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这儿啊?”
“不是请你的,是让你也帮我看一个人。”龙青葵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龙青葵向服务员要了两杯白开水,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大红呢子外套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龙青葵招招手。
“是梅姐吗?”
“就是就是啊,你就是园子说的那个娃儿啊” 这是一个乡下的女人。
“嗯,梅姐坐吧。”龙青葵给梅姐要了一杯西湖龙井。
这个被龙青葵称呼梅姐的女人,头发干练的绑在后面,对着两个人露出朴实的微笑。虽然跟刘佳园年纪相仿,但是乡下人面相显老一点。
“不好意思啊梅姐,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但是我怕餐厅太吵,我说的事情很重要的,待会儿说完我在带您去吃饭。”龙青葵有点歉意的笑着。
“莫得事,莫得事。”
“梅姐,佳园姐姐是我的老师,既然是她介绍你的我也就放心了。在护理员换洗都有护工,您去就主要跟我妈妈说说话,她渴了饿了,您就操心一点。”说着,龙青葵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梅姐跟前,“梅姐,这里面有点钱不多,其余的我会慢慢给你。”
“么事,园子给我说的你,我肯定放心着。”
梅姐是跟佳园老师一个村的,这个女人改嫁了两次都是丈夫死了,又没有孩子,也不准备再嫁,为人又勤快干练,这是老师给她说的,她相信梅姐一定能把妈妈照顾的很好。
龙青葵对这个护工女人一脸诚恳,杜灿心里慌得厉害,龙青葵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走在路上,龙青葵问杜灿,“你觉得梅姐这个人怎么样啊?”
杜灿没有回应,好像在想着什么出了神,龙青葵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啊?”杜灿这才回过神来。
“我说你觉得梅姐怎么样?”
“嗯,挺好的,很朴实的一个人。”
龙青葵笑了,“我也觉得是,照顾我妈错不了。”
杜灿忽然停了下来,拉住龙青葵的胳膊。龙青葵不知所然,已经滑落到杜灿的怀中,他的心急剧抖动着,因为害怕。
“葵,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可我总觉得不安,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会突然不见。”杜灿害怕失去,他的心亦是玻璃制作,非常脆弱,从他被爸爸妈妈带离奶奶身边的时候开始。
痛苦在龙青葵的脸上转瞬即逝,抬起头,换上的笑脸直视着杜灿的眼睛,“走吧,不要想太多哦。”
龙青葵坐在龙太太旁边,梅姐很勤快的给母亲换了衣物,手和脸也都洗的很干净。龙青葵很感谢这个朴实的乡下姐姐。
她握着母亲的手,妈妈还是不说话,眼神呆滞。医生说是受了刺激,但是出事那晚的街道摄像头毁坏了,而且母亲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妈,你一定要好好吃饭,梅姐人很好的,她一定会照顾好你的。”龙青葵拉着母亲的手,轻轻的搓着,一滴泪珠划过脸庞,滴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阿姨,吃饭咯。”梅姐端着一碗稀饭进来,龙青葵赶忙 抹了抹眼睛,“梅姐,我妈妈就托您照顾了,我去上课了。”
“吃点再走嘛。”
“不了。”龙青葵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她又回过头透过玻璃,看见梅姐很耐心轻柔的把稀饭一口一口的给妈妈喂着,长长重重的舒了口气。
第9章
龙青葵死了,刘佳园给杜灿打的电话。
手里的颜料盘做了一套匀速运动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心也被狠狠的从悬崖跌落到谷底,万劫不复。
刘佳园的老公开着车,将怀孕的妻子和杜灿送往出事地点,那是一栋私人别墅。到的时候那里拉上了警戒线,两辆警车停在路边,两个警官看守着。
“不好意思,我是龙青葵的班主任。”刘佳园对警戒线里的一个胖警官说道,警官细小的眼睛看着刘佳园旁边的年轻人,杜灿的手紧紧抓着胸前的位置,刘佳园轻抚着杜灿的肩膀,“这个是我们班上的学生。”
胖警官这才拉开警戒线,“尸体还在里面,看的时候有点准备。”这算是官方声明,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那样的死状的确有点凄惨。
大厅里几个警察走来走去,正在调查线索,一个满脑肥油的家伙耷拉着脑袋,被警察拷着,或许知道自己已经恶贯满盈,无从申辩。
杜灿的脸比平时更加惨白几分,喉结翻滚着,就是发不出来任何声响,外界嘈杂的声音也成了“嗡嗡”的轰鸣声,已然是丢了魂。
面对的是一个只占空间不占时间的龙青葵,白色的布单就像幽灵一样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一个蜷缩着奇怪形状。
刘佳园也似乎站立不定,双手掩着嘴,她老公一直扶着她,毕竟妻子已经怀孕了,他很担心,却知道自己阻挡不住妻子来看自己学生最后一面。
“从现场推断,死者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今日凌晨。”一个女警官向刘佳园介绍着,“你们要做好准备。”说着将白色的单子揭开,龙青葵蜷缩着身子,就像婴孩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
杜灿觉得自己这时根本抽不上来气,他得尽快让自己动一动,平常握着画笔的修长白皙的手握紧成拳,狠狠地贴在了肥油佬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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