我们会继续查下去的,至于这个太仆寺卿,不管他有没有和别人勾结,都不能留在这个位置了。”
太仆寺统管得可是大燕朝所有的战马。
无论这位太仆寺卿的背后有没有人,也无论他此次有没有受人指使,都不能再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这样的人。
王珺不是不懂朝政只会绣花的闺阁小姐,自然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萧无珏拉下马,不过能挖除太仆寺卿这个人,对于萧无珏而言也算是个不小的损害了,因此她也只是抬头对萧无珩说道:“你要小心。”
太仆寺卿这个位置,虽然品级不高,却很重要。
萧无珏如此小心得不让别人发现他和太仆寺卿的关系,自然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格外重要,如今要剥除太仆寺卿这个人,倘若让萧无珏知道是谁做得,必定不会放过对方。
以萧无珏的为人,她实在担心二哥和萧无珩会出事。
她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了,她不能再接受身边的人再出事,想到这,就连被萧无珩包握在掌心之中的手也忍不住多用了些力。
萧无珩看着她脸上未加掩饰的担忧,以及手中的力道,便轻轻笑了下:“你放心,我不会亲自出面。”
等这话一落——
他是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抚慰的意味,与她说道:“你二哥本来就是陛下亲封的左都御史,有监察之责,由他出面最稳妥不过,就算萧无珏知道,他也不敢做什么。”
“何况,纵然萧无珏真得查到我,又能如何?”萧无珩说这话的时候,眉目之间有着掩不住的疏狂。
王珺看着他这幅模样,先前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外头传来连枝的轻唤,王珺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交握在一道的手,她的小脸一红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是低着头同他轻声说道:“我该走了。”
如今天色渐晚,她若再不走,只怕别人都该起疑了。
萧无珩这回却没拦她,只是收回了手,而后是朝她点了点头,与她说道:“去,我看着你走。”
王珺闻言也没说什么。
她抚了抚自己微乱的衣袖,而后是在萧无珩的注视下往外走去,刚走到外头就瞧见一脸紧张的连枝正探头探脑得张望着,见她出来,忙迎了过来。
“郡主,您没事?”
连枝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悄悄打量了王珺一回。
她先前在外头焦心急了,若不是碍于郡主的话,以及心中畏惧萧无珩那个煞神,她早就想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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