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吧,他走开,成全他们。
他开始在外面认识一些吊尔郎当的年轻人,开始学着不怎么回那个家,开始做一些擦着法律边缘的事qíng。再后来,他认识了方毅和huáng飞他们,那个时候,方毅他们早已经大学毕业混进了社会,由于家里的财势、隐约的黑道背景,在加上他自身的出色,在这个城市里,有着不小的名头,引得一些权贵子弟也聚在他身边,比如huáng飞,比如老三和老四,比如他。
……
何意谦把视线收回来,伏在方向盘上良久,才嘶哑着嗓子痛苦地说道:“楚杨,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了酒,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你了。”
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伤害她,从来没有,他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所以愿意悄无声息的退出,愿意成全他们,愿意一个人远远的走开。
……那年,父亲出国考察,母亲也忙于工作上的事qíng,弟弟照常是每日和她混在一起,金童玉女般身影刺痛他的眼,这个家对他来说更是像一家旅馆,可宿可走,他更加的放纵起来,经常在外面和兄弟们喝酒鬼混,夜不归宿。
那天,他又喝了不少的酒,老三老四送他回家,回到家里,家里依旧是不见人影,就连保姆都不在,醉熏熏的老三和老四仰在楼下的沙发上等他,他踉跄着上楼,走过弟弟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他没多想,推开了房门,一眼看到了镜子前面惊惶失措的她。
她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色衬衣,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渌渌的,披散开来,塌湿了身上的衬衣,勾勒出青涩的线条。
她慌乱地看着他,脸红得不成样子,手忙脚乱地拿起chuáng上的巾被遮挡自己的身体。他先是震惊,随后就是狂怒,赤红着眼睛往里面的浴室里冲,怒吼:“何意扬,你给我滚出来!”
她缓过神来,慌忙在后面跟着跑进了浴室,扯着他的袖子,又羞又怒:“别喊,你喊什么啊?他没在!何意谦!你别喊!一会阿姨回来听到怎么办?”
浴室里果然没有何意扬的身影,可是他还是被怒火烧没了理智,他恨她的不知自爱,恨她和弟弟之间的青梅竹马,恨……
看到他愤怒的脸,她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试着玩呢,我——”
压抑了很久的醋意和怨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不理会她的惊恐,不顾她的挣扎与喊叫,把她从浴室里拖出来,扔到chuáng上,然后用身体压上去,手把她的双手固定在身体两侧,“既然你想玩游戏,那么我就赔你玩!”他恶狠狠地说,低下头啃噬她粉嫩的唇瓣。
她吓懵了,使劲地躲避着他的唇,喊:“何意谦,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衬衣被他撕开,扣子崩落一地,露出少女刚刚开始发育的胸口,他又伸手向下,撕扯那条小小的白色内裤,她发狠地踹向他,却总是被他躲过,只用一条腿就压住了她的身体。
那时,他十八岁,她才刚刚十四岁,虽然xing格一直像个男孩子,可是在体力上,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正láng狈间,楼下的老三老四听到动静,冲了上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他早已没了理智,一手压制住下面的她,另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冲着门口怒喊:“滚出去!”
“放开我!混蛋!”她哭喊。
老三和老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qíng景惊呆了,被他一喊,竟然真的就退了两步,站在那里竟然忘了去制止住老五的冲动。
有人冲进来,推开发傻的老三和老四,一把揪起他的脑袋,“啪”的一声,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怔住,好办天才清醒过来,怔怔地喊了声“妈。”
再低头,看怀里几近luǒ体的她,突然间明白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从那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被母亲关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就直接被送出了国。直到出了国,才知道老三和老四也父母送了出去,一个去了澳洲,一个去了美国。
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累到老三和老四,后来年纪渐大,才慢慢明白,母亲他们是误会了,不论他们怎么解释,家长们都不会相信,母亲说,她只信楚杨的话,于是,在爱她之后,在愧疚之中,在异国他乡的孤独之中,他开始学着恨她。
也曾以为这段记忆就这么被埋没,消逝,可不曾想,刚回国就会在方毅的身边看到她,而她,却已经成了那个他曾最崇拜的大哥的女人。
他才明白,他还是爱她,不论曾经多么恼她,可现在还是爱她。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放过他。
楚杨
他转头看楚杨,压下所有的尊严与傲气,央求:“忘了过去,好不好?你离开他,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可是他们有过开始么?楚杨的视线从车外的海棠花上挪到何意谦的脸上,凝视良久,挑着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摇头,“不可能,方毅对我很好,很体贴,很温柔。”
何意谦的手用力握在方向盘上,指节已经攥的青白,薄薄的唇抿成苍白的线,用近似于绝望的眼神盯着楚杨。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楚杨问,“他有钱,有貌,有势力,对我也好,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不错,开始我是被qiáng迫的,可是后来就不是了啊,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离开他?给我一个理由。”
何意谦不说话,脸色难看的很,qiáng迫自己把火气压下去,好办天才挤出一个近似于惨淡的微笑,说:“好吧,我不管你,不管你怎么决定,先别躲着我,行么?毕竟我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楚杨想了想,点头,“只要你不bī我,我就不躲你。”
何意谦轻吐一口气,疲惫地笑了笑,说:“好,我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么大的房子,有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寂寞,有时间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何家在四五年前就搬了家,这座房子早就空了,楚杨想不到何意谦回国后竟然会一个人住在这里。她又望了望院子里一树树的海棠,轻轻点头。
何意谦的表qíng柔和下来,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学校,你吃过饭没有?”
楚杨摇头,“我约了同学吃饭,你直接送我回学校好了。”
楚杨原本想让何意谦把她放在校门口就好,可何意谦却执意要送她进去,车子开到范小娟宿舍楼下才停下,何意谦扫一眼人来人往的宿舍楼前,看出这是个女生宿舍,脸上神qíng有些高兴,问楚杨:“同学住这里?”他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这个点也过了食堂的饭点,要不就把你同学叫出来,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楚杨脸上淡淡的,下了车转身说道:“不用,我同学没见过帅哥,我怕她受不了,你走吧,你这车太张扬了,会给我惹麻烦的。”
何意谦听到楚杨竟然开始用玩笑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心里十分高兴,脸上笑得更加的轻松,说道:“那我先走了。”
楚杨点头,转身往宿舍楼里走,没走两步又被身后的何意谦喊住,他脸上露出少见的孩子气,微微裂了嘴,问:“把你电话告诉我,好不好?我还没有你电话!”
楚杨转身,路灯昏huáng的光线在她的眼睛上投下浓重的yīn影,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她看了何意谦几秒种,然后绕到何意谦那边的车门处,从衣兜里摸了枝笔出来,说:“把手伸出来。”
何意谦有些意外,更有些激动,慌忙伸了右手过去,隐隐地有些抖。
楚杨用手抓住他的手掌,用水笔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电话号码。
何意谦怔怔地看着楚杨低垂的侧脸,半长的发丝垂下来遮了她的眉眼,他只觉的眼睛竟然有些cháo湿,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午后的健身室里,那个长发乱糟糟的丫头,用肩膀夹着电话,嘴里喊着“等一下,等一下,我找东西记一下!”然后一把抓过身边的少年,不顾他的抗议,就用水笔在他赤luǒ的胳膊上随意记着,有的时候是一串数字,有得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有的时候是她的考试成绩。
那个时候的她,好像总是找不到记事本,总是抓过身边的他就记,而他,嘴里虽抱怨着,心里却享受着那笔尖在肌肤上游走的快感。
“好了!”楚杨伸直了身体,把水笔揣回到衣兜里,“小心着点,别擦掉了!”
楚杨转身进去,还没到范小娟宿舍,何意谦的电话竟然就到了。
“什么事?”
“……我只是想问,我们还是能回到过去的,是不是?”
“……”
范小娟端着方便面盒子出来,和站在门外的楚杨撞了个满怀,汤汤水水的撒了一身,范小娟一边往后跳着躲闪着,一边火大的说道:“楚杨,你站这儿发什么呆呢?说好了一起吃饭,你跑哪去了?害的我吃这种垃圾食品!楚杨?”
范小娟也看出楚杨神qíng有些呆滞,“楚杨,你怎么了?”
“回不去,永远都回不去!”楚杨喃喃自语道。
范小娟更是奇怪,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你魔怔了啊?楚杨,说什么呢?”
楚杨木木地看了范小娟一眼,没答话,转身就往外走,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只有从来没有疼过的人才会那么轻松的说回到过去,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伤疤永远留在那里,人永远回不到过去!
“哎!楚杨,何意扬找你呢,你知道不?他好像要管你要什么东西。”范小娟在楚杨身后大喊……
张静之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期间,汪裕涵领着白骨jīng代表单位来探望了她一次,看到汪裕涵温暖的笑容,张静之逃避地把视线放到白骨jīng的脸上,不敢去看汪裕涵的眼睛,因为在那里,她清楚地看到了疏远。
其实,她宁可他不来看他,不来,说明他还在赌气,能赌气,至少还说明他还在乎。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把自己放到了一个领导者的位置上,不掺杂丝毫的个人qíng感。
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在意他的,甚至是讨厌他的,可当她在他的眼里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客气和疏远时,心里却感到空了,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张静之突然意识到,那壶搁了红糖的小米粥是他对她最后的一点耐心,他给了她,然后,就再也没有了。
汪裕涵和白洁刚出了医院大门,白洁就凑上去仔细地看汪裕涵的脸。
汪裕涵自然没什么好气,往后避了避,问:“看什么看?”
“装吧,装吧,师兄,你就接着装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汪裕涵不理她,径直往外走,白洁紧跑了两步跟上,喋喋不休:“师兄,你看她男朋友都没在,现在是个好机会啊,你都不去把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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