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甫少卿那小子,王皇后一直是信不过的,偏偏太子年幼,朝中大小事务又不得不假手于人,想到这,王皇后脸色大变,为了掩饰不安,用手捏了捏帕子。
太医以为王皇后关心皇帝病情,又怕王皇后怪罪他们无用,这时竟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跪了一地。
就这么耗了两日,睿王终于从林苑回来了,皇帝本是毫无血色的脸,再见了皇甫少卿后,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一瞬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太医暗道不好,想来是回光返照。
皇帝坐了起来,眼里闪着精光,竟是格外喜悦,“陛下。”皇甫少卿垂眸道:“臣来了。”
“快坐,贤侄,不用拘礼。”说着皇帝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坐下,王皇后见此,可不高兴了,这死鬼还真给他脸。
更重要的,也是她现在最担心的,那死鬼会跟皇甫少卿那小子说些什么?
王皇后不动声色,接过宫人手里的白粥,迎了上去道:“陛下,该吃粥了!”
她这样也是为了听得更清楚,也是为了她和湛儿的前途,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皇帝握住皇甫少卿的手,对王皇后摆手道:“朕不饿,皇后你搁在那儿就行了,朕有些话要对贤侄说,你们都退下吧!”
“这………”王皇后一听脸色大变,随即掩饰慌乱,笑道:“陛下有什么事……臣妾不能听的?再说臣妾也不是外人?”
说着王皇后又靠前一步,竟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个死鬼眼看是不成了,他这么急召见皇甫少卿那小子回来,莫不是……要废了太子?立这小子为帝?
这么一想,王皇后心下大跳,哪里还冷静得了,那几日皇帝病中,就说了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该来的,任你怎么逃也逃不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王皇后听得云里雾里,皇帝看了王皇后一眼,又是一声长叹,还问湛儿功课怎么样?问完后又发呆了好久。
良久才道:“要是朕有像少卿那样的儿子该有多好!还是大哥有福气啊!”
这么一想,王皇后更加快了脚步,哪里肯听皇帝半分,却不想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皇帝,皇帝捂着胸口,猛的咳嗽起来。
最后还是皇帝放狠话,才迫使皇后无奈退了下去。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皇甫少卿和皇帝,还有那一直近身伺候的黄公公三人,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刚才他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皇帝将他的手越握越紧,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他大口的喘气,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皇甫少卿凝视着他,眼神始终淡淡的,他的手拂过皇帝的背后,为他顺气,“陛下,龙体要紧。”
殿外王皇后焦急的等待着,哪里敢就此离去,那些嫔妃也一一赶来,脸色煞白的迎在殿前,皇帝说不好,今日说没了就没了。
有子嗣的妃子还好说一点,像她们这样的,竟没有恩宠,又没有子嗣的,以后这宫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不一会,殿内传来黄公公悲恸的哭声,皇帝竟真的驾崩了,殿外哭声此起彼伏,有的是在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哭,有的只是做做样子。
总之都不过是各怀心思,就连王皇后也不例外,她哭的声音极大,心里半分伤心也无,黄公公哭得老脸皱成一团,他的手一直在抖,握着的遗诏,竟有千斤重。
王皇后心下大跳,就快无法呼吸………
永宁四年.十月
年仅七岁的皇甫湛顺利登基,皇甫少卿被先帝任命为顾命大臣,看似权利极大,实则早已引起公愤,先帝在位之时,就对睿王极为看中,朝中眼红的人不在少数。
因畏于睿王兵权在手,一时间也不敢动作,可是现在正是契机之时,昔日的王皇后,现在的王太后,更是不想受制于人,所以皇甫少卿非除不可。
靖王那次事败,并非偶然,从寿王送来鹿血的那刻起,皇甫少卿已经有了怀疑,那鹿血虽然补身,却是燥性之物,何况他平日里甚少喝这大补之物,他这个哥哥心胸狭窄,又怎会安这等好心?
而后平阳郡主被人掳走,他一路搜寻,并无结果,可是在草丛里,却发现一物,竟是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倒不稀奇,本是随处可见之物,也有可能是那些王孙公子无意落下的,可是玉扳指上却有一股独特的味道,不似女人的胭脂香,也不似花香,竟是檀香的味道。
靖王素爱熏香,皮肤里多少会渗透这些味道进去,那玉扳指是靖王常年戴着的,这个事情联系在一起,不能说不古怪?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掳走平阳郡主的人便是靖王,所以皇甫少卿顺藤摸瓜,很快将靖王揪出,所有的人还以为是靖王爱慕平阳郡主,才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当阿大找到熏香,皇甫少卿已然明了,他们要对付的人,其实就是他,这个一直被视为眼中钉的贱种。
就连上次梁地之行,他被完颜金刺杀,都是他们这些哥哥搞的鬼。
平南王得知此事,震怒非常,刚巧又遇上国丧,三个月后,靖王被调离京中,前往蜀地任职,路行半月余,巧遇百年不遇的大雨,又因蜀地山路崎岖,接二连三的大雨,造成山路更加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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