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期忽然道:“李老师?”
李妙一开始听他喊李老师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直到看见全桌人都盯着自己,她才明白过来,忙应了一声,她看着温子期,不知道他喊自己干什么。
温子期还没说话,旁边会计就开口了:“李妙,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李妙不明所以,“红吗?”她伸手挠了一下脸,突然觉得有点痒。
李妙活了二十多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对海鲜过敏。
“不是啊,我以前也吃过海鲜啊,什么事儿都没有?”
医生大概已经习惯患者的各种愚蠢问题,表情麻木道:“人的体质是会变的,以前不过敏不说明什么,现在过敏了你就要小心,过敏不是小事,以后不能吃海鲜了。”
李妙难以接受,为什么不是酒精过敏,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没意见,可怎么只灵一半儿啊?
李妙买了药,在诊所坐着拿水吞了,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照照,脸还是红得跟烧鹅似的,还有几块凸起的像蚊子包,又比蚊子包大得多的红疤,她想挠又怕挠破皮,忍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敢出去,风吹到脸上都痒。
段存意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李妙说没事儿,医生已经开了药。段存意又问她在哪家医院,李妙说不在医院:“我就近找了个诊所。”他说要过来接她:“你一个人待会儿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李妙再三拒绝,她已经和张子文没关系了,受不起段存意这种关照。“段总,真不用···”
段存意严肃道:“你别多想,你是我的员工,你要是出事我也要负责任。”
他端出领导派头,李妙就拒绝不了了,说了句谢谢,只能在这儿等着。
结果等来了温子期。
“你们段总喝了酒,不敢开车。”他解释了一句,“走吧。”
李妙跟他真是一点儿都不熟:“温总,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太麻烦你了。”她不敢坐温子期的车,这是她老板的老板啊!温子期笑了笑:“我来都来了。”
中国人有三句真理,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到最后一句李妙赶紧在心里呸了一声,她今天真不敢再乱想了。
李妙上了车,说了地址,温子期问:“你一个人住?”李妙点点头答了句“是的。”温子期没再开口,车里隔音又太好,静得人尴尬李妙连手机不敢掏出来玩,怕温子期觉得自己不尊重,她又坐在副驾驶上,挪一下脚都要想半天,浑身不自在。
不知这么憋了多久,李妙一喜,指着外头小区门口,“到了!停在门口就可以了温总。”
张子文看见李妙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笑还有点红,她没朝这边看,直接进了小区。
等她一走,张子文立即把车往一横,恰好挡在了那辆车面前。
张子文从车上下来,朝那辆车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就看见温子期从车里出来。
张子文停下,笑道:“我说这车有点儿眼熟呢,还真是温总。”
温子期一笑:“真巧。”
张子文朝李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温总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语气随意 ,眼神却步步紧逼。
温子期笑道:“送个朋友。”
“朋友?”张子文像被这个词激怒了,他朝前走了两步,几乎咬牙切齿,“你和谁是朋友?”
温子期看着他,对他的怒火根本不在意,语气平常:“你认识的,李妙。”
温子期看着张子文怒火腾腾的眼睛,心里长舒一口气,他总算找到了张子文在意的东西。
张父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他期待的场面,温子期有一丝兴奋,这笼子里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第23章 摧毁
张父对自己的儿子其实并不了解, 他认为张子文是因为太过顺利所以没有斗志,所以他把温子期推到台前, 人为地来给张子文制造一些障碍,他以为借此能使张子文增添一些危机感,张父坚信,心怀恐惧的人才能成功,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战战兢兢地活着, 一些于人无益的情绪需要戒除。
可张子文并没有如他所想。
温子期的出现带给他的不是危机感,而是一种彻底的醒悟,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张父的不同之处,他认识到自己永远没办法让张父满意, 他心里其实认同了张父的判决, 并不打算再去反抗。
张子文对温子期以往暗里明里的挑衅感动厌恶, 他也或多或少恶心了温子期几回, 可张父既然已表明属意温子期, 他愿意往后退一步, 他以为这会让温子期偃旗息鼓,也会令张父满意。可事实证明,他的退让招来的只是更加肆意的侮辱。
张子文厌倦了这种争斗, 他决定要去找张父说清楚。
张父在家时总是待在书房里, 他不跟家人交流, 偶尔把儿子叫进去也是为了训斥, 他的精神世界里只有他一人,有时候张子文会怀疑, 张父是否还正常,一个人常年累月地这样沉浸在以自己为王的国度里,会产生怎样的妄想?
张子文敲门进去时,看见张父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但他觉得张父并没有真的看进去,张父不会相信任何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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