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_鲜橙【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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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咬耳朵的感觉还真不错。这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几乎都在做梦,一会儿是承德笑着对我说留下吧,陪着我一辈子,一会儿是南宫越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不出声,一会儿又换成了老爸老妈,老爸绷着脸说上学期间,绝对不可以谈恋爱!老妈哭着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老娘养了你二十年,你眨眼就忘了?为了个小白脸就不要爹妈了……早上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心里很慌,老妈的哭声好像还响在耳边,不行,我不能再陷下去,这世界不是属于我的。来旅游新鲜些日子还行,要是一辈子待在这里,我受不了,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一切现代化的东西,最重要的,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我不属于这里!
可是,现实是不管我怎样想,我都必须在这里生活一年才能回去。
第 24 章
我终于正式开始了我的宫廷生活,咱在这后宫里住着,不比那些后宫文中提及的那样步步惊心,一是因为咱是发自内心不想争宠,二是咱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要貌没貌,要背景没背景,所以倒没有多少美人把目光放在咱的身上。咱,在她们那里算不上假想敌。经常去太后那里走动一下,讨讨她的欢心,毕竟抱紧了这佛腿以后可能会大有用处。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去皇后那里请安,一副安分守己的老实小模样,就差对着左皇后指天发誓说我对你老公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可千万别治我!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前提之下做的,那就是避开皇帝!他给我的感觉太yīn,我受不了。
除了这些,我尽量让自己守在自己的宫里,不出去招摇,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古代人,不管是行为上还是语言上,装一时还行,可是用不了半天就会露了尾巴,所以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全一些。为了安全,我把宫里的宫女们支出去不少,最后只剩下了素儿她们几个大宫女,还有外面几个粗使的丫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开始偷偷地给自己设计轻便的衣服,比如吊带裙,比如拖鞋,然后关起宫门来享受我的悠闲时光。承德除了那夜过来以后,倒没有再来过,我觉得这样倒好,何必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还非要跳呢?这里的帅哥可以泡泡,但是绝对不能去爱,尤其是承德这样的。其实我这个人是个很爱热闹的人,基本上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在瓦勒皇宫的这半个月,我真的很闷,没办法,在生命和刺激之间我选择了生命,在做老实本分的人和风流潇洒的鬼之间,我还是很没有出息地选择了人。不是我怕死,是我实在不了解做鬼这一行。农历五月初五,原本是咱们的端午节,可是到了瓦勒这里,却成了“暮chūn节”,光从皇宫里来看就能知道这节日的确不小,“头头们”都很重视啊,甭说左皇后已经开始在着人准备那天的晚宴,就连素儿她们都开始入乡随俗地开始准备过节需要的各种东西。挽月甚至还学瓦勒宫人给我结了五彩丝绦,要给我系在手腕上,说是可以避邪。
她进屋的时候,我正光着脚躺在竹榻上,为这里没有粽子可以吃而郁闷,看到她又要过来给我系那花花绿绿的东西,话难免重了些,挽月一看我不悦,吓得赶紧跪下了,眼里都含了泪。看她那副小心又委屈的样子,我有些后悔,怎么这公主没做几天脾气就长了呢?已经够奴役人家的了,大家都是人,良心上说得过去么?“给我吧,我系不就得了。”我道,“快起来吧,是我不好,不该冲你撒气,我道歉。”
挽月见我如此说,急忙磕头道:“是奴婢不好,惹公主生气。”“行了,知道是我委屈你了,快起来吧,要是再不给我可不系了啊!”我笑着威胁道。
挽月这才破涕为笑,赶紧过来要给我系上,“公主,不是奴婢多事,只是系这丝线是瓦勒的风俗,晚上的宴席公主还得去,如果就公主一个人不系的话,奴婢怕有人借此——”
“我知道,”我打断挽月的话,看看她结的手链似的丝线,觉得也不难看,“还有么?”
“有呢。”“多给我一条。”我说道。挽月看我刚才还百般不qíng愿戴这东西,现在又要多戴一条,难免有些疑问,可是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养成了即便有天大的问号也不开口的习惯,所以看到我要,也不多问,又去拿了一条来。
我接过丝线,没有让挽月给我系,自己低头系在了自己的脚踝上,然后又伸出脚看看,嗯,效果还蛮不错的呢!素儿捧着几身衣服掀开帘子进来,问我晚宴上要穿哪身衣服,我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说道:“别的后妃穿什么我穿什么,她们怎么打扮我就怎么打扮,她们艳我也艳,她们素我也素,总之一个标准,就是把我放人堆里后,你们也一眼找不着我就行了。”领着素儿她们几个来到举行晚宴的光璃殿,时候已经不算早,后妃们来了不少,可是太后、皇帝和左皇后等几个大boss还没有来。随着殿里的小太监到我的席位上,我才仔细观看这个晚宴,不得不赞叹场面还真是壮大,席桌从殿上一直摆到了殿外,再往外就算是前朝了,出了后宫的范围。
瓦勒的风俗远比周国的要开放,单从晚宴上就能看出来,因为参加这次晚宴的不仅有后宫的嫔妃,还有朝中的重臣及其家眷,甚至还有几个外国的使节。眼光转了一圈,看到了坐在下面的皇子们,承德也在其中,和他的视线碰了一下,吓得我赶紧挪开了目光,但是眼角还是扫到承德一脸的贼笑。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响起,殿里殿外所有的人都急忙恭敬地站了起来,一时间偌大的宴会上寂静无声。皇帝与左皇后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太后步入殿里,后面还跟了一个美貌的女子,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气质清冷,一身华服,让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些大boss们坐下,晚宴才算是正式开始。看到那冷美人的席位正和我对称相望,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她就是我一直没有谋面的贺兰贵妃,是承德的老妈!天,是她保养得太好,还是她嫁人嫁得太早?光顾着偷看承德的老妈,皇帝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入耳。说是晚宴,可是桌上除了水果糕点就是酒,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东西,然后就是歌舞,可是我一个连“chūn晚”都看不下去的人,能对这些歌舞感兴趣么?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舞女们转来转去,有些怀念郭德纲的相声。突然想到了我的“三十六计”,来了皇宫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们,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下面有个外国的使节站起来说要向皇帝陛下献上他们国家的歌舞,皇帝微笑着点头,然后就上来了一群穿着他族服装的舞女,我一看乐了,这不就是韩服么?虽然还有些不同,可大体上一样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个使节!“公主,就是这高丽国帮瓦勒出兵偷袭我国,我们才败了的,才让瓦勒占了宛城。”素儿在我耳边低声恨恨说道。高丽?呵呵,这不连名字都一样么!一曲舞完,皇帝冲着那个使节点头微笑,太后也称赞舞好,夸得那个使节一脸的扬扬自得。
又一群舞女上来,我一看又惊又喜,没想到正是我的“三十六计”!宽袖的宫装,长长的裙摆,如同只只彩蝶飞舞,中间围着一个面貌秀丽的女子。那女子唱得很好听,连我都不由自主地跟着调子轻哼了起来。也不知道唱歌的女子是哪一计了,唉,当初改名字的时候纯属恶搞,自己都没记清哪个是哪个,不过唱得真是不错,而且人长得也清秀,让人看了就觉得清慡。人们突然静了下来,好似约好了一般,只静静地看着殿中舞动的“三十六计”,难道是被镇住了?可是不像啊,而且,我怎么还发现有些人竟然还面带同qíng地偷瞄我呢?我这里正纳闷呢,那女子却出了大错,不知道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大殿中这种怪异的气氛而紧张起来,在往前迈步的时候愣是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结实。人们傻眼了,我更傻眼了!这,这,这也太不给我长面子了啊!音乐停了下来,“三十六计”都跪倒在地上,那摔倒的女子更是伏在了地上,肩膀隐约有些抖动,估计是吓坏了。我不安地看向皇帝,皇帝脸上却没有什么表qíng,看不出喜怒,冷冷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三十六计”。“都下去吧,都是图个乐呵。”太后笑道。漫天忙领着“三十六计”磕头谢恩,退了下去。左皇后冲着我微微点头微笑,似乎在示意我没事,而那贺兰贵妃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抹讥讽的笑。那些嫔妃,就连那些朝臣命妇们都用一种轻视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刚才是我摔跤了一般。我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搁不住了,我也太冤了吧,她摔跤和我有关系么?就算我们都是一个周国来的,也不至于你们这么看我吧!我正郁闷呢,刚才那个献舞的高丽使臣却又跳出来作怪了。“这就是周国献给陛下的舞伎?”那使臣故意问道,“难道他们没有人了么?这些连我们高丽最低等的舞伎都不如!”说完还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一下不要紧,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放到了我身上。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心道你算哪根葱啊?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你还牛起来了!我冯陈楚杨是那吃亏的人么?我是怕惹事,可你也别蹬鼻子上脸啊!我缩缩脖子你就当我是乌guī了?你咋不想想我也可能是毒蛇呢!承德冲我微微摇头,示意我忍耐。我扫一眼皇帝,他脸上虽仍挂了淡淡的笑容,可眼神却有些漠然,不知道又在合计着什么。忍还是不忍?我在思量两种选择的后果,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忍吧,何必和他争这嘴头上的便宜?大不了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背后给他几刀子好了,我qiáng压下心中的怒火,轻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可有些时候,你不惹事,并不代表那闲事不来惹你!“皇帝陛下。”那使臣站起身来,“元淳有个不qíng之请。”皇帝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元淳早就听闻福荣贵妃通书史,且能歌善舞。”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使臣略带狂妄的声音,他身边一个青年男子轻轻地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可是他却故意视而不见。“今日恰逢佳节,不知可否让贵妃——”不等他说完,我“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这可真是不qíng之请了,他不但没把我周国公主的身份看在眼里,就连瓦勒贵妃这个称号也忘了!连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悦,这高丽棒子似乎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点名都点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能继续缩脖子么?“皇上。”我朗声说道,“既然使臣如此说了,请允许臣妾也献一下丑吧。”
皇帝略带惊讶地看了看我,挑了挑眉毛,却忽地笑了,点了下头。“贵妃舞哪一段?可用召乐工上来?”左皇后问道。“不用了,我今天穿的衣衫不适合起舞,叫我刚才的舞伎漫天上来吧,我唱她舞。”我说道,然后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漫天返回到殿上,对着上面行了一礼,镇静地在我身旁站定。“会些那高丽国的舞蹈么?”我轻声问道。漫天静静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一会儿我唱,你就随便按着节拍即兴跳一段就好了。”转头瞥了一眼那叫元淳的使臣,我又对皇帝说道:“皇上,使臣好像对周国的歌舞不感兴趣,不如让臣妾唱首高丽的曲子如何?也可以一解元使臣大人思乡之qíng。”皇帝道:“这样甚好。”我走到那几个高丽棒子桌前,笑道:“借使臣桌布一用可好?”不等他们回答,就一把把铺在长席上的绸布扯了下来,各种水果骨碌碌滚了一地,桌上的酒壶被带倒,酒洒了那几个人一身,气得那个叫元淳的把小眯fèng眼瞪得溜圆。“多谢了。”我笑道,扯着桌布回到漫天身边,让漫天把双臂举上去,然后一边给她身上松松地裹桌布,一边轻笑道,“元淳大人过日子也不容易,咱们就别向人家借舞衣穿了,将就一下吧,反正样子也差不多。”本来就打算说给大家听,所以声音自然不小,说完还在漫天的胸口打了个蝴蝶结,看到我把桌布给漫天当韩服穿,席间已是有人低声笑了。我装作没事的样子,示意漫天准备,然后就自己开唱。幸好这福荣公主的嗓子还不像我原来的不可救药,起码调子没有跑,唱的是我以前和同学们K歌的时候唯一一首可以拿出手的歌,不是因为好听,而是因为这歌几乎没什么调子,可以一条道跑到头。歌不是别的,正是那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韩剧《大长今》的主题曲——《呼唤》,而且唱的还是“原版”的。效果出乎预料的好,瓦勒的人虽听不懂我在唱什么,但从那几个高丽使臣惊讶的脸上也可以看出我的表现让他们很震惊,等我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元淳身边的那个男子已经qíng不自禁地用手轻击着桌案随着我低声吟唱了起来。漫天不愧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临场发挥舞得还是那么好,就是我给她裹的“桌布韩服”有些好笑,让她原本优美的舞姿怎么看都觉得滑稽。一曲唱完,还真的把全场都给镇了,连太后都面露喜色地问道:“这孩子,还真是灵巧,怎么连高丽话都会说了?倒是好听,不过就是不知道唱的什么意思。”还没等我回话,元淳身边的男子却开口诵道:伊人yù来何时归来伊人yù去何时离去我yù乘风飞翔却遍寻不着伊人踪影伊人何在留我独自失落哎哟这该如何是好伊人你若不归请带我一起离去哎哟这该如何是好伊人你若不归请带我一起离去“错了,大人说得不对。”我突然说道。那男子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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