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尔在纪小满气得脸通红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后终于缩了脖让了步，不再跟她犟，怕她以后真的去学武，等她终于把嗓子都说哑了开始咕咚咕咚灌水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弱弱开口道：“男孩子嘛，一般都喜欢比较文静可爱的女孩子，你也不要太凶了，更不要去练什么武术，太暴力了，真的会找不到男朋友的——你要是什么时候像喵喵这样温柔，我保证，一定会有人追你的，”说着，他戳了戳方舟求认同，“对吧舟子。”
其实方舟压根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他全身心都在题上，隐约想起陈东尔说什么“像颜玉一样”，便觉得肯定没有问题，直接点了头：“对，像猫猫一样就好。”
正在看书的宋颜玉突然抖了一下，下意识把身体压低了些，她抿紧了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高中三年，竟无人知道，宋颜玉曾经练习空手道多年。
☆、抓包
李明刚招呼完方舟，一回头，突然发现面前的空手道摊位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仿佛某种石化。
他愣了一秒，一抬腿，脚踢到什么，他定睛一看，是个布偶脑袋。
李明左右看看，发现失主正在不远处，不知为什么也呈现出石化状。
李明弯腰去捡那颗熊脑袋。
就在这时，他听到那个石化摊位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吓得他差点又把那颗脑袋掉在地上。
他抬头一看，发现那些学生不知何时已经围到摊位上，一个比一个激动：“哇！刚才那一手太酷了！”
“好快的速度！”
“好帅的动作！”
“报名报名！我要报名！”
“我也要我也要！”
场面十分热闹。
李明随手把熊脑袋捡起来，递给那个人说：“你的脑袋掉了。”
郭运：“......”他神情复杂地接过那颗脑袋安在肩膀上，说了句，“谢谢啊。”
方舟听到李明招呼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步履清闲。
他本来对这些武术类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但李明说：“国外可不安全，失踪案听了那么多，你内心都没点触动吗？”
方舟虽然并不觉得在学校里学点花拳绣腿能在关键时刻救命，但强身健体让他在关键时刻能跑快点也行。
何况左右无事，他就跟李明一块来百团大战看看。
他们两人到空手道摊位的时候，薛洁和薛之杰并排坐着，上半身都朝中间微微倾斜，脸上都挂着大大的假笑。
李明一看就笑喷了：“两位，你们是要拍合照吗？都往中间凑干嘛？”
薛洁和薛之杰面上都飘过一丝尴尬，但还是谁都没让开。
这个反应让方舟感到有趣，他一挑眉，视线落到两人身后，那里刚好是个视线盲区，隐约可以看到有一团什么东西。
“同学！”薛洁大叫，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把报名表拼命往前推，“报名吗？来填表吗？”
宋颜玉一听，差点炸毛，在下面拼命拽薛洁的衣角：不能填表！不能填表！填表就成学员了喂！
薛洁心理素质过人，接受到来自衣服的信号时，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在李明伸手去拿笔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伸手“啪”的摁住笔，然后在他一脸愕然的注视中，平静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看了眼报名表，今年的名额都已经满了。”
“满了？”李明诧异挑眉，“这不是还有一张表才填了一半的吗？”
薛之杰的目光则落在另一个高个儿男生身上。
他始终没有说话，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温和俊秀，怎么也不像一个会让人怕得躲起来的人。
男生的目光始终落在薛洁无风自动的衣服上，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他唇角的弧度渐渐增大，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和包容。
露馅了。
薛之杰想，但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帮薛二哈把戏演完：“今年的场地有限，报名人数又多，但你们要是很有兴趣，可以先留个电话，到时候如果有人报名不去，我们会电话通知你们的。”
合着这是报名当替补的？
李明本来对空手道的兴趣也不大，闻言放下了笔，转头对方舟说：“我们去其他武术类社团看看吧。”
方舟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远了。
确定方舟离开后，薛洁才慢慢松了口气，她转头对宋颜玉说：“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宋颜玉蹲得腿脚有点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干脆就着那个装折叠伞的大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揉腿。
薛洁扫了一眼报名表，眼看报名的真不少，再报下去场地要吃不消，于是就歇了招生的心思，打手势让郭运回来换衣服。
接着薛洁把凳子横放坐着，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几包零食撕开，陪着宋颜玉坐在桌子后面，你一点我一点地聊天吃东西。
“方便说说为什么躲着那个男生吗？”薛洁问。
一提这茬宋颜玉就忍不住捂脸，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男生是我高中后桌。以前喜欢他，而他又不太喜欢女孩子学空手道啊之类的东西，所以我总是下意识在他面前隐瞒这种事情，然后一不小心就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其实我也......”没想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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