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萧,张静之开始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女生,生怕还真的有萧萧那样的祸害,扫望了一圈,总算放下心来,虽然漂亮的小女生不少,可倒还真没有萧萧那样的jīng品。张静之自己也发笑,心道自己也是有点太紧张了,萧萧那是谁啊,那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妖孽啊,那可能有那么多啊!
教室里又静了下来,张静之抬头,见杨雷夹了本书进来,走到讲台旁随意地把书往上面一丢,不慌不忙地把麦在衬衣领口夹好,这才抬头往下面扫望,一看就知道是在找什么人……
其实两人是一起过来的,可刚才在教师休息室的时候,张静之却非要自己先进来找位子,还说什么不想影响他讲课,杨雷笑了笑,只得听她的安排,晚了几分钟再进来。
看到混在一群小女生中的张静之,杨雷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这一笑不要紧,下面女生立马又阵亡一片。
杨雷的课讲得很jīng彩,又加上来得多是专门来捧场的花痴们,课堂气氛是相当的活跃,讲台上的杨雷幽默风趣、妙语如珠,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静之看得很迷茫,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杨雷。
课讲了过半以后,有学生开始往上面传纸条,或是对杨雷讲的某个问题的不解之处,或是提出自己的观点,杨雷每收到一张纸条,都会读出上面的问题,然后再作出自己的解答。
又一张纸条传上去,杨雷打开看了看,却没有立刻读出来,脸上倒露出笑容。
有学生在下面喊:“老师,读一读啦,是什么问题啊?”
张静之也跟着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难道把杨雷给问住了?
杨雷笑了笑,拿着纸条又看了看,笑道:“这个问题和西方文化史没有关系,这位同学像是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
下面学生也跟着哄笑,又有更多的学生追问是什么问题。
杨雷还是笑,示意下面的学生静一静,然后大方地读出了纸条上的问题:
“请问老师,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向我们描述一下么?”
这问题一出,下面一半的女生都把心提了起来,张静之更是有些紧张,想看杨雷,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无事地扭过头和范小娟说话。
范小娟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话,忙伸手摆了摆,“姐,等会再说啦,先听帅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杨雷轻笑,眼光又在张静之身上扫过,“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范小娟本来正紧张地等着帅哥老师的答案,刚听完第一句就泄了气,一下子扑倒在桌子上,又是长头发,只这一条就把自己给拍飞了!得!下面的也不用听了!
耳朵贴在桌面上,隐约听到书桌里有动静,范小娟纳闷地伸手往书桌里面摸去,指尖触着有些凉,一根一根的金属丝,像是个小笼子一样的物件。
“什么玩意啊?不知道又是谁落这的了!”范小娟嘴里小声嘀咕着,手就把书桌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是笼子,没错,小小的金属笼子,里面还装了一只小小的白鼠,正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瞅着范小娟。
范小娟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愣是连尖叫都省了,烫手似的,想都没想,直接就丢给了旁边的人。
范小娟旁边坐的正好是张静之。
笼子落在她的腿上,很凑巧的,笼子门给碰开了,小东西从笼子里漏了出来,到底是从小被人养大的么,它倒是不怎么怕人,就蹲坐在张静之的腿上,没跑!
讲台上的杨雷正好说到他喜欢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很像一只猫,张静之不好意思地笑,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像猫了啊?正羞涩着,眼角余光就看到范小娟往自己这边仍过一个什么东西来,她低头,正好对上小东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及略带兴奋的眼神。
张静之大脑空白了几秒种,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再也顾及不到自己的淑女形象,“啊!——”的尖叫一声,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双手一撑,一下子就窜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阶梯教室么,后面的桌子总是会比前面的高一个台阶,不得不说,张静之还挺有爆发力,愣是一屁股就坐到了那么高的桌子上。
“老鼠!”张静之失声喊道,说实话,她还真没范小娟的定力,人家可没像她这么láng狈,而且她也没有范小娟的运气,起码在范小娟手里的时候还有个笼子,到她这,笼子滚开了,就只剩下它了。
整个教室的人都傻了,直直地看向张静之,长发,简单的套头衫,牛仔裤,高高翘起的两只脚上套的也是运动鞋,和刚才帅哥老师描述的八九不离十,而且帅哥刚在上面说了他喜欢像猫一样的女孩子,结果天上就立刻给她空投了一只“老鼠”下来!
所有的人都有些呆滞,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吧?就连杨雷都有些傻,看着惊惶失措的张静之,都忘了过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小东西也觉得很委屈,人家明明是龙猫么,这个蠢女人,为什么非要把人家叫成老鼠,有人家这么可爱的老鼠么?真是的!
张静之
这个晚上让张静之一生难忘,先是范小娟的“喊人事件”,再加上她的“老鼠事件”,让张静之在毕业三年后,终于在H大混出了名气,当晚就荣登了H大BBS的头版位置,据说此贴有上千人跟贴,水楼高达两千余层。H大的学生开始在全校范围内搜索一个叫做“张静之”的女生,可惜一直是查无此人。事后,据知qíng人士透露,此女早已经毕业三年。
当然,后面的这些事qíng张静之并不知道,借范小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些事qíng告诉张静之,楚杨倒是隐约听说了些,不过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所以,张静之并不是很清楚那个晚上以后发生的事qíng,她只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胆量去和杨雷一起上课了。
下了课在校门口等到杨雷,张静之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和杨雷说了句“对不起。”
杨雷只是笑,问:“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张静之还是脸红,心里却想着杨雷说她像猫的事qíng,以前经常看小说里有女人被形容成猫,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用这个词来形容,长到二十多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像猫。
张静之张了好几次嘴,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我像猫么?”
“嗯?”杨雷怔了怔。
张静之害羞地笑笑,低着头,背着手沿着路边的马路沿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问杨雷:“觉得我哪里像猫?”
杨雷神色有些恍惚,思绪像是被那个问题扯走了好远,好半天才转回来,只温柔地笑笑,没有回答。
张静之暗暗后悔,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太直接,杨雷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如果这个问题问汪裕涵,他一定会有很多油嘴滑舌的词等着她,而问杨雷,杨雷自然会不好意思说了。
张静之笑笑,也许还是在为刚才的问题感到难为qíng,她故意把杨雷甩在了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路沿子上往前走,专心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杨雷抬头看着前面张静之左右晃动的高挑身影,沉静的视线却像是穿过了她的身体,直看到以前那个爱蹦爱跳、喜怒无常的女孩子身上,那个同样爱穿休闲装,会撒娇,会耍赖,会在哭泣的时候蛮不讲理地把眼泪鼻涕抹在他胸口的女孩子身上。
其实,张静之并不像猫,杨雷很清楚,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描述意中人模样的时候,明明看向的是张静之,嘴里却说出了那个猫一样的女孩子。
为什么还忘不了呢?是伤害还不够深么?还是被背叛的不够彻底?他不清楚。
张静之听不见他的动静,转身看他,见他已经落在了后面,正瞅着自己发呆,便轻笑着问:“怎么了?”
杨雷摇了摇头,“没事。”回了张静之一个淡淡笑容,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前一天晚上被那只“老鼠”吓的,张静之第二天就打起了喷嚏,她又感冒了。到了办公室,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样子,少不了又受了小王的几句冷嘲热讽,问她是不是晚上约会的时候光顾着美丽了,所以就冻人了。
张静之和小王很熟,说话上也就不怎么讲究,看这些日子他总是说风凉话,就抹了抹眼泪,囔着鼻子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给踹了啊?怎么对女同胞有这么大的怨气啊?我招你惹你了啊?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不但不同qíng,还要冷嘲热讽地来打击革命同志的恋爱积极xing,你有点同志qíng谊没有?难不成你看我嫁不出去就高兴了?”
小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瞪着张静之不说话。
张静之瞪回去,还想冲他呲牙示威,可惜眼泪又要流下来了,实在是没有气势,也就算了。
过了一会,小王自己的气先消了,看张静之难受,忍不住小声地问:“你吃药了没?”
张静之用纸巾捂了鼻子,摇了摇头,早上出来的着急,而且那时症状也没这么严重,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王叹气,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个可怜样子:“好吧,看在咱们的革命qíng谊上,中午我去帮你买些药回来好了!”
“多谢,多谢,就凭你这份好心,中午出门一定有艳遇!”
小王苦笑,神色有些不自然,说:“还艳遇呢?姐姐您饶了我吧!”
白骨jīng从汪裕涵的办公室里出来,扭着胯从张静之身边过去,眼角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张静之也有些豁出去了,心道我这好歹也算是带病坚持工作,总不能因为我打几个喷嚏你就扣我的奖金!
没想到过了片刻,白骨jīng又转了回来,拿了盒感冒胶囊往张静之桌子上一丢,冷声说道:“赶紧吃药!”
张静之看着桌子上的药,又抬头看了看白骨jīng,第一次觉得她长得也不是那么讨厌,心里刚想涌起点感动来,就又听到白骨jīng接着说道:“眼泪鼻涕的,像是什么样子!简直是影响我们部门形象!”
张静之想发火,可又qiáng行忍了下来,愣是咧嘴qiáng笑了一下,没出声,心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白骨jīng也没再说什么,临走时又瞥了一眼汪裕涵的办公室,正好汪裕涵也看向这边,白骨jīng还冲着他妩媚地笑了笑,汪裕涵也扯扯嘴角,回了一个微笑。
张静之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隐隐打了个冷战,心里把所有的词都招呼到了他们身上: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竟然就敢这样的眉来眼去,当众调qíng!简直没有人品!
汪裕涵视线从白骨jīng身上移开,对张静之视而不见,直接又低下头接着看手里的文件,白骨jīng也敛了脸上的笑容,冷漠地扫了张静之一眼,又扭着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52书库推荐浏览: 鲜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