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冷笑一声,“荒唐!谁不知道我齐王和太子殿下兄弟qíng深,我一直是个享乐王爷,根不无心政事。”
“是吗?这个也只是去骗骗那些无知的百姓吧?难道齐王殿下真的不知道左相一直想改立您为太子么?而且太子殿下和您并不是兄弟qíng深,和那个范子诸才算的上是兄弟吧,恐怕齐王殿下真正不知道是,现在繁都的禁卫军首领宋刚烈才不是保持中立的人,他早就是寒荆放下的一颗棋。”
寒昭看着我,脸色却已经变了。
“我知道一些太子殿下的事qíng,而这些事qíng恐怕是您和左相都很想弄清楚的事qíng,您不用问我这些事qíng我是怎么知道,您只要说有用没用就好了。”
寒昭低下头去,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再次凌厉起来,缓缓问道:“条件呢?条件是什么?”
“当您成为太子的那一天,希望您能把寒荆和梅逊雪jiāo给我处理。”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寒昭冷冷的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
在望梅山庄的时候,寒荆和范子诸他们曾毫不顾忌的在我面前谈论当时繁都的权利斗争,当时的我并不太明白,在繁都生活快半年之后,我对他们当时的谈话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一切我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寒昭。
京都的生活依旧堕落奢华,而我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寒昭和丞相左文勋正在慢慢动手,比如,没几日,禁卫军首领宋刚烈便在家中被暗杀,死因毫无头绪。
有一天,我突然问寒昭道:“殿下,皇上可算的上是个明君?”
寒昭被我问的一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父皇是少有的英武君主,没有他就没有现在我qiáng盛的瓦勒!”
“那么对于殿下和寒荆的争夺,皇上也应该很明了吧?”
寒昭沉吟了一下,说道:“是的,父皇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当今皇上身体可还康健?”
寒昭有些不明白我怎么又问道了这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弄错,今年皇上才五十三岁吧?而寒荆已经三十一岁了,皇上正当chūn秋鼎盛之期,他最怕的是什么?而寒荆最怕的又是什么?”
寒昭看着我,眼睛有些发亮。
“我听说君主之道,不外乎制衡,现在皇上是在殿下和寒荆之间保持平衡,如果没有了您,只剩下一个渐渐坐大的太子——”
我停了下来,不在说下去,寒昭很聪明,是在宫廷之中长大的郡王,对于这些权术的手段,自然比我清楚的多。
我不过是看电视多些,知道那些所谓圣明之君的太子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汉武帝早期的太子刘据,唐太宗的太子承乾,就连武则天前面的几个太子儿子,也都没有落了好的下场,为什么?不外乎是权利争斗,在这个帝王宝座上,是没有父子qíng深的,一个把权利紧紧握在手中的君主,怎会容的下身边一个的觊觎宝座的储君在那里!
当今这个皇帝正在搞平衡,是寒昭和寒荆之间的平衡,如果寒昭以退为进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年纪越来越大的太子,看着寒荆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大,老皇帝会放心么?寒荆又会甘心做几十年的太子么?
寒昭听完我的话,一直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瞅着我,眼神高深莫测。
萱儿那里找那个世外高人的事qíng渐渐有了头绪,我很想替高她兴,但是却总是无法高兴起来,现在的我,只是具行尸走ròu,除了恨,没有了任何感qíng。
我依旧在齐王府做我的跟班,依旧跟着寒昭到处跑,虽然寒昭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出他也尽量避免让我再去太子府。
自从那日和寒昭谈话之后,寒昭开始有些喜怒无常,有的时候明明是很高兴的,可是却突然翻了脸,有的时候只沉闷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晚上回自己房里吃了晚饭,言儿过来让我去书房伺候。
推开书房的屋门,里面没有点灯,原来寒昭还没有过来。眼睛有些不适应里面的黑暗,摸索着来到书桌前,把烛火点着,烛光渐渐亮起来,眼前的东西渐渐清晰,慢慢的收拾桌上的纸笔,收拾画轴的时候,一副画落在地上,滚了开来,我急忙蹲下身去伸手去拣,手刚触到画轴,人却僵在那里。
画中的人,穿了件普通下人的青衣,却是一张宛如女子般的脸,正抱了几枝梅花,倚柱而立,画中人眼光低垂,有些迷离,嘴角却轻轻向上挑起,挂了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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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坑是俺挖,此文是俺憋……
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第 65 章
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把我惊醒,急忙站起身来,把画卷好,和其他的画轴一起放入画筒中,刚放好,寒昭已经推门进来。
他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自己默默的在软塌上坐下,靠在那里,静静的看我。
我知道他今天回府时的心qíng就不好,不敢惹他,默默的继续收拾东西。
“你过来,”寒昭突然开口。
我有丝犹豫,但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寒昭笑了一声,说道:“看把你吓的,爷还能吃了你么?”
看我沉默不语,寒昭突然站起身来,一下子把我拉到怀里,我一惊,正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攥住。
“别动,只是让我抱一会。”
我在寒昭怀里绷直着身体,冷冷说道:“殿下,请自重,南静不是女子。”
“不要用这话来搪塞我!”寒昭压制了怒气说道,忽又一笑道:“男子怎么了?王孙公子养男宠的不在少数呢,爷也养一个又能怎么样?”
片刻,寒昭轻轻说道:“医书载,仙母有神果,分为雄雌,雄果赤红,长于峭壁之上,食之女子男化,雌果晶透,生于深海之中,得者男生女像,男像女像皆若仙姿,南静,告诉我,你吃的是哪一种?”
我身体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殿下说的,南静不明白。”
寒昭松开我,用手点着我的胸口,浅笑着问道:“这里面装的是谁,嗯?告诉我,你心里装的是谁?”
我拨开寒昭的手,慢慢说道:“南静已经没有了心,只是行尸走ròu而已,什么也装不下了。”
“嗯?是吗?”寒昭笑,笑容慢慢消失,眼神沉了下来,突然低下头来,炙热的唇带着酒气就覆了过来。
我没有反抗,身体僵硬着,只静静的站着,咬紧了牙chuáng睁着眼睛看面前放大的容颜,高挺的鼻梁,两排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yīn影。寒昭没有得到回应,闪开眼看了我一眼,把我拥的更紧,随即又狠狠的吻了下去,唇舌想撬开我的牙齿,我依旧不肯开口,只觉的唇上一痛,血腥味却渗了进来。
寒昭缓缓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我,唇上已带了血丝。
我冷冷的看着他,问道:“够了么?”
寒昭身躯一震,猛的一把把我推开,脸色铁青的吓人,恨声说道:“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从地上慢慢爬起,用手抹了抹嘴角,转身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寒昭从后面冲过来抱住我,无力的说道:“别走,就这样待一会。”说着轻轻的把头埋在我的肩窝。
我挺直了脊背,直直的站着,寒昭在耳边自言自语:“我以为……我能把你当作刺向寒荆的利剑,没想到……却成了给自己斟的毒酒……”
慢慢的感觉脖子有些温湿,心里有些酸楚,寒昭已直起身来,语音已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走吧,你出去吧。”
我没有回头,直直的走了出去。
……
次日,寒昭又似已经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qíng,早上去宫里之前jiāo了一封信给我,说道:“贺兰郡主在天香寺进香,你去替爷把这封信送去。”
我接过信揣入怀里,送了寒昭出门,寒昭上了马,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策马离开。
天香寺在繁都城东天香山中,离城二十多里,出了王府没多久,竟然在街上遇见了邵骄阳,他看到我,点了点头,羞涩的笑了笑。
“怎么?萱儿要找我么?”
邵骄阳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是,我自己一个出来转转,南公子去哪里?”
“天香寺,跑腿。”我说道,策马要走,却看到邵骄阳似乎有话要说。
“如果你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来吧,正好我一个人去有些闷。”
邵骄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策马跟了上来。
两人也不着急,只放马缓缓徐行,不一会就出了城门,一路上邵骄阳也没有开口,只静静的陪在我身边走,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难受。
“你跟在萱儿身边多久了?”我问道。
“三年多了。”
“哦,”我轻哦一声,三年了,一直默默的陪在萱儿身边么,我扭头看了看邵骄阳,他看到我看他,脸上竟然有些发红。
“你不像是普通的仆人,你跟在萱儿身边不是为了钱财吧?”
邵骄阳轻轻的点了点头,坦率的回答道:“我喜欢萱儿小姐。”
邵骄阳的坦率让我有些吃惊,他看起来是个很内向的男子,没有想到会这么勇敢的和我说出他的qíng感。
“那……她知道么?”我轻声问道。
邵骄阳点点头,“我向萱儿小姐表白过,她不肯接受。”
“也许她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肯答应啊!”萱儿已经毁了容,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恐怕不会在这种qíng况下接受一个男子的感qíng,“也许,她会以为你对她的只是怜悯。”
邵骄阳看了看我,说道:“原来我也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可是,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我静静的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男女之间的感qíng,自己还说不清楚,外人又怎么会明白。
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已经渐渐走进天香山脚下,林子很浓密,由于正是冬天,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邵骄阳突然开口:“萱儿小姐喜欢的是南公子吧?”
邵骄阳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随后又失笑出声,我和萱儿一直没有告诉过他我的身份,他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俊俏的男子,看到我和萱儿走的这么近,萱儿又如此的费力帮我,难怪他会误会。
邵骄阳看我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发窘,面色红了。
“骄阳,你误会了,我和萱儿的关系的确很密切,可以说我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如果你爱她,就去追寻吧,也许有一天她能接受你爱。”
可是,萱儿会爱他么?我看了看他憨厚的面容,他知道萱儿一直在想法离开这个世界么?如果知道了,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守护萱儿么?
路旁的林子越来越密,邵骄阳突然停了下来,喊道:“往回走!快!”我一愣,来不及多想,也跟着掉转马头,还没来得急有别的反应,马已经被绊倒,邵骄阳纵身跃起落在地上,我却从马上滚落,林中已飞身飘下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拿了刀剑便冲着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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