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安慰她,明明就是不好看。算了,反正这也不是自己原本的面貌。
不过,镜子真真是个宝物,竟能把人照这么清楚,还这么漂亮。
好喜欢。
林娇娇问道:“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的?”
顾凌白道:“我也不清楚,波斯那边带来的东西。”
顾影没跟她点明时,她能毫无芥蒂和顾凌白说话,现在跟他说话,总觉得中间隔着些什么东西。
林娇娇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低头翻弄着镜子,越看越喜欢,比起铜镜要好用许多。
只顾着镜子,就忘了跟顾凌白说她要走的事。
次日,林娇娇起床,顾凌白早就去了朝堂上。
林娇娇心想:前些时日他天天在家,怎么现在这么忙?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哎,林娇娇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师父说相由心生,可别真变成老妈子。
林娇娇拿出镜子照照,镜子里的人陌生且熟悉,左右再瞅瞅有没有长皱纹,好像没昨天看着黑。
林娇娇没多想,只当这镜子的反光使自己变白。
多看几眼,也就没了昨天惊丑的感觉。
“乔乔姑娘,今天感觉怎么样?”赵大夫这个怪老头,人还没走近,声音先到。
林娇娇扭头,见他健步如飞地走到身前,迅速地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塞到她嘴里。
林娇娇:“……”
药能乱吃的?正要吐出来。
怪老头怒嗔道:“要不是老夫,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的药还敢吐?”
林娇娇:说的有道理。
嘴巴‘巴喳巴喳’嚼掉药丸,从小到大吃药吃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苦,跟吃糖丸似的,津津有味。
边吃边问:“怪老头,怎么一股子怪味?你给我吃的莫不是用什么,什么泥捏成的吧。”
赵大夫喝道:“你这姑娘怎的没大没小,老夫当你祖宗都足够,‘怪老头’是你好叫的?”
尊老爱幼林娇娇懂,可是吧,她师父说过她家‘祖宗’一般人消受不起。
林娇娇道:“怪老头,别乱认亲戚,我爹说想当我的祖宗,谁都受不起。”
赵大夫脸色一窒,一改嘻闹郑重问道:“乔乔姑娘,你父亲今年多大?长相如何?”
老头怪虽怪,林娇娇见他有种亲切感,所以对他说话才这么没大没小。
他问她便如实答道:“我爹看上去三十五六的样子,长相嘛……”她一时形容不出来,想了会道:“长脸,大眼,鼻子也高的。好看也是好看的,但是没顾凌白好看。”
怎么又想到顾凌白?她都要走了,后会无期。
赵大夫皱眉道:“乔乔姑娘,你说的长相就跟没说一样,你看我,长脸,大眼,鼻子也高。”
林娇娇很认真的打量赵大夫,最后道:“怪老头,你这眼晴叫大?脸是长,都有马脸长了,鼻子嘛姑且叫高,可是鼻孔这么大,丑死了。”
赵大夫:“……”
活了六十多年,心第一次被人扎得透透的。
量她年纪小,不跟她计较。
“好不好说清楚些?”
林娇娇反问:“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赵大夫毕竟比林娇娇大了好几轮,摸摸胡须云淡风清道:“想问就问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说的好看。”说到这他眼珠子斜瞥林娇娇一眼道:“你说你父亲长的好看,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一般的女儿,就不大信。”
师父是谁,林娇娇心中师父就是爹,说她丑无所谓,说她爹丑,不能忍。
从赵大夫肩膀上拉下药箱,从里面拿出纸和笔,蹲在地上寥寥几笔格勒出她师父的小像。
递给赵大夫:“我爹,瞅瞅,是你好看还是他好看。”
赵大夫接过画像,脸色突变,拿着纸的双手微抖,震惊地看着蹲在地上画得停不下来的林娇娇。
见她站起,神色恢复如初,把画像叠好收起。
“当当当,怪老头你的。”
药方纸上画着一个人,长发由一根木质发簪半挽披在肩上,右手搭在长须上,神色淡然飘飘仙气,跃然在纸上。
赵大夫接过画,自言自语道:“前朝皇上是位大才子,最为擅长的便是丹青,画的人物极为传神,现如今他的画作价值千金。姑娘的丹青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林娇娇不明白他自个在嘀咕什么,也不去管它,笑问道:“怪老头像不像你?虽然你长得不好看,气质好,跟年画上的老神仙一样。”
赵大夫收起画道:“像,很像。乔乔姑娘真是好画功。”
从小到大她是被夸大的,听得多,就没太多感觉,只道:“你喜欢,晚点我拿纸画了送你。”
赵大夫道:“不用,老夫自己看自己又没什么意思,就不费这个心。乔乔姑娘有何打算,是在这里长住下去?”
林娇娇道:“没有哇,等顾凌白回来,我跟他道别后就回家了。”
赵大夫:“哦哦哦,这样啊,走的时候也要和老夫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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