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手还不听使唤么?”看着我窝在他的怀里,并用手紧紧抱住他,南宫云有些无奈。
我点头,打算就这么耍无赖,面子重要么?起码没有他现在的体温重要。
“只要你不给我买棉衣,打死我我也不出来。”
再往北就要到了大周国和北方瓦勒国的边境地区,七年前两国曾经爆发了一场大战,至今两国的关系都还紧张,所有奕凡对我们的追击力度也减轻了不少,毕竟在边境地区有什么动静的话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由于边境地区连年的局势紧张,这里的人口已是十分稀少,城镇也很少,即便遇到一个,也是萧条的可怜,在一个城镇上,我终于如愿的得到了一身棉衣,和一身黑色的武士服,甚至还有一匹瘦马!南宫云对于我这个搭他顺风马的人并不小气,这一点我很欣赏,和一个大方的人同行会舒服很多。
我心里也有些疑虑,像南宫云这样一个以报仇为人生目的的人,为什么会救我,而且还不怕麻烦的带着我一起逃命,可是我并不想去深究这些。这样整天和南宫云一起,大大刺激了我的冒险jīng神,而且颇觉的很有乐趣。
晚上,我们依旧歇在了野外,坐在了火堆旁,已经不能再近了,不然烤的就不是那两只山jī而是我了。坐了一会,还是觉的背后凉飕飕的,于是转过身去,烤一烤后背。看着我身上的黑色的武士服,心里有些不慡,我本来想买的是白色的,黑色的有些太装酷了,也太沉重了,这个颜色我不喜欢,但是银子不是自己的,花着都不气势,也不敢随便挑,真怕南宫云一生气连买都不给我买了,我相信他还真能gān出这事来。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所谓的刺客,为什么要整天穿着一身黑色呢,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刺客似的。
南宫云冷冷的看着我在火堆前面转来转去,看着自己的衣服又是撇嘴又是皱眉的,有丝奇怪,冷声问道:“你gān吗?怎么连坐都坐不稳,衣服有问题么?”
我横了他一眼,这几天我已经不再怕他,凡是像他们这样的刺客,有很多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可是内心往往都有很软弱的一面,处好了反而比那些达官显贵好简单的多。
“为什么你们刺客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我问。
南宫云冷笑了一下,似乎我的问题十分幼稚可笑,说道:“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易被发现,才能一击成功。”
我轻笑,摇了摇头说道:“错了,你每天都穿黑色完全是教条主义,是墨守成规,即便是晚上也不见得是穿黑色就能更好的隐藏自己,比如我们现在的环境,大地已经是一片白色了,你穿一身黑,一眼就会被人发现,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穿白色,最好有一个白色的披风,这样你伏在地上的时候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侃侃而谈,南宫云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还没有弄清我说的“教条主义”是什么意思,我懒的和他解释,继续卖弄着,“简单的来说,一般隐藏自己方法有拟态和保护色两种,拟态就是使自己的形态更加的像周围的环境,保护色则是用自己的颜色来适应周围的环境,弱小的动物是为了保护自己,凶猛的动物则大多为了捕杀猎物……所以你如果像隐藏自己,在树林里的时候就要穿和周围糙木眼色接近的衣服,在荒原的时候,衣服最好就要是荒糙色的……”。
南宫云听我说完,虽然有些词他没有理解,可是却也大概理解了我的意思,看我的眼色里包含了一丝欣赏,我心里暗暗得意,现在光给他说了点保护色的问题,本姑娘懂的还多呢!好歹也上了十几年学了,什么没学过?
没等我得意完,他又换了一副不屑的表qíng ,问道:“那你第一次见我就装死也算是一种保护手段了?”
我脸上一红,不再理他。
突然南宫云把酒囊扔给了我,是想让我喝酒么?看他一副拽样,我心里有气,把酒囊重新给他扔了回去,冷冷说道:“我不喝,酒能乱xing。”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独自喝了起来,我看了反而更加生气,气冲冲的走过去,从他手里把酒囊抢过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好烈的酒啊,呛的我连声咳嗽,顿时觉得一条火线从嘴里烧到胃里。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南宫云轻笑一声,接过酒囊继续往自己嘴里倒,嘴角上却挑了一丝笑意。
漆黑的夜,苍白的雪,凛冽的风,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身边坐着的神秘的南宫云,这一切都让我觉的那么不真实,那么的不可思异,一股豪qíng突然从心而生,仿佛自己就是那笑傲江湖的侠客,在这江湖中流làng。
南宫云已闭了眼打坐,脊背依然笔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这几天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睡的,我睡前他在打坐,醒了的时候他还在打坐,我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是这坐着睡的。他的佩剑就放在身边,我有些好奇,蹑手蹑脚的过去,手还没有触到剑柄,他的眼已睁开。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想看看,没别的意思。”
他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目光如炬,我顿时觉的手足无措起来,总得给自己的好奇心找个借口吧,于是我嘿嘿笑道:“我给你舞会剑吧,你看看,我也锻炼一下身体。”说着便把剑拿起,南宫云倒也没有拦我。
一剑在手,霎时心中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这才真的有侠士的感觉,拔剑出鞘,一股剑气袭来,好剑!虽然我不懂剑,可是光是这剑所撒发出来的冷气就已经让我咋舌,看来定是饮了不少鲜血的缘故了。
挽了一个剑花,耍起沈兆天教的那套,越耍越顺手,动作也越来越快,身影已经被剑光笼罩,剑气击起点点白雪,飘舞在身边煞是好看,心中豪气冲天,不自觉便开口唱了出来,“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qíng难独钟
我刀割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chūn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隋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
……
一首歌唱完,剑也舞完,身上热已出了汗,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看向南宫云,他早已站了起来,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光芒闪动,忽而惊诧,忽而戒备,忽而怨恨,忽而又像是有些赞赏……
我乐滋滋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赞美之词。突然手上一痛,剑已经被南宫云夺去,手腕被他使劲攥住,痛的我惊呼出声,只听得他厉声喊道:“你和沈兆天什么关系?”
我和沈兆天什么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顶多算是朋友了。南宫云捏的我手腕生疼,我气道:“朋友,行了吧?”
“朋友?”南宫云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我,“这套剑法是他教你的?”
“是,他说练练剑可以qiáng壮身体,省的我整天惦记着晒太阳。”我怒道,这种人,喜怒无常,我怎么他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就算你和沈兆天是死对头,也用不着对我这样吧,我又没有得罪过你。
“用这套剑法来qiáng身健体?”南宫云还是一脸疑色,这套剑法怎么了?正纳闷呢,就觉的一道热气从他攥的手腕处进入我的体内,顺着胳膊一路上升,麻麻痒痒甚是难受,他在gān吗?难不成还不相信我的话,来点什么酷刑折磨我?心里一股怒火升起,不由的骂道:“你混蛋,爱信不信,用不着折磨我,大不了你一剑杀了我得了!”
看到我骂他,南宫云并不理会,依然攥了我的手腕,直到这股热气从我周身走了个遍这才把手松开,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我低头一看,手腕处赫然多了一圈紫晕,就如带了个镯子,登时气的我眼冒金星,该不会是你看我没钱买镯子,就自己给我“套”上一个吧,越想越怒,脸上却反而笑了起来。
南宫云看我突然变了一副笑脸,一怔,刚要开口,我及时制止了他,用一种最为真诚的语音说道:“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以也不怪你,都怨我自己提前没有解释清楚。这套剑法是沈兆天无聊的时候教我的,说是没有什么威力,可以qiáng身健体。我没有想瞒你,只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我凝视着南宫云的眼睛,据科学研究,人在说谎的时候,一般眼神都会飘移不定的,所以如果你想让你的话听起来真诚无比,那就不要移开你的目光,在我的直视下,南宫云的目光软了下去,似乎也觉的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眼神里露出一丝歉意。我暗笑,我要的就是你内疚!
我轻轻的拉起他的手,他原本想躲,可是犹豫了一下,就任我拉住了手,好笑,他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红晕,难不成这位大哥都没有被女人拉过手?我肚里暗笑,脸上却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也不问问就下这么狠的手,你看看,你的手腕多粗啊,我的才多粗啊,你这么使劲捏,我能受的了么?”说着还把自己的手腕递到他眼前,让他看那“镯子”,南宫云也觉的有些歉意,却不肯示弱道歉,别了脸过去,不再看我。
我把他的手慢慢拉高,用嘴轻轻的拂他的手腕,南宫云浑身一振,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脸却红的像个苹果了,我抬眼看了他一下,轻笑一声,猛的张大嘴巴,冲着他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下去!
南宫云惊呼一声,使劲甩开我,我松嘴,看看已经见血了,抬头看着他一脸羞怒的模样,得意的说道:“扯平了,就此打住!”不再理会他,我径自走到火堆旁坐下,背靠着大树,把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睡意很快就征服了我,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身上的披风依旧裹的严实,还多了一件南宫云的披风,心头一暖,这个家伙还算够意思!
起来伸个懒腰,这一宿睡的我还真累,腰感觉都要折了似的,眼光扫了一圈,没有南宫云的身影,他哪去了?把我丢下跑了?不对,他的爱马“驭风”还在不远处,看来他还没走,正寻思着,树后传来动静,我把头探到树后,这一瞅可不要紧,差点喷血,一个几乎全luǒ的男人正在不远处用雪擦拭着身体,平直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瘦削的腰部,别说游泳圈了,连一点赘ròu都没有,紧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腿,微黑的肤色,由于雪的擦拭已经泛红,在阳光下竟然蒙上了一层金色……
不是南宫云是谁!
老天!我要留鼻血了,不用一大早起来就让我受这样的刺激吧?这种生色活香的刺激我也受不了啊!不能看了,不能看了,看多了会长针眼的!可是说着不看了,眼光却舍不得离开了,正在这激烈斗争呢,一团雪迎面而来,正中我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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