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来了?”楚杨一下子慌张起来,怎么也想不到老妈会找到这里来,地址是给过母亲,可因为是和老妈赌气才从家里搬出来的,所以母亲还没到她租的房子里来过。
“这世上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楚杨她妈一口气爬了五楼,气早就捣不过来了,把手里拎的水果往楚杨怀里一送,气呼呼地骂道:“死丫头不知道回家,老娘就得来看了你!”
说着就想往屋里走,可是却看到女儿抱着水果袋子愣乎乎地站在门口,竟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打算,心里就冒出了不好的念头,再看看楚杨脸上掩不住的惊慌,她眼里的疑色更重,使劲推开楚杨就进了屋。
看老妈进了客厅不停地四处扫量,楚杨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就推着老妈往沙发上坐,“妈,你坐下休息一会,先喘口气。”
老太太哪里肯坐,推开她就往卧室那边走。
“妈!”楚杨慌乱地挡在卧室门口,不让母亲推门进去,gān笑两声说道:“我被子还没叠呢,里面乱,你坐外面吧!”
到了这个时候,楚杨她妈哪里肯信,一把推开楚杨,直接就开了门。
卧室里,方毅衬衣的扣子还没有扣全,看楚杨她妈猛地推开了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叫了声“伯母”。
楚杨她妈没想到方毅会在自己女儿的卧室里,一时间又惊又怒,尤其是当眼光扫到chuáng上凌乱的被褥,还有地上那几团充满暧昧的卫生纸时,她的脸色更是青白起来,指了她的鼻子,颤着声问:“你,你,你以前怎么答应我的?”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楚杨也慌了,慌忙上前去扶母亲,急道:“妈,你听我说--”
楚杨她妈使劲甩开楚杨的手,狠狠地往她脸上扇了过去。“啪!”的一个耳光,不只是把楚杨扇傻了,就连方毅也愣了,反应过来后就是把楚杨挡在身后,冷声对楚杨她妈说道:“伯母,你gān什么!”
看到方毅就这样挡在那里,楚杨她妈气得更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指着方毅说道:“你滚,我教育我的女儿,你管不着!”
“她不只是你的女儿,她还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动她。”方毅冷声说道。
楚杨她妈气急,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好,好,”她骂,口不择言:“她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这么丢人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和男人鬼混,去勾搭男人……”
楚杨她妈这里越骂越生气,话也越说越狠,方毅碍于她是楚杨的母亲也不好发火,脸色却是越来越冷,听不到身后楚杨的动静,方毅担心地回头看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楚杨的脸色惨白的渗人,到后面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眼神慌乱无神,像是突然就把自己关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颤着声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们,我没有,别告诉我妈,别告诉老师,我不说,我谁也不说。”
方毅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揽入怀里,“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没有,你别急。”感到怀里的她抖得越来越厉害,方毅气急,冲着楚杨她妈吼道:“你胡说什么?这是你女儿!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楚杨她妈显然也是被楚杨的反应吓坏了,先是怔了片刻,然后就从失控的愤怒中清醒过来,慌忙握着女儿的手哭道:“楚杨,楚杨,你别吓妈妈,是妈妈不好,你看看妈妈,你别吓妈妈。”
楚杨脸上早已经泪水模糊,眼睛空dòng无神,也不再自言自语,只是扣紧了牙关,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身体痉挛似的蜷起,方毅慌了,生怕她再伤了自己,qiáng行捏开了她的齿关,楚杨狠命地往他的虎口上咬下,血一下子冒了出来,方毅皱眉忍着痛,却仍把她拥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
良久,方毅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退出来,掩上了身后的门后才抬头看还愣愣地坐在沙发里楚杨她妈。
楚杨她妈看到方毅出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就要去里屋看楚杨,方毅拦了她一下,低声说道:“伯母,她睡了,你等一下再进去吧,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
楚杨她妈复又在沙发上坐下,用狐疑的眼神看方毅。“有什么话你就说!那是我女儿,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慈悲!”
方毅无奈地笑笑,在对面坐下,“伯母,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现在我也不想去纠正你,我只想问你些事qíng,这些我不能直接的去问楚杨,所以我想从你这里知道。”
楚杨她妈冷漠地看着他,戒备地问:“什么问题?”
“六年的那件事qíng,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何夫人去找过您?她是怎么说的?”
楚杨她妈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随即回答道:“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楚杨
方毅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良久,他才低声说道:“伯母,刚才你也看到了,虽然你们都在避讳着那件事qíng,可它早已经成为压在楚杨心底的一个魔,如果不能把它解决了,它会一直压在楚杨的心里,你应该更了解她这些年来的变化,难道你看了不觉得痛心么?”
楚杨她妈低着头不说话,方毅的每句话几乎都敲到了她的心上,没有一个母亲会看不见女儿突然的xingqíng大变,她也尝试过从女儿这里询问一下缘由,可惜每次还没有提到这里,楚杨就会躲闪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楚杨这样躲闪,她怎么会去向那个女人问答案!得到答案是如此的不堪,她不信,可是又知道女儿的确是和何家的兄弟混的很熟,这种事qíng,无论真假都不是她们这样的家庭所能承受的,所以她只能选择忽视和遗忘,如同女儿的选择一样,心想就这样瞒下去吧,谁也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方毅又说道:“而且据我了解,这件事qíng里面很有问题,我想你也不愿意楚杨受这么大的委屈!”
“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女儿受了委屈?”楚杨她妈抬头看方毅,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女儿不是那样的孩子,可是那女人把事qíng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他们又都是有权有势的,就算是楚杨受了委屈,我又能怎么样?事qíng闹开了,他们的孩子可以往国外送,我的孩子呢?让她在这里听别人的风言风语?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她还那么小!就算是委屈了,我们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方毅的眉头锁得更紧,寒声问:“她怎么和你说的?”
楚杨她妈愣了愣,思绪像是又回到了那年,难堪的场景一下子浮了出来,她看着方毅,绷着嘴角不说话。
方毅qiáng压了自己的怒火,冷笑道:“你不敢说是因为在你心里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你连问都没有问过楚杨,就已经在心里定了她的罪,所以你不敢问,一直装作对那件事qíng一无所知,今天你怒急之下说走了嘴,把压在你心里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就是因为你对楚杨的不信任,才导致楚杨出了事也不敢和你说,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自己心里,才会让她xingqíng大变!”
楚杨她妈惊呆了,惊怒道:“你胡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方毅冷笑,“因为我相信她,因为我想让欠了她的人们都还她!你不用告诉我那女人和你说了什么,因为我早就打算要从她嘴里再听一遍!”
何夫人没想到方毅会约在这么个简陋的地方见面,作为市长夫人,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居民小区了,抬头看看眼前有些破败的小楼,何夫人心里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在楼下看到了那辆与环境不相称的车子,她几乎都不敢相信方毅会出现在这里。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再叫你。”何夫人回头对司机温声说道,这样的小区,停着这样的车太过显眼了,有方毅的那一辆就足够了。
何夫人上楼,站在顶楼的门前又停了片刻,仔细看了看那有些简陋的木门,轻轻扣门。开门的果然是方毅,他笑了笑,说道:“何夫人,请随便坐吧,让市长夫人来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何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刚进门就看到了屋里的另外一个中年妇人,她稍稍愣了愣,就从开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方毅优雅地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地方?”
方毅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何夫人,今天没别的事qíng,我知道您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何市长恐怕也因为这些东西寝食难安了吧?”
何夫人装作无意地扫了旁边的楚杨她妈一眼,笑道:“方毅啊,你和意谦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闹成了这个样子?这事是意谦不对,你别和他计较,因为这个弄僵了咱们两家的关系,多不好!这不是中了一些人的离间了么?”
楚杨她妈本来打算听方毅的安排,只是听着不说话,可是见这女人上来就来这种yīn话,还是忍不住气红了脸,怒道:“你说谁离间呢?”
“伯母!你先别发火。”方毅制止了一下,转头又向着何夫人轻笑道:“何夫人,今天说话都不用拐弯抹角,您放心,这里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所以您大可以不用说一些表面话。有件事qíng我一直很纳闷,所以我得问问你,咱们做个jiāo易,我就要你一个实话,然后就把东西给你,从此以后何市长可以再无顾虑,怎么样?”
何夫人看了看楚杨她妈,又看看方毅,笑了笑,也gān脆地说道:“好,我答应,我想我现在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其实这件事qíng我原本不想再提,毕竟楚杨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我看着长大的,走到今天这步,我比谁都心疼,也惋惜。”
说着又对楚杨她妈轻声说道:“大姐,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一直以为她能成为我儿媳妇,可既然发生了那样的事qíng,她就不能再进我们何家的门,就算你们怨恨我也没有办法。”
楚杨她妈听到何夫人竟然在向方毅暗示自己以前想攀龙附凤,气得浑身打哆嗦,指着她怒道:“你胡扯,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要把女儿嫁给你们这种人家!”
“是吗?”何夫人不屑地笑,“那楚杨为什么要和我的儿子纠缠不清?”
“你们的事qíng我不管,” 方毅突然打断她们的话,冷声问道:“我只想听六年前的那件事qíng,何夫人您能告诉我那件事qíng的实qíng么?”
何夫人扫了一眼楚杨她妈,脸上有些故作的迟疑:“这种事qíng,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提?楚杨那时候年轻,做错事可以理解,她都已经改正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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