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讲完,齐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母后所言不假,她的余生,确实要靠你了,大皇兄,日后我若不在宫里,还有劳你多多照顾母后了。”
“来,你茶代酒吧,我敬你一杯。”齐晟给自己斟上酒,又给大皇子一杯茶,两人碰了一下杯,他也就拿起来喝了。
等到喝完,齐晟又说:“等改日你成了亲,我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礼?”
“现在告诉你了,便没有惊喜可言了。”齐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又给他碰了一下杯子,自己先干了。
齐广陵说:“好。”感觉头越发的重了,而且有些疼。
抬手,齐广陵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那种痛感没有因为他揉眉心就减轻一些,好像越来越疼了,这种疼令他脸色白了白,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太好了,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似的。
“……”齐晟看他一眼,很明显的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叶清也不由得多望他几眼,心想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看他这样子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你怎么?”齐晟已放了手中的筷子,询问。
齐广陵惨白着脸勉强回了他一句:“头疼欲裂。”那种感觉令他双手都禁不住摁在了脑袋上,使劲揉了一下,想揉走那种痛感。
齐晟不得不站起来,有些不悦:“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要学人醉酒。”转而他出去吩咐一声,让奴婢立刻送醒酒汤过来。
等教待了这事后,齐广陵已经有些不能忍受的从椅子滚了下来,那种痛感,就像有无数的针在扎他的脑袋,齐晟立刻蹲下来扶他,准备让他到那边躺一会。
叶清扫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尘尘,我看他不像喝多了。”哪有喝多的人是这般反应的。
齐晟眉眼之间微微沉了一下,道:“丫头,传钟熙过来。”
虽然不太爽这齐广陵之前说她的话,这货明显对她存着恶意,但自家老公发话了,叶清还是去了,让门口侍候的婢女去传人。
齐广陵被齐晟扶到那边的软榻上靠一会,一会功夫他不仅仅脸色苍白,脸上还冒了汗,疼痛令他无法承受,齐晟伸手摁住他,免得他又滚到地上。
看他疼得不行,汗珠子像大血点滴下来,他只能唤叶清:“去拿帕子过来。”
叶清忙把帕子给他递了过来,他先把人脸上的汗擦了擦,忽然,齐广陵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在说:“齐晟,是你的母后要杀我。”
“……”
“那碗燕窝粥里,一定是给我下了毒,她看父皇给我赐了婚,她不容不下我,她想我死,她想我死。”他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双眼通红,只是双手还使劲抓着齐晟的手。
齐晟看着他,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不是她。”
齐广陵看着他,他不信他。
他当然不会信他,那个人是他的母后,是生他的母亲。
抓着齐晟的手慢慢松开来,他目光微微焕散了些,几乎是有气无力的道句:“我就要死了,你可满意了。”有什么东西从眼角不断的滑落,一直滑到耳朵那边去了。
齐晟的心猛然揪在一起,冲叶清道:“钟神医干什么去了。”
“我再去看看。”叶清忙转身去了。
她心里有些震惊,若大皇子真的是段皇后下的毒,若真死于段皇后之手,齐晟要怎么面对他的母后?
看得出,他与大皇子一边情同手足,又一边互相猜疑防备。
造成这些的原因,恐怕多数都出在段皇后的身上吧。
随着叶清的匆走了出去,齐晟已弯腰把倦缩的一团的齐广陵抱住,低声和他讲:“你不会死的。”更不能死在母后的手中。
齐广陵已没了声音,身体一动不动,只有眼角的泪还停留在那里。
齐晟看了看他,猛然站了起来。
这钟神医是死了吗?这么磨叽。
他正准备出去亲自喊人,就见钟熙根本就是不慌不忙的过来了。
齐晟的他一眼,语气微冷:“你快去给他看看,必须救活。”
钟神医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齐广陵面前,检查了一番后,他心里愣了一下。
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的这个毒他很熟悉,正是他之前送给段皇后的毒。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了。
钟神医起了身,脸色沉了沉,道:“大殿下中了毒,这毒难解呢。”
齐晟走到他跟前,伸手摁在他肩膀上,语气冷冽:“不管有多难,你都要把救活。”
钟熙只好说:“我尽力而为。”
齐晟说:“等你把他救活之日,就是跟你回去讨债之时。”
钟熙忽然就呵笑了一声:“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拿什么给他讨债啊!
齐晟说:“只要他不死,等到时机成熟之际,你的债,不废一兵一卒,一滴一血,就可讨回。”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需要大动干戈,闹得血流成河。
钟熙看着他,他这个人啊,向来狂,且妄。
而他,总是无条件的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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