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走越快,最后心一横,拔腿就跑。
李妙没跑两步,就被张子文赶上来一把扯住,他笑得不行:“你跑什么啊?”
李妙不理她,使劲儿甩手想把他甩开。
张子文由着她在那儿甩,他反正就是不放。
李妙终于急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她没和人吵过架,好不容易说了句狠话自己先抖起来,脸通红。
张子文没说话,就盯着她看,也不笑了。
李妙想起上回他坐在车里看自己的那眼神,忽然有点儿害怕。
她声音小了点儿:“你别拉着我。”
张子文慢慢放开手。
李妙赶紧走,走了两步,听见后头张子文说了句“对不起。”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点儿吃惊,没想到张子文会说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难道说没关系?那太傻了,而且,她也没那么大方。
张子文不知所措,李妙她看上去挺平静,不像刚才那么气冲冲的样子,她在想什么?
李妙终于开口:“你对不起我什么?”她是真的疑惑。张子文不敢回答。
李妙道:“你当时说我有意接近你,居心不良,这个,你的确要说对不起,但其他的”,她看了他一眼,“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们谈恋爱时是你情我愿,张子文并没有强迫她,至于她爱上他完全是她自己的错。
其实在和张子文在一起之前,李妙就有了觉悟,她猜会遇到很多艰难和阻力,不过当时她以为那些阻力会来自他的家庭来自外界,可后来发现最大的阻力,是他根本不爱她。
他们分开以后李妙时不时做梦,她梦到张子文时总是那晚他在山上的星空下,那晚太好,她为此决定不去恨他,也不要再苛责自己。
李妙又道:“而且我也要谢谢你,在我爸出事的时候,带我来这里,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谁都不欠谁了。”她算得很清,恩怨分明,且愿意吃一点亏,只求问心无愧。
有些人即使在再黑暗的也从未迷失方向,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光。
张子文害怕黑暗,所以向往这束光。
段存意问身旁的温子期:“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温子期摇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的两人。段存意邀请温子期来他公司看看时,并未完全料到会有此情此景,可现在看温子期的神情,他又不自觉松口气。有意或无意不用再去深究,段存意的确希望将温子期的注意力从黎薇身上引开,现在这样,实是老天帮忙。段存意又朝张子文看去,并不太愧疚,只在猜测温子期下一步会怎么做?
温子期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用错了力,黎薇根本无足紧要,她对张子文来说什么都不是,她影响不了张子文。
他看着李妙,这个女孩儿没有黎薇动人,他也怀疑张子文对她是否认真?可他总要试一试。
张父将他丢进笼子里,就是希望他扑腾,就像动物园里养老虎,怕把老虎关傻了关成了家禽,喂食时就投进一只活鸡,让这闹腾的活食去激起老虎的野性,不要将扑杀的本能给忘了。
温子期一笑,可既然张父让他进来了这笼子里,现在他和张子文谁是老虎,谁是活食,就不一定如他所愿了。
李妙说完这些话有些尴尬,在那里犹豫要不要走,她不敢看张子文,他又是那种令她觉得危险的眼神,且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好像她刚刚把他羞辱了一番。
李妙为此感到不解,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令他误会。
她既不纠缠也不怨愤,他不该如释重负吗?
她正想着,张子文忽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李妙一惊:“你···你干什么?”
张子文一言不发拖着她往前走。
李妙挣不脱,想喊又觉得不至于,她不觉得张子文会伤害她。
她就这么一犹豫,张子文已经把她拖到了车旁边,他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李妙当然不肯进去,怒道:“张子文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子文不回答,表情执拗,像着了魔。
李妙终于开始害怕,她又踢又打,可张子文像石头似的,根本不觉得痛。
她被塞进副驾上,张子文还弯腰进来给她绑安全带。
李妙气得双手乱挥,忽然听见“啪”一声脆响。
李妙一下僵了,缩在座位上动也不敢动,张子文半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她本能想道歉,话到嘴边又觉得他是自找,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可还是不敢动。
张子文帮她系好安全带,看她一眼,退出去,刚把车门一关,李妙就把门又打开了,她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又被站在外头的张子文按回座位上,她再无顾忌,决心要用她所知最恶毒的词汇来骂他,可还没开口,张子文就钻进来吻住了她。
以前他们也亲吻过,可这个吻和那时完全不一样,张子文褪去伪装的温柔,露出穷凶极恶的面目,在吻她和伤害她之间反反复复,李妙被他抵在座位上,他一只手就能将她双手牢牢卡住,另一只手按在她脖子上,不要她后退,她愤怒地睁着眼,看见张子文闭着眼紧紧皱着眉,他分明也很痛苦,却愈发凶狠。
直到感觉唇上漫开一阵滚烫的苦咸味张子文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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