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两个时空的事,所以她从来没把这些事联想在一起。
可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疏忽了很多,那些值得怀疑的细节,她居然都给忽略了。
她觉得这些年白活了,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看似不相连的,其实就是一个人,或者确切地说根本就不是人。
她心里堵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她也终于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来他们那个小县城了,见鬼的疗养身体,他分明就是那条死狗,虽然跟现在的形体差别很大,但那双眼睛不会错的,找上她,肯定是看上她身上有特别,那个时候,灵泉水她几乎是不要钱地给他喝。
噩梦的对象,也分明就是它,她就说那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头庞然大物神兽样的东西。
他是大麦的爹!
程玉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基因检测的,已是确定无疑!
她知道它当时也是受了魔芋花粉的影响,可是他不该不告诉她。
她这些年来的煎熬和纠结,其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她所愧疚的身体上的背叛,她头顶所顶着的水性杨花的骂名,她所纠结的不敢给大麦找一个继父,这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没必要的,现在想想,还有比她更可笑的吗?
她自羽聪明,可是她却把自己的生活过的比那些白痴还愚蠢。
她还曾经感叹过,他能对大麦有如此的父子情分,现在她知道了,那分明就是他的血脉,他能不对他好吗?
程玉回去的时候,大麦正跟小逸在院子里溜机器人呢,看到她,丢了遥控器,就朝她跑过来,“老妈,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旁边的葡萄架上缀满了一串串的葡萄,个个长的都像青玛瑙似的,金黄的余晖,透过叶子缝隙洒在地面,细细碎碎,有种岁月恍惚的感觉。
程玉使劲睁了下眼,瞅着上窜下跳的儿子,揉了几下儿子的头发,不由蹲下身,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儿子在老妈怀里得意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想我了,可你就是再想我,也不能抱的这么紧啊,你勒的我都快出不来气了。”
程玉放开儿子,“你找我,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啊?”
大麦同学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来,撇撇嘴,“我当然知道了,你去找那个人了呗。”
程玉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小家伙哼了声,“舅舅告诉我的呗,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程玉没好气地斜了一眼旁边的小逸,“你舅舅还说什么了?”
小逸挠着头在旁边嘿嘿笑。
小家伙不屑地嘟囔道,“还说他会成为我的爸爸。”
他压根就不用成不成,他本来就是你爸爸,程玉不由叹了声气,“那你希望他成为你爸爸吗?”
小家伙想了下,歪着脑袋道,“他只要不跟我抢你,就可以。”
看来孩子心里并不真的讨厌他,在意的只是他跟不跟他抢自己,这是血脉相连的天性吗?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他欺负你了?”大麦察觉到自己老妈今天的脸色有些不大对。
“没有。”程玉把儿子再度抱在怀里。
现在正是西瓜丰收的季节,熟了的,不能在地里长放,必须及时摘下来,或者熟过了味道就不好了。
今年的西瓜种的比较多,摘西瓜的人手就有些忙不过来,几家人也都过去帮忙摘西瓜,旁边停着车,装满后直接运到绿松酒店去,在酒店里,除了上桌的水果盘之外,还可以整个售卖。
他们这里产的西瓜,个大,沙瓤,脆甜,水分足,送过去的远远供不上卖的,很多人都是提前预订,几百斤上千斤的成车买,虽说价格比外面市场上的西瓜贵上好多倍,但是外面市场卖的那有他们这里的好吃啊。
对于不差钱的人来说,他们在意的不是钱,他们在意的是东西好不好吃。
夏季,就觉得吃西瓜舒坦,别的像那些什么进口水果之类的,都没有本土产的西瓜来劲,什么季节就要吃什么水果,就好像那里的人就喜欢吃那个地方的饭一样,就比如你离家很多年,让你魂牵梦绕的永远是你家乡的吃食。
大麦和小逸也在瓜地里乱窜,名其名曰帮忙,其实是瞎玩,尤其是大麦,才不管西瓜熟不熟,他觉得那个长的最大,那个够奇形怪状,就想把它给扭下来,纯粹寻宝来了,搞破坏来了。
渴了,就抱起一个瓜,一拳头砸成两半,跟小逸两人一人一半,就坐在西瓜地里啃,头上再顶两片荷叶防嗮,谁看到谁都会笑个不停。
“这两孩子长的太好了,人也好玩,不闹,也不娇气,看着就喜庆,你可真有福气。”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外孙,舅甥两的感情又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会生,也会教。”
附近过来工作的大叔大婶们,七嘴八舌地夸周英命好。
周英笑的很是愉悦,心里是美滋滋的,夸自家小孩儿比夸自己都要高兴。
“你看大麦多可爱,多好玩,赶紧让你家姑娘成家,再生一个。”有人跟周英说。
庄子上的人,都知道程玉是死了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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