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娘说着又瞥了柏美沙一眼,趾高气扬道“和离向来只有男人提出来,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女人提出和离的,和离的女人哪个不是过得凄凄惨惨的?你要是真敢和离,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瓢子用!美沙,我们都已经认了错,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臭婆娘,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云氏被聚福娘嚣张的态度气得浑身都发抖。
要是可以,她也想让女儿远离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可这臭婆娘有句话说对了,天底下没有见过哪个和离的女人能过得好的,为了女儿的下半辈子,这口气她不咽也得咽。
满丰和满收年轻气盛,他们没有云氏那么多的顾忌,满丰几步冲到聚福娘跟前,也顾不上长辈不长辈的,伸手提起聚福娘衣领,怒骂道“你这个满嘴喷屎的死老太婆,我姐今天就跟你儿子和离了怎么样?别人和离过得凄凄惨惨,那是别人的事!我告诉你,有我们兄弟在,我们一定不会再让我姐受委屈的,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满丰说完,一使劲,将聚福娘扔出美沙的屋子。
“娘——”张聚福见母亲被丢出去,吓得脸都变了色。
张聚福母子原本就站在屋门口,他刚想出去扶起摔倒在屋门口的母亲,却被满收拦住。
“张聚福,我限你两天之内把我姐的庚帖送回来,不然有你好看!”满收警告道。
满收说的是当初定亲之时所交换的庚帖,上面有柏美沙的时辰八字。
“满丰,满收!”云氏见两人儿子在帮倒忙,又急又怒的喝斥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娘,您看看姐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不能让姐再受这窝囊气了!”满丰和满收怒容满面道。
“如果你们真为你姐好就一边去!”云氏真恨不得敲醒两个盛怒之中的儿子,这气她都能忍,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忍忍?
如果任由两个儿子闹下去,只会和离收场,云氏很是焦急。
冯氏和赵氏与云氏是一样的想法,见满丰兄弟这样也很着急,收到云氏的示意赶紧一人拉住一个小声的劝起来,可满丰兄弟哪里听得进去。
张聚福母子的作为让柏贝贝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看了看柏定海,见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柏贝贝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也不便开口。
柏美沙刚才是硬撑着说了几句话,此时精神气短,不知道是被聚福娘的话给气的,还是被吵的,头疼得都快裂开了,好一会才再重新开了口“都别吵了,我主意已定,我是一定要和离的。”
她心意已决,聚福娘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她是不会再回到张家去的。
张聚福扶着母亲回屋,刚好听到柏美沙这句话,愣愣的看着柏美沙,好半晌才问道“美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不念及这一年多的夫妻之情?”
张聚福显得很受伤,这和离如果是自己提出的,张聚福或许没这么难受,可这事由柏美沙提出来的,张聚福觉得颜面尽失。
柏美沙嘲讽一笑“咱们之间还有夫妻之情吗?”
上次小产,张聚福的做法已经伤透了美沙的心,可他是她的丈夫,即便再伤心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可是这一年多来张家人对她的苛刻,张聚福选择了无视,甚至还与她们一块来折磨她,两人的夫妻情份早已消失殆尽。
今天他们母子再次害她失去了孩子,她真的无法再忍下去了,因为她不知道,要是再来一次,自己能不能再次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张聚福看着柏美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的张聚福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就是下意识不想跟美沙和离。
聚福娘扶着腰,疼得龇牙咧嘴,一见儿子好像又要对柏美沙这个臭婆娘服软,气得叫道“柏美沙,你想和离?我看你还是做梦去吧!”
聚福娘说完又转头对不知所措的儿子道“聚福,这样的女人还要来做什么,咱们现在就回去让人写休书,把这臭婆娘休了!”
一直沉默的柏定海听了这话,猛的抬起头,眯了眯眼,在云氏和满丰兄弟发飙前对张聚福母子道“张聚福,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不行,她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能走!”云氏怒喝一声,愤怒的冲到聚福娘面前,一把将张聚福推开,死死的盯着聚福娘,质问道“臭婆娘,我家美沙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们要休她?!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跟你没完!”
聚福娘刚想跟云氏争辩,见柏定海往门边走了过来,吓得噤了声,看到柏定海,聚福娘心底还是有些发憷的。
柏定海走过来不是要跟理论的,而是拉住云氏,对张聚福说道“聚福,带你娘先回去吧,美沙今年就在娘家过年,你们也不用过来接了,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
张聚福看到满丰兄弟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顿了顿,应道“是,爹。”
说完,又隔空对床上的柏美沙道“美沙,那过完年我再来接你回家。”
柏美沙侧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张聚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看了一眼柏美沙,才扶着不情不愿的聚福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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